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融博站在门外,抬起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无法落下。
他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纠结与犹豫,眼神中透着迷茫与挣扎。
一时间,他竟不知是该勇敢地推门进去,还是转身离去。
“奶奶,您要给孙女出气啊!那个臭丫头太可恨了。你要给她打几巴掌。”
傅晴一路哭着回来,嗓子都哭哑了,声音变得沙哑而破碎。
她的头发凌乱得像个鸡窝,毫无章法地四散着。
双眼红肿如核桃,仿佛被无尽的痛苦所充斥,脸颊高高肿起,哪还有出门时那副娇俏可人的模样。
她边哭边跺脚,双手不停地抹着眼泪,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狼狈不堪。
赵敏芳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挽成精致的发髻,一丝不乱。
她脸上的肉不多,颧骨略高,眼角那几道深深的皱纹如岁月的刻痕,诉说着过往的经历。
她身着时下最流行的羊绒衫,身材不胖不瘦,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她的优雅。
虽然刚六十的年龄,但看上去也就五十多岁,保养得宜,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从容与贵气。
“奶奶的好宝贝,不哭了。再哭下去奶奶都心疼死了。那个臭丫头有奶奶帮你出气行不行?”
赵敏芳一边轻柔地拍着傅晴的后背,一边在心里狠狠地想着,唐依然这个丫头真和她的那个娘一样,令人厌烦。
当年蔡小芹那个女人都能让她赶走,这个丫头算什么,乳臭未干罢了。
“奶奶,您对我最好,我只要您当我的奶奶,不要那个老太婆当奶奶。呜呜——”
傅晴紧紧抱着赵敏芳,哭得身子不停地颤抖,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长这么大还没受到过今天这样的委屈,怎么想都难过的要死,心中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赵敏芳和孙月芳因为名字中都有一个芳字,两人虽然相差五岁,曾经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孙月芳嫁给傅老爷子以后,赵敏芳经常去找她玩,在傅家吃饭,偶尔还会住在傅家。
直到孙月芳生下两个孩子后。
有一天,孙月芳无意中发现,丈夫竟然在吃她的小芳妹妹剩的饭。
那一刻她心里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只是觉得不太妥当。
顾老爷子当年也算年轻一代里的翘楚,长相英俊,剑眉星目,鼻梁挺直,透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家境优越,工作出色,是许多女人心中的理想对象。
孙月芳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她回家早了,竟然在房间里看到两人赤裸裸地交缠在一起。
“傅景祥!你们……你们太无耻了……简直太无耻了……”
孙月芳平时能言善辩,此时却气得嘴唇颤抖,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的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渗出丝丝血迹,她却浑然不觉。
嘴里满是苦涩,心仿佛瞬间坠入了冰窖,冷得她全身发抖。
房间里的男人立刻下床,手忙脚乱地快速穿好衣服,动作慌乱而狼狈。
他一把抓住孙月芳的手,眼中满是哀求,声音颤抖着说:
“小芳,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求你原谅我一次,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行不行?”
孙月芳怒目圆睁,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大声吼道:
“你放开我,不许你叫我小芳。我听着恶心!你没有资格提孩子,你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她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那一刻,她对这个男人彻底死了心。
当时孙月芳就下定决心,这个男人太恶心了,她不要了。
赵敏芳从小家境不好,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全靠着孙月芳不时的接济,才不至于饿肚子。
她如今好容易爬上了傅景祥的床,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她冷冷地看着那个英俊的男人,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抓住他。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被人唾弃,她也在所不惜。
结果赵敏芳如愿以偿,孙月芳抛下了一双儿女,离开了傅家。
她这么多年来在傅家伏低做小,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差错。
之后为傅景祥生了两个儿子,好容易熬上了说一不二的地位。
“哥。你怎么不进去?”
傅秋生年约四十岁左右,长着一张和赵敏芳有五分相像的脸。
都是脸上无肉,颧骨略高。
他的眼睛细长,嘴唇微薄,给人一种刻薄的感觉。
他是赵敏芳的大儿子。
“融博和秋生回来了?”
赵敏芳听到声音,立刻一改刚刚的狠厉神色,脸上瞬间堆满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快步迎了上去,声音温柔地说道:
“外面冷,你们快进来。”
赵敏芳看了侄女庄静一眼,眼神中暗含暗示。
微微使了个眼色,让她带着女儿进屋,这件事不要再说了。
庄静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牵着傅晴的手,低声在她耳边安慰着,两人进了傅晴房间。
傅秋生并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一脸激动地拉着傅融博来到傅老爷子的书房。
“爸,听最新消息称,京大的那个医学奇才简教授研制出一款心脏病新药。这款药一旦上市,对整个医学界就是一项重大成果。我打听到尚家的那个尚杰是简教授的得意弟子,您看看能不能找关系,去走尚家的路子?”
傅秋生边说边比划着,神情急切,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傅秋生从小文不成,武不成,读书时成绩一塌糊涂,运动方面也毫无天赋。
傅老爷子无奈,就把成年后的他送到医药厂去工作。
经过傅家的关系打理,他此时也成了京市一家大医药厂的厂长。
所以,他才对简教授很崇拜,对他即将要研制出来的药更关心。
傅老爷子皱了皱眉,手摸着下巴沉思片刻说道:
“尚家的关系可不好走,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他的目光深邃,表情凝重。
傅融博正了正心神,脸上露出沉思的表情,附和道:
“秋生,这事儿急不得。尚家在京市的地位在那摆着,以往我们傅家和尚家也没什么交集。”
他的语气沉稳,试图让傅秋生冷静下来。
傅秋生紧皱眉头,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急切地说:
“那怎么办?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我怕晚了,新药就和我们失之交臂了。”
他的脸上满是焦虑,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