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睡了好久,虞俏轻轻撩开眼睑,眸中透出几分迷蒙和茫然。
眼中的视线还模糊,并且脑袋隐隐作痛,虞俏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地下室了。
倏然地——
虞俏猛地起身,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竟在一个笼子里!
这里应该是废弃的宫殿,脏乱满是灰尘,废弃的喷泉、即将坍塌的爱神雕塑、满是灰尘跟破败的建筑物……
唯一值钱的,怕就是这个金笼子。
想到临睡时的沈逐,她咬唇,眼中全然是恼怒。
可恶的小狗,他究竟是怎么逃脱的?!
居然挣脱了,还把她关了起来!?
真是!坏狗!臭狗!
果然,恶毒的主人养的狗也一样恶毒!
“大小姐。”
含着笑意的冰冷嗓音从一旁传过来。
虞俏睫毛颤动,猛地回头顺着声源看过去,却发现,沈逐今日,居然穿得格外正式。
他身穿笔挺的黑色西装,宛若一位优雅高贵的绅士,但阴冷的面容跟阴鸷的眼神中,透露出毒蛇般阴恻恻的狠辣。
内搭是一件白色衬衫,衬衫的袖口整齐的挽起,一丝不苟。
“小狗!我命令你给我把这个笼子打开!”虞俏从笼子里的床上下来,修长细嫩的手指抓着金属笼条,凶巴巴地怒瞪着沈逐。
“不要。”沈逐凉薄唇瓣微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
他站在笼子外面,狭长幽暗的眼眸透露出满意,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
骤然,他眉头蹙起,语气有些抱歉:“这笼子打造的真漂亮,就是可惜,我还买不起钻石。”
“不然肯定更适合您,大小姐。”
这个笼子,是沈逐亲手画的设计图,高价聘请的铁匠打造而成。
花费了沈逐所有的积蓄,但很可惜,一颗稍微大点的钻石,都得不少钱,更何况,他想要的,是最漂亮最耀眼的钻石。
“大小姐,我会努力挣钱,争取给你买很多钻石,把笼子打造得更漂亮,更坚固。”
“混蛋!”虞俏咬牙切齿,这个小狗在说什么胡话啊!
难道要把她关一辈子吗?!
可恶,现在他挣脱了,还把她关了起来,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身份,颐气指使地命令爸爸妈妈把她赶出虞家!最后再高高在上地挑选一位温柔漂亮的女孩,成为他优秀的伴侣?
让沦为贫民窟里毫无能力的她被迫接受这一切,眼睁睁的看着爸爸妈妈疼爱他,而他,娶一位比她更漂亮温柔的女孩当老婆!?
虞俏气得眼角猩红:“坏蛋,你不如杀了我!”
“大小姐。”沈逐看出她真的生气,也不敢继续逗弄下去,他认真地喊了声,漆黑的眉眼中透露出认真跟坦诚:“你是在不安吗?”
“怕我拆穿你的身份后,魏纭虞霆烈对你露出厌恶憎恨的目光喊你滚出虞家,还是怕没有权势之后,我不听你的话呢?”
她……
她当然不是!
“少自作多情!”虞俏凶狠地呲牙,握紧拳头挥了挥:“我只是不想沦为贫民窟的少女,住在脏乱恶心的破房子里面!”
“至于你?”她琥珀色的瞳仁顿了顿:“没有你,我还能换其他人!”
“你以为你是独一无二的吗?”
“才不是!”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只不听话的小狗了!笨蛋才会害怕失去你!”
“嗯?”沈逐阴厉的黑眸闪烁出浅浅的笑意,看着她凶巴巴说着不在乎,漂亮的眼睛里却流露出害怕跟惶恐的模样,就像是在看一只因为不安害怕炸毛的小猫。
他走近几步,迈开修长的腿,泛着白玉光泽修长的手指穿过金属笼条,摸了摸她的脑袋,压低声音像是在安慰:“大小姐,不论身份地位,我永远都是你的小狗。”
“但现在呢,我打算陪你玩玩这个游戏。”沈逐垂头,喉间溢出愉悦的轻笑声:“毕竟我真的想了很久呢。”
“不过,我很抱歉,那天我应该把母亲拉到房间偷偷的说,而不是在客厅里,还说的那么大声,都被大小姐听到了。”
“那段时间,大小姐一定很痛苦吧。”
“混蛋,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虞俏又凶又狠地瞪他,最后呲着牙,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直到手腕溢出鲜血,她才松嘴,鲜艳的血丝在她唇瓣上,像是昳丽含情带毒的花。
“看到了吗?我才不痛苦,我在想方设法把你杀死!再把……他们全部丢到大山里,最好永远也别出来!”虞俏用仅剩的力气瞪他:“你最好是现在杀死我,不然我出去了,一定说到做到!”
与其让她接受被爸爸妈妈赶出去、眼睁睁看着小狗另娶他人,而她只能沦为贫民,无力挣扎。
那还不如,现在就杀死她!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虞俏眼眸中就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用手背擦掉即将掉落的泪珠。
“真是……令人讨厌的家伙!”
她的泪水就像是滴落在沈逐的心脏,猛地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哭什么?”
“我才没有哭!”虞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背对着他,细细的肩膀颤动。
沈逐修长漆黑的眉头蹙起,原本耷拉着的手瞬间紧拽成拳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纤薄的脊背,再次重复那三个字:“哭什么?”
“啊!!你这个混蛋,我都说了我没有哭没有哭!”虞俏气死了,眼泪珠子还悬挂在眼角,凶巴巴地拽着金属笼条自以为是地呲牙怒骂:“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给我滚开!滚啊!!不想看到你!!!”
“我,虞俏,不想看到你这个可恶讨厌的坏狗!你坏死了!”
“看来大小姐很有精神呢。”沈逐见她不落泪,还被气得炸毛的模样,唇瓣勾了勾,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笼子,走进去:“那就按大小姐所说的。”
“我们来做一些需要耗费体力的游戏。”
“你、你真不要脸!”虞俏被他步步紧逼,一步一步往后退,最后脊背贴在金属笼条上,退无可退。
而沈逐却还在前进。
“大小姐,等会再哭给我听。”
“混蛋!”
旖旎的气息久久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