翌日,画室内。
“小狗,还没画好吗?”虞俏烦躁地皱起眉头,白嫩漂亮的小脸满是不耐的神色。
她坐在白色书桌上,盈盈一握的腰肢略微往后仰,双手撑在桌面,挺翘的弧度下是盈盈一握的腰肢,连接着的百褶裙下一双白皙修长的腿晃来晃去。
白得晃眼。
“大小姐,画好了。”
“过来,给我看看。”虞俏脸色终于好转,她微抬下巴,朝着沈逐勾了勾手指。
“好。”
沈逐放下画笔,泛着白玉光泽骨骼分明的手指捏着画纸,一步一步朝着她走过去。
“小、小狗!”虞俏瞳孔地震,一张脸爆红羞恼,又凶又狠地掐他脸颊:“你这画的什么呀,真不要脸!”
沈逐任凭她掐自己,目光垂落在画纸上,眼底顺然闪过一抹猩红,随即又湮灭。
画纸上,赫然画着一个金色的大笼子,金笼子里面有张红色婚床,四周挂满了淡紫色的铃兰花,虑了层柔色叠叠的光,如坠仙境,竟有几分看不真切。
床中央坐着一个少女,她只穿了薄薄的红色吊带,纤细的绳子扯在凸出精致的锁骨上。
黑长的发丝披散在纤薄的脊背上,雪白的皮肤,晃得人目不转睛。
赫然是虞俏,连她月\/\/匈\/\/口的红痣都画了出来,画里面的她,卷翘的睫毛垂落,上挑的眼尾晕染着红,表情看上去娇羞欲拒还迎。
这真的是她!?
这是沈逐梦里的她!
“坏狗!”虞俏恶狠狠地骂他,又凶狠地在他腰间拧了几把,再伸脚踹他。
“大小姐。”沈逐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阴鸷漆黑的眼底闪烁着迷蒙晦涩。
自从做了那个梦,他每次看到大小姐,就忍不住地想要跟她靠得再近一点。
“沈逐,你,离我这么近干嘛?”虞俏心脏漏了拍。
沈逐视线逐渐变得迷蒙:“大小姐。”
“你喜欢我吗?”
“嗯?喜欢啊。”虞俏琥珀色的猫瞳陡然冰冷几分,她双手捧着沈逐的脸,唇瓣勾了勾,娇声软语间带着一份深意:“小狗,你想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想。”沈逐喉结滑动。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接话。
什么第一财阀继承人的身份?金钱地位?还是所谓高贵的血统?他通通不要。
这些东西,他心甘情愿献给大小姐。
只要大小姐,属于他。
“我也想呢。”
画纸陡然被风吹落在地,昂贵的小皮鞋被骨骼分明的手指放在地上,旁边还放着大小姐珍爱的钻石发夹,以及,他的领带。
“裙子都弄脏了,你得帮我洗干净。”
结束过后,已经恢复理智的虞俏圈着沈逐,坐在他怀里,忍不住又凶巴巴地掐着他撒娇。
“大小姐,我会把裙子洗干净的。”
“哼。”她哼着扭头,从一旁拿过水杯,猫瞳里闪烁着异常的光芒:“小狗,流了这么多汗,喝点水吧。”
“好。”沈逐眼角依旧猩红,气息紊乱,他还没完全缓过来,平日里总是阴冷诡鸷的少年,此时如同一朵带毒昳丽的花,眸中含情,唇瓣上还有她的口红。
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大口水,他低头看她:“大小姐,你也喝点。”
“我等会儿喝。”虞俏见他喝了大半,笑弯了眉。
沈逐睫毛颤动,缓缓地将她褶皱的裙摆抚平,将她放在桌子上,蹲下,慢慢地为她穿上鞋子。
“小狗,真听话呀。”虞俏看他乖巧温顺的模样,眼底隐秘的笑意越来越兴奋。
沈逐垂着头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倏然地,脚步晃了晃,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
“哎呀,药效居然发挥得这么快?”虞俏眨了眨眼睛,唇角是恶劣的坏笑,她伸手,轻而易举地将沈逐推倒在地。
大小姐,想要做什么?
眼皮越来越沉重,沈逐心脏剧烈跳动,最后的目光里,是大小姐居高临下冰冷地睨着他。
大小姐……
“小狗,这样的话,虞家大小姐还是我,而你,也永远是我的掌中之物了。”虞俏粉嫩的唇瓣往上翘,如同得到什么宝物般,眼眸熠熠生辉。
…………
沈逐消失一周了。
这件事在明德学院里传得沸沸扬扬,沈逐的母亲薛薇报警搜寻,却一无所获,连一丝踪迹都没有找到。
“大小姐,您别伤心了,或许沈逐是突然有了自知之明,离开了这里呢?”
“对呀,大小姐,何必为了一个贫民如此费心?”
“没事的,大小姐,我们会陪着你忘记沈逐。”
“……”
大家纷纷对着虞俏露出同情的目光,要知道,在明德学院里,虞俏可是最在乎沈逐的。
这下沈逐忽然失踪,这对虞俏来说,简直是个噩梦。
“我没事……”虞俏垂下长睫,唇瓣微微勾了勾。
这一幕落在大家眼里,却是虞俏故作坚强,强撑着不让他们担心,于是,大家的目光更怜悯了。
最后一道铃声响起。
虞俏离开了明德学院,却在门口,遇到了哭红眼睛的薛薇。
“俏俏,你真不知道阿琢去哪了吗?”薛薇紧紧抓着虞俏的手,哭得眼睛猩红,仿佛苍老了几十岁:“他都失踪一星期了,一点下落都没有,你们关系这么好,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阿姨。”虞俏娇娇的嗓音轻飘飘地,她拍了拍薛薇的肩膀:“我是真不知道。”
“我都快要,伤心死了呢。”
话音落下,虞俏收敛了眼底的笑意,细细的肩膀颤了下,似乎是伤心欲绝。
“俏俏,你也别太担心。”薛薇见此,心更痛了,连忙出声安慰:“我一定会找到阿琢的,你放心。”
“阿姨,那您有消息了,记得告诉我喔。”
虞俏猫瞳中满是无辜的神色,她扯了扯唇瓣,迈开腿经过薛薇,上了一辆车。
回到虞宅。
虞俏先是进浴室洗了个澡,穿着白色丝绸的吊带睡衣,下楼在厨房里拿了小蛋糕。
哼着小曲,缓缓走到了地下室。
“吱嘎”一声,锈迹斑斑的大铁门被白皙漂亮的小手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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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变得阴森诡异,愈趋愈近,在这空荡的黑暗的地方,简直是让人毛骨悚然!
“小狗,你还好吗?我来看你了喔。”含着温柔笑意的蜜嗓声线从门缝传来,像是关切寻常的问候。
紧接着,一只泛着白玉光泽修长的手推开了铁门。
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打开,少女漂亮的小脸出现在这黑暗的地下室,干净洁白的棉麻裙,她打开了华丽的吊灯。
她漂亮得过分,与这里格格不入。
虞俏唇瓣勾了勾,走进来,又把铁门关上。
“大小姐……”被囚在床中央的沈逐睫毛颤动,他皮肤原本就白,这会儿将近四天没见过光,更是有种病态的苍白。
他已经被关在这里一星期了。
四肢都被强制捆绑在床头四个角,他只能平躺在大床上,什么都做不了。
吃饭,是虞俏亲自喂给他吃。
至于其他,则是虞俏的保镖方娇娇,不,改名成方大壮的那位大块头,帮他收拾的。
“小狗,见到我,你高兴吗?”虞俏把手上的餐盘放在一旁,站在床头,目光垂落在沈逐白皙俊美的脸上。
“大小姐,第七天了,玩够了吗?”沈逐幽暗晦涩的眼眸仰视着虞俏,眼前的视线仿佛都变得玄幻,大小姐……似乎又变漂亮了。
画室晕倒醒来后,他就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大小姐限制他的行动,只能待在床上。
“哼?”虞俏哼笑一声,唇瓣微微勾起,坐在了床上,修长冰冷的手指勾起他的下颌:“当然没玩够。”
“你想怎么玩?”沈逐感受到她掐自己的力度逐渐变大,目光移到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心脏猛地一紧。
他低声道:“大小姐,我都陪你玩,但是,你得先松开我。”
“松开你?”虞俏语气诧异,她双眸亮晶晶地盯着沈逐,朝着他凑过去,说出的话语强势,却透出一股惹人怜爱的味道:“小狗,你不是想要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怎么?你现在后悔了,不想了?”
虞俏睫毛颤动,楚楚可怜的表情看上去哀哀戚戚地:“你忘了吗?我可是你的主人。”
“我们的第一次,在画室呢,你不是很兴奋吗?”
虞俏冰冷的唇瓣紧贴着沈逐的耳廓:“你还说,想跟我一直做呢,难道都是骗人的吗?”
“我没有后悔。”沈逐察觉到她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隐隐有病态极端的状态,他眸中闪烁着同频的兴奋病态,声音暗哑:“我当然想要跟你一直……”
“所以你就当只温顺的小狗,在这里陪着我,不好吗?”虞俏眸中的笑意浓烈且恶毒,她胜券在握地轻笑:“放心好了,你的家人也是我的家人,我会安排好他们的去处。”
“至于你,就好好待在这儿吧。”
爸爸妈妈是她的,她才不要做薛薇的女儿!
可恶,既然当年都做了狸猫换太子这种坏事,为什么就不能守口如瓶,就不能老老实实远离A市!把这个真相永远埋在肚子里!?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让她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如此卑劣不堪!
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她的亲生父母如此恶毒,而她,更是歹毒!
不过这就是报应。
明德学院那么多出色的男人,她偏偏就在这些男人里面挑中了沈逐。
想杀了他,又舍不得。
那就,只能囚禁了。
这样的话,就没人能威胁到她的身份,而沈逐,也永远是她的了。
“大小姐,看来,你都知道了。”
“……”虞俏琥珀色的瞳仁微怔,她转而掐住了沈逐的脖颈,又凶又娇地质问:“知道什么?!”
“大小姐。”沈逐并不觉得疼痛,反而还觉得有种隐秘的兴奋,他像是有自虐倾向,大小姐对他越刻薄,越凶狠,他便是,更喜欢!
大小姐的力气真小,要是掐得再狠一点就好了。
“我知道你现在很不安,如果把我囚在这里,能让你安心的话,我会一直待在这里的。”
“但你得松开我,我保证不会离开地下室,好吗?”
他湿漉漉的眼眸直勾勾盯着虞俏看,漆黑的瞳孔看上去竟无比真诚,连说最简单的话,都像是在宣誓。
虞俏晃了晃神,她居然有一瞬被迷惑了。
但也就是一瞬,虞俏意识立即回笼。
“可恶,还真是阴险狡诈的小狗。”虞俏咬牙,恼怒地掐他脖子,觉得离谱又生气,她凶巴巴地骂他:“居然妄图用美色迷惑我!”
“既然精神这么好,那就别吃晚饭了,我们来干点好玩的事!”
…………
结束过后,
虞俏还没完全恢复理智,她困倦地闭了闭眼睛,缩在沈逐的怀里,没有一会儿,就发出了绵长的呼吸声。
她累得睡着了。
沈逐垂眸,视线飘忽在她白嫩的小脸上,唇瓣勾了勾。
“大小姐……”沈逐微微闭上眼睛,俊美白皙的脸颊上没有一丝怨怼,全然是餍足,他压低声音道:“你真厉害呢。”
话音落下,他只是轻轻握紧拳头,左手跟右手的东西骤然松开,他小心翼翼地弄开了脚上的东西。
像是一堆没用的废铜烂铁,被他丢弃在角落。
也不知道大小姐是找哪个愚蠢的铁匠打制的。
他可是连一丝力气,跟脑子,都没用呢。
这也太垃圾了。
沈逐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的衣服换上,单膝跪在床边,左手轻抚着虞俏泛红的眼尾,幽暗眼眸里的笑意更浓,他薄唇轻启:“大小姐,这次,轮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