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应有的礼数,路朝夕也不多做停留。
只是刚抬脚,万母就破天荒的叫住她,语气罕见地和蔼了起来。
“我的手有点僵,不如你帮我揉揉。”
推着轮椅的佣人一听就赶快说:“我来吧老夫人。”
万宴吩咐过别墅的佣人,不许万母和路朝夕两人有过多的接触,所以佣人的反应才这么大。
万母立马冷下了脸,“我和我儿媳妇说话,你插什么嘴!下贱的东西,你伺候的是我,别整天只知道听我儿子的!”
儿媳妇?
对于这个称谓路朝夕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再看佣人被骂得不敢说话,已经心虚地低下了头。
路朝夕自然听出了万母话语中的异样,不动声色地安慰了佣人一番,然后就蹲下来替万母按摩双手。
按摩是很正常的进行,没一会儿万母反抓住她的手,仔细摸了摸。
“你的手真嫩,摸着又滑又细腻,现卿真是把你养得很好啊。”
听着万母的感慨,路朝夕不明所以。
她是猜到了万母有话想对自己说,但还是不理解她的行为内涵了什么意义。
万母自顾自的感慨,随即又摊开了路朝夕的手,端详着她的手心。
很快万母再次开口说道:“只是你的生命线长得不好,婚姻线也断成了两截。”
路朝夕懵了一下,内心疑惑怎么扯到看手相上去了?
百般不解下,她还配合着询问:“什么意思?”
万母面无表情,“我在监狱里有个狱友,就是你这种手相。”
“她嫁了一个又一个,再好的命也变得不好了。”
万母的语速很慢,又显得凉飕飕的。
路朝夕愣愣地看着她,忘记了说话。
这是在暗示什么?
暗示她和万宴的婚姻会变得不幸?
此时万母拍了拍她的手,“婚姻可以让女人重生,也可以让女人下地狱,你是哪种?”
路朝夕恍惚眨了一下眼睛,张了张嘴,“我、不知道。”
看来万母一定知道些什么,但有佣人在这里,偏偏她没办法问。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承认?”
万母突然用力扣住了路朝夕的手,她也仅仅只能操控着能动的两只手。
路朝夕被迫靠得更近,万母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如果不想现卿死不瞑目,你最好赶紧逃!等你恢复记忆之后会谢谢我的。”
万母说完就让佣人推着自己回房间。
只留下路朝夕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她僵硬地站起来,脑海里反复回想万母说的那些话。
思绪一团乱麻之际,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下。
后座的车门打开,万宴从车内下来,习惯性地牵起她的手往屋里走。
他问道:“怎么站在外面?”
明明下车前还是冷血的一张脸,看见路朝夕的时候自动就转换成了柔情面孔。
路朝夕勉强扯出了一抹笑,“我刚才送袁畅上车后,想着这个时间你应该快回来了,就等了一会儿。”
她的指尖捂不热,万宴握得更紧了一些,“想我了?”
他挑着眉,想看她害羞的样子。
路朝夕现在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所以答非所问,“我饿了,想和你一起吃饭。”
万宴看了一眼腕表,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
他不悦道:“李姐怎么没有提醒你吃饭?”
平常李姐是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路朝夕摇头,声音不像以往那样活泼,“不关李姐的事。”
万宴注意到了她的情绪,以为她还在为白天没有答应带她去公司的事情而生气。
所以他识相地哄道:“那你先去饭厅等我,我回房换完衣服就来。”
路朝夕有话想要单独问他,就立马说道:“我帮你换吧!”
万宴捏了捏她的脸,似笑非笑地问:“你究竟是饿了,还是饿了?”
一回来就这么粘着他,看来不是想吃饭。
是想被吃。
路朝夕先是疑惑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脸上又急又臊,“你别乱说!”
万宴发出爽朗的笑声,继续逗着她。
他就爱看路朝夕羞臊着急的表情。
佣人们难得见到他这样鲜活的一面,纷纷低头私语。
两人旁若无人地牵着手打打闹闹回了房间。
站在衣帽间里,路朝夕接过万宴脱下来的西装外套,看他一个一个解开衬衫的扣子,逐渐露出健壮的胸膛和腹肌。
以往她肯定会上手狂摸一番,这次却出乎意料地沉静。
她的指腹大力摩擦着怀里抱着的西装面料,喉咙口干涩又发不出声音。
犹豫许久,万宴已经完全光着上身在选衣服了。
“万宴,我爸爸……是我们结婚那天下午去世的吗?”
路朝夕不知道下了多少决心才问出这句话。
她不敢看他的脸。
害怕从那张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谎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