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全镇活死人冲你微笑时,别忘了左眼灼痛是唯一真实。
调查记者林晚秋循着闺蜜最后那条\"小心水井\"的短信闯入永寿镇,却在罗盘指向的民国残碑下摸到与自己脖颈胎记完全契合的咒文凹槽。
五行命盘每转动一格,就有村民化作腐烂血泥——而阴阳眼倒映的祭台上,绑着沈心雨与自己的生辰八字红绳正被业火吞噬。
还剩三个阴时,是剜出千年守墓人血脉终结轮回,还是让明代溺亡的童女替自己永镇黄泉?
注意,你每次动用阴阳眼窥探真相,都在加速成为镇魂碑上第108道血痕。
(楔子,完)
林晚秋扶着生锈的铁栅栏干呕时,左眼突然像被烙铁烫过般剧痛,那股钻心的痛瞬间传遍全身,她只觉头皮发麻。
她死死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眼前阴云低垂,仿佛随时会压下来,虹膜上的血斑在阴云下泛着暗红光泽,像涌动的邪恶暗流。
镇口槐树上悬着的褪色布幡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那声音好似厉鬼的嘶嚎,幡尾扫过青苔斑驳的镇碑,“永寿”二字在霉斑里若隐若现,仿佛被岁月和神秘力量刻意掩藏。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那震动声在寂静中格外突兀,沈心雨最后那条语音留言的杂音仿佛还粘在耳膜上:“晚秋,他们不是活人......”沙沙的电流声里,好友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喉咙,“祠堂的井......”
“姑娘要住店?”
苍老的声音惊得林晚秋踉跄后退,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穿灰布衫的老头不知何时出现在镇门阴影里,那阴影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皱纹堆叠的脸上泛着青灰,像蒙了一层死亡的阴霾,握拐杖的手背布满尸斑似的褐斑,令人作呕。
他浑浊的眼球转了转,突然盯着她左眼露出惊恐神色。
茶馆霉味混着劣质茶香扑面而来,那股刺鼻的气味钻进鼻腔,让林晚秋胃里一阵翻腾,与此同时,她的胎记开始发烫,像是有一团火在皮肤下燃烧。
她不动声色地摸着后颈那片古篆纹路,目光扫过墙角那个正在剥落墙皮的五芒星符号,墙皮剥落的声音细碎而刺耳。
符号中央的甲骨文“水”字残了半边,暗红色颜料像是干涸的血迹,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您见过这个姑娘吗?”她把沈心雨的照片推向桌对面的王老,手微微颤抖着。
老人端茶的手猛地一抖,褐黄茶汤泼在照片上,正好漫过沈心雨笑眼弯弯的脸,那茶汤溅起的声音好似心碎的声响。
木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在抗议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王老佝偻着背往后缩,后脑勺几乎要抵上墙壁悬挂的八卦镜:“作孽啊......二十年前那场大火......”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瞪大,直勾勾盯着林晚秋身后,林晚秋只觉后背发凉,仿佛有一双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她。
铜钱串成的帘子哗啦作响,穿藏青布褂的老妪拄着桃木杖进来,那声音清脆却又透着一丝诡异。
她枯瘦的手指间缠着串暗红念珠,每颗珠子都刻着扭曲的符咒。
“外乡人滚出去!”张婆子布满老年斑的脸突然扭曲,念珠撞在桌沿发出闷响,“想活命就快走!”
林晚秋抓起背包后退的瞬间,余光瞥见邻桌茶客袖口露出的手腕。
她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恐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既害怕眼前这恐怖的场景,又担忧好友沈心雨是否也遭遇了同样的危险,无数的疑惑在脑海中翻腾。
青紫色的皮肤上布满尸斑,指关节泛着白骨的光泽,那景象如同噩梦一般。
那人正用腐烂的指尖捏着茶碗,混着茶末的暗红液体从嘴角漏出来,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胎记突然灼痛如烙铁,她踉跄着扶住柜台,指甲深深抠进木纹里,指尖传来尖锐的疼痛。
柜台上积灰的烛台映出她苍白的脸,那微弱的烛光在风中摇曳,好似她此刻脆弱的生命。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椅子拖动声——整个茶馆的茶客都在缓缓转身,那声音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
“当——”
山神庙传来的钟声让所有人僵住,那钟声沉重而悠长,仿佛是命运的宣判。
张婆子桃木杖重重顿地,念珠串崩断的声响里,数十颗红珠滚落满地,珠子滚动的声音清脆而杂乱。
林晚秋趁机冲出茶馆,后颈的灼痛却越来越烈,她只觉每一步都如踩在刀刃上。
林晚秋逃离茶馆后,心中仍被刚刚所见的恐怖景象笼罩
暮色漫过翘角飞檐时,那如墨的暮色像一张巨大的网,缓缓笼罩一切,林晚秋又回到了茶馆后墙。
爬山虎在暮色里泛着铁锈红,那颜色好似凝固的血,她摸到墙砖上那个凹陷的五芒星符号,指尖传来粗糙而冰冷的触感。
左眼血斑突然针刺般疼痛,阴冷的雾气从砖缝渗出,那雾气带着丝丝寒意,像幽灵的抚摸,那个残缺的“水”字在视野里开始扭曲重组,渐渐显露出完整的甲骨文——正是沈心雨失踪前发给她的神秘符号。
林晚秋的指甲深深陷进砖缝,左眼虹膜上的血斑突然炸开针扎般的剧痛,她只觉眼前一阵发黑。
她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响,阴冷的雾气正顺着指尖往骨髓里钻,让她全身都忍不住颤抖。
那个残缺的“水”字在视野里扭曲成漩涡,青砖表面渗出细密的水珠,那水珠冰冷地滑过指尖。
“开!”
她咬破舌尖厉喝,咸腥的血气在口腔炸开的瞬间,左眼突然被灌入冰水般刺痛,那疼痛让她几乎昏厥。
墙砖上的霉斑突然活过来似的蠕动,暗红色符号在视网膜上重组成完整图案——五芒星中央盘踞着蛇形甲骨文,五个角分别刻着金木水火土的篆体,唯独“水”字泛着幽蓝荧光,那荧光诡异而冰冷。
整个茶馆突然发出木质结构挤压的呻吟,那声音好似无数冤魂的哭诉。
林晚秋踉跄着后退,后腰撞上井沿时才发现,后院那口枯井正在往外涌黑雾,那黑雾如浓稠的墨汁,带着刺鼻的腐臭味。
阴阳眼带来的视觉中,井底漂浮着数十具半透明躯体,最上方那张被水泡胀的脸——分明是三个月前失踪的民俗学者陈墨,那景象让她的胃里一阵翻涌。
“叮铃——”
檐角铜铃毫无征兆地炸响,那声音尖锐而刺耳,仿佛是危险的警报。
林晚秋的左眼突然涌出血泪,她死死抠住井沿才没栽进黑雾里,双手传来粗糙的石质感。
那些符号在剧痛中开始旋转,五芒星化作指针疯狂转动,最终停在正北方向的“水”字上。
幽蓝荧光聚成箭头,笔直指向镇子西北角的祠堂。
茶馆里突然传来瓷碗碎裂的脆响,那声音清脆而惊悚。
林晚秋抹去左眼血渍正要转身,整条街巷的灯泡同时炸成碎片,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响亮。
黑暗如潮水吞没视野的刹那,她听见此起彼伏的吞咽声——像是满屋子茶客在同时吮吸粘稠的液体,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姑娘......”
腐朽的尸臭扑面而来,那气味让她几近窒息。
林晚秋凭着记忆朝后门狂奔,后颈胎记突然灼烧般剧痛,她只觉后背仿佛被火灼烧。
阴阳眼残留的视野里,七八个佝偻黑影正从茶桌下爬出,他们扭曲的四肢在地面拖出粘腻水痕,脖颈全都呈诡异的一百八十度翻转,那画面如同来自地狱的噩梦。
她撞开掉漆的木门摔进巷子,掌心蹭过青石板时摸到冰凉的黏液,那黏液滑腻而恶心。
身后传来指甲抓挠墙面的声响,混着类似蛙类的咕噜声,那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恐怖。
当铺门楣悬挂的铜镜映出她惨白的脸,镜中倒影的肩头赫然搭着只青紫的手——指缝间还粘着茶叶碎末,那只手冰冷而僵硬。
“滚开!”
林晚秋抓起墙角的碎砖朝后砸去,触感却像砸进烂泥,那软绵绵的触感让她一阵厌恶。
胎记突然爆发出的灼热让她浑身战栗,古篆纹路在皮肤下游走出荆棘图案,那灼热如同火焰在肌肤上蔓延。
那只鬼手发出腐肉落进油锅般的滋啦声,缩回黑暗时带起腥臭的雾气,那雾气熏得她眼睛生疼。
她贴着墙根挪到巷口,发现整条长街的店铺都在渗出黑水,那黑水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阴阳眼尚未消退的视野里,屋檐下垂落的不是雨帘,而是密密麻麻的灰白手臂,那手臂苍白而恐怖。
更远处祠堂方向的天空泛着幽绿,像是有人把萤火虫碾碎涂在了云层上,那幽绿的光神秘而诡异。
怀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沈心雨最后那条语音自动播放:“...戌时三刻...走阴桥...”沙哑的声音混着水泡翻涌的咕咚声,林晚秋这才发现语音时长显示是23分57秒——而自己之前听到的只有17秒。
暗红念珠滚落脚边时,她听见张婆子的尖笑从三个方向同时传来,那笑声尖锐而刺耳。
瓦片在头顶发出细碎的碰撞声,有什么东西正在屋脊上快速爬行,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林晚秋攥紧口袋里拓印符号的纸巾,朝着祠堂方向拔足狂奔,身后此起彼伏的呜咽声突然被山神庙的钟声切断。
月光刺破乌云时,她终于看清祠堂飞檐上悬挂的东西——九盏青铜灯组成残缺的北斗,灯油泛着尸蜡的惨白,那惨白的光透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被钟声惊动的黑雾正在屋檐下凝聚成人形,每张模糊的面孔都长着沈心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