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太冷了,童文瑶去了钱母的房间,伯母的房间也是一厅一房,此时钱母正坐在躺椅上看书,旁边是兰巧给她揉着腿,见到自家女儿来了之后,钱母放下书籍,开口道,“瑶儿,这会儿怎么过来了。”
“娘,我来看看你。”钱母将腿伸回来,让兰巧搬个凳子过来给她坐。
童文瑶开口问道,“娘,脚抽筋吗?我给你按摩按摩。”
说完,她将凳子拉过来,给她娘按摩,这会儿她娘裤子没有穿多厚的,房间里烧着火炉,所以不怎么冷。
她手洗净后,给她娘在太冲穴按摩,她娘的脚底有些茧子,应该是流放路上走路太多有的,童文瑶低着都认真给她娘按摩,“兰巧,你去厨房舀一盆热水来,等会儿按摩完可以给我娘泡泡脚,舒缓一些。”
兰巧听到后,应了下来。
兰巧是二婶买的奶妈,因为在婆家生了三个都是女儿,婆家在兰巧不顾她刚生完孩子就拉着她去卖,正好二婶让人牙子留意奶妈,兰巧这才到他们家的。
等到兰巧端热水来后,童文瑶从袖子里拿出一瓶祛疤膏,“兰巧,这药膏可以去掉你脖子上的疤痕,早晚涂,不沾水。”
兰巧一听,急忙下跪道,“三小姐,使不得,奴婢卑贱之人,怎可用这么贵的膏药。”
童文瑶直接拽过她的手,将药膏放到她手上,道,“拿着吧,这药膏是我自己做的,不值钱。”
钱母在一旁道,“兰巧,你拿着吧,将脖子上的疤痕涂一涂,不然夏天的时候,你总不能穿着高领的衣服吧。”
钱母三言两语就让她动容,童文瑶在将她的手一推,兰巧磕着头道,“多谢小姐赐药。”
兰巧鼻子一酸,她婆家每天让她做牛做马,稍有不如意便打骂,甚至在她生下女儿不是儿子后,直接将她卖给了人牙子,好在她幸运,遇到一个好人家。
钱母没有阻止童文瑶送药,在她看来,这是收买人心的一个手段,以前在京城的时候教她这些,她不愿意学,如今到了边疆,倒是学会了这些,这也让她有些心疼又有些欣慰。
不一会儿,杏儿上来开口道,“小姐,县令大人的马车已经快到村门口了。”
钱母听到后,看了一眼童文瑶道,“你快去忙,我一人在这里就好。”
童文瑶也不扭捏,站起身子整理好衣服后,才跟钱母告辞。
她这次让县令大人来此,就是为了宣传建的这几栋房子,昨儿也托杏儿将帖子给了县城里不少富人,不过,大多数都是吴诸牵的线,有一些的话,是因为听到县令大人来了,这才收下请帖。
童文瑶跟随着二哥一同去了村门口,此时,门口处已经热闹非凡,不少商人已经在此相互交谈了,就连二婶也在此间,不过,二婶是与一位女的交谈,童文瑶看那女的穿的衣服,从而判断此人应该是做掌柜之类的。
村门口 ,许多人都在时不时的看一眼童家,不少人探到的消息都知道,这童家在一年前被抄家,然后流放,这会儿居然都做起生意来了。
人群里,有远见的容右看到地上的路与他在其他处见到的不同,此路平坦光滑,而且质地坚硬,不会出现坑坑洼洼,若与官道压实的泥土相比,这简直就是吊打官道的路!
容右找了一个看起来比较老实的人家,装作新奇的问道,“你们村的这条路是什么路,居然与我在其他处见到的不同。”
不巧,他问的人正是吴峰,之前给童文瑶做过火炕的,听到商人这么问,他满脸骄傲道,“这是童家弄的水泥,他们说,要想富,先修路,平常有谁家的鸡跑到上面拉屎的话,大人看到准会捉这鸡去哪家质问!”
容右有些不解,不过是拉一泡屎,至于如此吗?
不过他懂得没有说出口,不然吴峰可能会喋喋不休的讲了。
旁边的人也凑过来道,“听说童家开春准备修茅坑,也不知道修他干嘛,想拉直接找个草丛拉就行了。”
孙婆娘也听到他们说的了,不屑道,“呵,还真当童家还是京城里的人啊!还给我们村修茅坑,我看他们就是闲的没事干,真有钱,怎么不帮帮我们这些孤儿寡母。”
吴峰听后,翻了翻白眼道,“童家收购冬笋的时候,你怎么不上山挖,收购辣椒的时候怎么还以次充好。”
孙婆子听后,直接开口骂道,“吴峰,你是与姓崔的也一腿吧!这么替她说话。”
吴峰听后,那暴脾气起来,也丝毫不管着她,直接开口怼了回去,“你以为我像你啊,跟谁都有一腿,站在你旁边说话,我都觉得空气都被你污染了。”
“你,你。”孙婆娘感觉到了被侮辱,眼角看到吴庆过来后,她直接瘫倒在地上疯狂大哭,“庆哥,你替我做主啊!这吴峰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吴庆看着这个孙婆娘,脑壳都要大了,直接勒令道,“孙婆娘,你在闹,你就给我进祠堂跪着!”眼看县令大人都要来了,她还没点颜色,真是见不得他们村好吗!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平息,因为童文瑶和童博在人群的前头,所以倒也没有留意到这边,孙婆娘眼神里带着恨意看着童家的人,这童家来了之后,与她各种不顺!她嘴里呢喃着一定要让童家遭到报应!
而这一幕被容止看到了,他嘴角噙着笑,饶有兴趣的看着着一切,在他看来,每个群体里都会有这种人出现,若童家没能抵挡住一个小人物使的计谋,那么童家就不配与他合作,最好童家一振不撅,他就会趁机将这水泥的配方拿到手。
只是他忽略了与他站在身旁的闻子瑜,他将孙婆娘的呢喃听的清清楚楚。
闻子瑜皱着眉头盯着孙婆娘,看她神色有些疯癫,在她转身回家时,也跟在了身后。
而同村里有人看到孙婆娘走后,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