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杨思便带着柔姐来到了监控室。
刚一进门,杨思便双手环抱于胸前,冷笑着对我道:“你这家伙,到底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那小孩子可就要被活活打死了!他要是死了,你还上哪捞钱?”
说罢,她没好气地走到我的身边,一屁股重重地坐了下来。
我倒是显得不慌不忙,先是悠然自得地端起面前的一杯雪碧,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才慢悠悠地放下杯子,用手指了指身旁的空座位,微笑着向柔姐示意让她也坐下来。
杨思见状,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还是不情愿地挪了挪身子,靠得离我更近了一些。
相比之下,柔姐却并没有立刻入座。
她的脸色异常凝重,紧紧皱着眉头,透过监控画面,目光始终落在地上那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六指男孩身上。
尽管柔姐平日里一直在这家会所里工作,但像今天这般激烈的场面,她确实也是头一回见到。
我稍作休憩,闭目养神了片刻后,估摸时间应该差不离了,便缓缓起身,口中轻吐出一个字:“走。”
话音刚落,我便当先迈步而行,领着身后的她俩一同朝包间方向行去。
没过多久,我们三人便抵达了包间门前。
我先是停下脚步,略作停顿之后,才伸手轻轻地将包间门推开一条缝隙。
看了一眼,我后退一步关上房门,趴在柔姐耳边说道“......”
杨思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说道“神神秘秘的准没好事!”
没过多久,只见柔姐推开包间房门,领着一大群身材魁梧、神情严肃的保安气势汹汹地朝着张公子和六指男孩走去。
很快,他们便将这两人牢牢抓住,并毫不留情地拖拽至会所的地下室。
这个地下室正是我初次来到左家时所待过的那个地方。
一名保安走上前去,用力地将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拉开。
随后,其他保安则毫不客气地将张公子和六指男孩猛地朝里一推。
可怜的六指男孩,因为先前大腿被马脸狠狠地踹了一脚,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奔出好几步。
而这地下室的地面又湿滑异常,结果可想而知,他“扑通”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地下室里光线昏暗,仅有几盏破旧灯泡散发着微弱光芒,还不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就在这时,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原来是其中一名保安已粗暴地将铁门紧紧关闭。
其实,早在他们到达这里之前,我就早已悄无声息地寻找到了一处隐匿于黑暗中的角落,静静地观察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只见六指男孩艰难地从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挣扎着爬起身子。
而一旁的张公子,直到此刻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当他定睛看去,却发现自己和六指男孩已然被一圈凶神恶煞的保安团团围住。
这些保安个个手持粗壮的棒球棍,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二人。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站在人群中的青头皮男子。
这家伙可是赌场豢养的混混头目,平日里专干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当初就是他对我大打出手,那几记重拳至今仍令我记忆犹新。
每每回忆起来,心头都不禁涌起一股怒火。
我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定要让这个可恶的家伙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昏暗而潮湿的地下室内,摆放着一张破旧不堪、布满污渍且弹簧外露的沙发。
就在这时,马脸那瘦长如马一般的面庞毫无表情地走过来,然后猛地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那张破旧沙发之上。
只见他动作娴熟地从兜里摸出一支皱巴巴的香烟,用打火机点燃后,便深吸一口,随后缓缓吐出一缕缕白色烟雾。
他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两个人,眼神冷漠得如同寒冬里的冰湖。
站在一旁的孙康见状,面无表情地随意挥了挥手。
接到指令的一名人高马大的保安立刻迈步向前,走到张公子身旁,抬起脚毫不犹豫地朝着张公子猛力踹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张公子猝不及防之下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直接踹倒在地。
紧接着,这名保安迅速伸手抓住张公子的胳膊,像拖死狗一样毫不留情地将其拖拽到马脸跟前。
此时此刻,原本风度翩翩、趾高气扬的张公子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完全没有了往日那种温文尔雅的风范。
他面色惨白如纸,身体颤抖不已,结结巴巴地开口求饶道:“大……大哥,这件事真的和我没关系啊!全都是一场误会,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然而,面对张公子苦苦哀求,马脸却始终一言不发,宛如一尊雕塑般坐在那里,只是自顾自地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手中的香烟。
其实,马脸之所以如此沉默不语,是因为他正在等待来自于我的消息。
而躲在暗处通过耳机与马脸保持联系的我,则轻声对他说道:“自由发挥吧,只要别把人打得太惨或者弄成傻子就行了。”
整个地下室的气氛显得异常压抑和沉闷,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尽管整个地下室里只有马脸一个人在吞云吐雾地抽着烟,但由于通风不畅,那些弥漫开来的烟雾很快便充斥了整个房间,使得本就光线不足的空间变得愈发朦胧模糊起来。
浓烈刺鼻的烟味更是呛得在场的每个人都呼吸不畅,尤其是六指男孩,更是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哟呵,你居然还敢咳嗽?”
其中一名脾气暴躁的保安听到六指男孩的咳嗽声后,顿时怒目圆睁,飞起一脚再次狠狠踢向六指男孩。
可怜的六指男孩根本来不及躲避,瞬间就被这一脚强大的力量踹飞出去好几米远,最后重重地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误会?哼!你说误会就是误会吗?”马脸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张公子,咬牙切齿地吼道:“老子盯上你们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在鸳鸯河的那个赌场里,可没少赢钱啊!”
听到这话,张公子心中猛地一沉,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汗。
他深知马脸既然已经找上门来,必然是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慌乱,但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这位大哥,您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我们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啊。”
然而,马脸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我们要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会费这么大劲儿来弄你们?难道我们都是吃饱了撑的不成?”
事到如今,张公子也明白再狡辩下去也是徒劳无益,于是他毫不犹豫地低下了头,认错求饶道:“大哥,是我们知道错了,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马脸见状,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冷冷地回应道:“哦?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出来混可是要讲规矩的,你们敢破坏规矩,还妄想让我放过你们,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话音未落,只见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青头皮走了过来。
他二话不说,抬起脚就朝着张公子的脑袋狠狠地踹了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喊道:“妈的,敢在左家三哥的场子里出老千,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脚,直接将张公子踢倒在地。
他只觉得一阵剧痛袭来,眼前金星直冒。
双手紧紧捂住脑袋,痛苦地呻吟着。
此时的他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眼泪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看到张公子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青头皮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恶狠狠地指着张公子骂道:“还哭了?你他妈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连旁边那小屁孩都没哭呢,你倒是先哭上了!真是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