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
江知礼一把美髯气得乱颤,“真是家门不幸啊,出了这么三个孽障!”
“行了,糕糕,你瞧瞧你,一点都不稳重。”慕青沅瞪了他一眼,“不管怎么说,都得要听听他们怎么说吧,若是他们有什么苦衷呢?”
“娘,我实在想不到他们能有什么苦衷,眼见着县试已经没有几天了,他们不仅没有在家温书,反而还跑去妓院,还去了好几日。”
江知礼越想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去桃夭阁,把那几个混小子抓回来。
慕青沅懒得看他跳脚,她的目光转到江知砚身上,好奇道:“你瞧瞧你大哥,好像是天塌了一般,你为何这么淡定?”
江知砚笑着将茶盏放下,“珩儿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我自然知道他的品行如何。珏儿和琉儿两个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其中定然有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除了江珏这小子心思深沉了些,但是在他面前还是不够看的,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慕青沅当下不再说话。
时过子时。
江珏三人走到荣国公府外一处僻静的墙根下。
江琉看着他们二人,脸上的兴奋还未散去,“今日真是太刺激了,想来明日这事情就会传的人尽皆知。”
江珩小心看了眼墙壁,“不知为何,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
“阿珩,一看你就是没有做过坏事,现在心里紧张了。”江琉拍着他的肩膀,“别怕,多做几次就习惯了。”
江珩嘴角微微抽动,那他爹可能也会拿掸子抽他的!
江珏轻声道:“赶紧回去吧,别惊动了他们。”
江琉蹲下身子,抽出墙边的砖头,不一会,一个小洞就出现在他们眼前。
不管从这个小洞出爬过多少次,江珩看到这个洞还是觉得心中不适。
这和狗洞有什么区别?
江琉已经率先低下身子,钻了过去,然而他的身子爬到一半就停下了。
江珩心中疑惑,小声问道:“四哥,怎么了?怎么不动了。”
见江琉没有回答,两人对视一眼,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片刻,江琉动了,“没事,快过来吧。”
江珩和江珏两人钻过去后,被眼前一幕惊呆了。
只见既白与既明两人正站在他们面前,举着个火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江珩咽了咽口水,糟了,东窗事发了。
他下意识看了眼江珏,江珏却稳如泰山,“祖母睡了吗?”
既白回道:“尚未,三位少爷,请随属下走一趟吧。”
一路上,不管江琉怎么问话,既白与既明两人都不回答。
江琉心中惶惶不安,小声对江珏和江珩说:“等会,你们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说我硬要带你们出去,你们拗不过我,只好与我同去了。”
谁知,江珏和江珩两人也不说话。
江琉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往前走。
翠微院灯火通明,家中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们,就连傅明也在。
江琉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祖母,爹、师父、四叔,你们还没睡啊。”
慕青沅瞧他都快吓傻了,笑着招他上前,“你们不回来,让我们这些人怎么睡?”
江琉起身走到她面前,喏喏不敢言。
江知礼见他这样就来气,缩头缩脑的不成样子。
他想也不想上前揪住江琉的耳朵,咬牙切齿道:“你如今长本事了,竟然敢带你兄弟去妓馆了。”
“爹,快松开,快松开!”江琉龇牙咧嘴地喊痛,“我们不是去玩。”
“不是去玩是干嘛,你不会想要告诉我,你去那里温书去了吧?”
江琉嘿了一声,“真不愧是我爹,您怎么知道的?我与大哥、四弟正是在那温书。”
江知礼被他这话气笑了,“真是闻所未闻,竟然有人会去妓馆温......”
话还未说完,便见到江珏和江珩两人从袖中掏出一卷书。
江知礼:“......”
懂了,有备而来,正是防着被他们抓到呢。
“糕糕,快松开琉儿吧。”
江知礼面上一红,松开江琉的耳朵,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江珏和江珩,“珏儿、珩儿,离县试没有几天了,你们怎么能这样胡闹?”
两人低垂着头不发一言。
傅明道:“当着你们祖母的面,我且问问你们,素日里,我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吗?”
傅明的语气中有着失望。
江琉一咬牙,一副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样子,“师父,不关他们的事情,都是我,是我硬逼着他们陪我一起去的。”
“你们要怪就怪我吧。”
“不是。”江珏开口,“是我把他们带去的。”
眼见着他们三个人,都在抢着认错,慕青沅笑着打断他们,“行了, 我只问你们,你们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没有!”江琉率先开口。
江珏和江珩两人也说没有。
“你们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意思吗?”
江珏:“我知道,祖母,你放心,我们并未行错一步。”
“很好,你们这样说,祖母就信你们的。”慕青沅颔首,微笑着对他们说,“时候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好好准备来日的县试。”
说完,慕青沅瞥了眼傻乐的江琉,“琉儿,趁这几日,你也快些抱抱佛脚吧,祈求县试能得一个好成绩。”
江琉的瞳孔骤缩,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看着慕青沅,结结巴巴说:“祖母,县试,您,您是说,我也要去参加县试。”
慕青沅笑着点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江琉欲哭无泪地看着傅明,“师父,我觉得我还不行。”
傅明没瞪了他一眼,在场的谁不知道你不行?话到嘴边却道:“无事,就当试试水了。”
说完,打发他们三人回去休息了。
江知礼还有些不满,“娘,怎么就这么容易放过他们了?”
慕青沅笑着解释,“目前,还是县试最为重要。等他们都考完了,再秋后算账也不迟。”
江知砚:“我让人去查一下桃夭阁发生了何事。”
“对对对。”江知礼附和道,“珏儿、珩儿都是乖巧的孩子,就琉儿是个惹祸精,这次一定跟琉儿脱不了关系。”
慕青沅几人对视一眼,这三人中,恐怕就只有江琉是个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