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夕在房间里磨磨蹭蹭地选练舞要穿的衣服,半天选不出来。
佣人小心地看她脸色,“夫人,这些衣服的款式不是都一样吗?”
着实是她挑衣服的时间太久了,让佣人都忍不住发出疑问。
路朝夕磨蹭当然有自己的原因。
看新来的佣人如此没有眼力见,她得适当引导一下了。
随手选了一套衣服拿在手里,路朝夕笑着对佣人说道:“你去准备一些水果送到练舞室吧,袁先生喜欢吃。”
佣人抬头挺胸收腹鞠躬,“好的太太!”
如此大礼让路朝夕后退了几步,点头尴尬的笑,“记住都挑进口的、贵的水果,越贵袁先生越喜欢。”
“明白了太太!”
或许是第一天上班受到女主人温柔以待,佣人小妹妹像打了鸡血,点头如捣蒜边跑边比‘oK’的手势。
路朝夕哭笑不得。
好新鲜朝阳的血液,曾经也是她的。
算了,没时间感叹唏嘘,她还有紧促的事要做。
路朝夕几下换好衣服,在房间里找出一支笔快速在手上写了什么,管理好脸上的表情后才开门走了出去。
她赶到练舞室的时候,袁畅正抱着佣人小妹妹端来的果盘,一个劲往嘴里塞水果,两个腮帮子都鼓鼓的。
他使劲嚼嚼嚼,发出模糊的声音,“朝夕姐……”
“停。”
路朝夕没眼看,做了个交警伸手停车的手势,“吃完再说。”
袁畅非常听话加快了吃水果的速度,不时偷偷看她然后又往嘴里加塞。
期间路朝夕的手一直没放下,反复看了几次袁畅也发现了她手心写的字。
接着他整个人停滞下来,生无可恋地打了个嗝。
什么?有监控!
万宴什么时候装的!
袁畅顿时连呼吸都变得不自然了,表情也生硬无比,“朝、朝夕姐,我的背突然有点痒。”
现在万宴不会就坐在监视器面前盯着他后背看吧?
那双无形的眼睛究竟在哪呢?
越想越害怕,袁畅的额头还有鼻头都肉眼可见在持续渗汗。
路朝夕听懂他话里的另一层含义,为了让他不露出马脚,戳起一块水果往他嘴里塞。
“你家里很久没有除螨了吧?记得回家彻底大扫除一遍。”
“啊?”
袁畅张着嘴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哦!确实是这样没错!”
看他还是没懂,路朝夕低头假装咳嗽,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
“大、扫、除,每个角落都别放过啊。”
啊?
袁畅的手脚开始控制不住的发颤。
意思是说……他家里也被万宴监视了?!
此刻袁畅多想放声大喊妈妈救他!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他没在家里乱说过话,也没和周辞聿碰面联系。
至少万宴从他身上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两人说话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让万宴起疑。
所以路朝夕很快步入正题,拉着袁畅开始练舞。
袁畅抗议,这个时候还讲究专业性,“还没热身呢!”
路朝夕咬紧牙齿不动嘴巴出声,“装模作样跳几下就行了,他看不出来。”
前几天练舞的时候,她就坦白自己的身体情况不适合再给他当舞伴。
袁畅却说舞团演出已经推迟了,足够他原来的舞伴养好伤回来,和她的演出是周辞聿将计就计做给万宴看的表演。
不过来的嘉宾全是真的,宣扬成了慈善,有政客支持。
那些大佬们还不上赶着参加,顺便捐捐款给山区儿童。
有钱人手指缝里漏一点都够穷人活几辈子,周辞聿一箭三雕,不仅救了她玩了万宴一道,还做了好事,还赢了名声。
袁畅感叹道:“商人是不是掰开橘子分着吃之前都要先看一下哪瓣肉最多?”
把最多的留给自己。
路朝夕就问他:“你是商人吗?”
袁畅立马回答:“不是啊。”
她再问:“那你会把肉最多的那一瓣橘子留给自己吗?”
一脸奶狗相的袁畅认真说道:“那就看我要分享的人是谁了。”
“要和你争夺利益的人?”
“不会。”
答案不就出来了吗。
一切为了利益。
周辞聿是一个合格的商人,能在帮她逃离万宴的过程中发现商机,顺手的事情,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