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五百……”蔡小虾感觉自己幻听了：“……万？？？”
“嗯，”田青禾手里撕着葱油饼，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是你的冰粉嘛，我找了代工厂，又和秦九鼎取得了合作，他先打了三千万过来，不过这些只是意向金，等真正上市之后，卖多少算多少，货款从这三千万里扣。”
“到时候，我再按月结算给你，”田青禾加重了按月两个字的语气后，一耸肩：“可惜你的葱油饼只能你自己来做，要是像冰粉一样简单，肯定赚的更多。”
“人可以不吃冰粉，”田青禾塞嘴里一口葱油饼，细细的嚼，显得有点见金山而不得的遗憾：“但……不能不吃早餐啊……”
蔡小虾全部听完，咽了咽唾沫：“一千……五百……万？？？确定是……万？？？”
“我知道有点少，但这不是我们的首家合作商嘛，”田青禾放下葱油饼：“怎么？你有……意见？”
蔡小虾赶紧闭上嘴，张开没说话，再闭上嘴，再张开，声音小了很多很多：“一千……五百……万？？”
田青禾也压低了声音，像是在从事什么不法交易：“嫌多，还是嫌少？”
“额……”蔡小虾挠挠头，肯定嫌多！
一个破冰粉，几千万几千万的卖？
但现在说多的话，好像有点没出息，但说少的话，蔡小虾实在张不开口：“就……那样吧……”
田青禾白了蔡小虾一眼：“好啦，别不高兴了，我会继续加油的，我没有再进一步的宣传和招商，只是想在以后拿到更多的话语权，秦九鼎只负责西州地区，其他地区还会陆续展开合作。”
“全国十五亿人，冰粉的口味呢，老少皆宜，就算每人每年只吃一碗冰粉，一份十块的话，就是一百五十亿，事实上应该远远不止，”田青禾又摇摇头：“不过做生意嘛，还是要慢慢来，三年之内能做到一百五十亿，就很不错了……”
蔡小虾还没消化完那一千五百万，整个人又被更大的饼噎住：“一百……五十……亿？？？”
田青禾烦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少那你自己找人做啊！要不我给秦九鼎打个电话？他是想过买断，开价两千万！”
“我就说那电线杆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蔡小虾一下子说话就利索了：“几百亿的生意，他两千万就想买？怪不得他长大个儿呢？！！吃独食撑死他个王八蛋！”
田青禾一只手拎着饼，一只手挡着嘴，笑的前凸后翘……
哎？？
笑的前仰后合：“我发现你这人，一提赔钱的事，脑子转的可快了！”
蔡小虾挺直了腰杆，像是审视自己的江山一样扫描着九米宽的横厅：“嗯……一千五百万回来的话，这客厅会不会……不够放啊？”
田青禾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客厅，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一张一张铺的话，确实不够，摞在一起的话……也就……摆摆这张导台……”
田青禾把手放在导台上，大概比划了一下，拇指和食指在蔡小虾面前拉开：“差不多就这么高……”
蔡小虾用自己的手把田青禾比划的长度量过来：“才这么点儿吗？”
田青禾继续吃饼，点点头：“确实有点小……”
“那你要加油啊！”蔡小虾这一刻突然懂了做老板是一种什么感觉：“这么点儿，够谁用的？”
“不够用，你就饿着！”田青禾也不惯着蔡小虾：“而且这只是意向金，很多前期工作现在还在做，等真正上市，最早也要九月份，一个月能有个几万十几万就差不多了。”
蔡小虾第一次感觉金钱是不能用体积来衡量的，一千五百万铺在桌子上，也就一个指头的厚度。
太少了。
但一个月能分几万十几万的话，好像……还挺多的。
蔡小虾是个喜欢幻想的人，但也是个务实的人：“那箱子里的这些钱……”
田青禾用眼神指给蔡小虾看：“两万的底薪，这个月炒饭卖了20万多一点点，四万的奖金。”
蔡小虾点点头，把那六沓拿出来。
“然后就是冰粉嘛！”田青禾算账还是很清楚的：“除了原料，加工，还有给四个女孩的，剩下的利润在八十万不到一点，但我之前不是答应给你凑整了吗？你拿四十，我拿三十九。”
蔡小虾又点点头，把四捆拿出来，箱子里还剩两捆。
“这是秦九鼎的钱？”蔡小虾自己发挥的猜测道。
“都说了还没开始卖，没开始卖，哪来的钱？”田青禾白了蔡小虾一眼：“那是你夏日美食节的奖金嘛！”
“奖金？二十万？”蔡小虾愣了一下：“卧槽！我的支票！！！”
蔡小虾一阵风的跑回房间，又一阵风的跑回来：“支票还在！”
“不知道你瞎激动什么？”田青禾全程头都没扭一下：“我不是说了吗？那张支票只是奖状的性质，真正的支票要明天去组委会拿，我这不是看你很缺钱的样子，直接用我的存款给你变现了吗？”
“这样……”田青禾瞥瞥一桌子的钱：“……看着多一点嘛！不满意？”
“满意！”蔡小虾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激动什么，大概是舍不得自己的装潢风格：“实在是太满意了！”
蔡小虾一边说满意，一边把小山一样的钱往箱子里放，像是放小鸡崽子一样小心翼翼，面带笑容，直到……一只白嫩修长的手挡住了视线。
“额……”蔡小虾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田青禾勾勾手指：“借人家钱，不用还的吗？”
“嗯……”蔡小虾犹豫了，抿嘴再三：“我……额……”
“哎吆吆～好了好了好了，别哭别哭～”田青禾被逗笑：“舍不得拆封哈，下个月还，下个月还！”
“哎！好嘞！”蔡小虾顿时高兴，把箱子折好，感觉不放心，拆开又看了一眼，给了自己一巴掌，再看了一眼，才重新折好：“那个……掌柜的，我今天能不能请个假？”
田青禾一点都不意外：“可以。”
蔡小虾蹬鼻子上脸：“另外，找你借个东西……”
“说！”田青禾嚼着饼：“但钱……是不会借了。”
“不借钱！”蔡小虾拍拍自己的箱子：“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