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斯渊将沈攸护在身后，不耐烦的看着众人。
沈攸从身后探出脑袋，她在剑宗待久了，很少见到女修，更何况眼前这群合欢弟子个个皆是容貌出众，身姿妖娆。
沈攸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了。
陈灵等人倒是新奇的盯着沈攸，她摇着身体靠近沈攸，摸了摸沈攸的脑袋。
“少主，您上哪里搞来这么一个小姑娘？”
花斯渊打掉陈灵的手，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爪子别乱碰，这以后就是你们小师妹了。”
他拉过沈攸，扬了扬下巴。
“沈攸，叫人。”
沈攸：“师姐们好。”
合欢宗的众人哪里见过这么乖巧的小孩，她们之间从来不以师门互称对方。
一来她们都在合欢宗长大，没有必要分那么清楚。
二来她们谁都不想当师妹。
几个弟子凑到沈攸面前，满眼新奇。
“好乖的小师妹，我是你陈灵师姐哦。”
“还有我，我是你黎甜师姐。”
“……”
沈攸挤在几人之间，沈攸年纪小，比她们矮了一截，花斯渊看不到沈攸的身影，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等沈攸从陈灵等人怀中挤出来的时候，她怀里抱着师姐们给她的见面礼，脸上也被揉搓出几个红印。
花斯渊见状，蹙着眉头走了过去。
“没个正经。”
他这样说着，倒也没有责备她们的意思，只是顺着沈攸脸上的红印揉了揉。
“阎野那边还没松口？”
谈论起正事来，陈灵等人脸上的笑嘻嘻褪去，她摇了摇头。
“没有。”
“少主，你说我们要不干脆把那个阎野捆过来，软的不行我们直接跟他来硬的如何？”
花斯渊笑着，下一刻他拍了陈灵的头一下。
“蠢。”
“继续跟他们磨，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该着急的是他们才对。”
沈攸听到阎野两个字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思索。
她试探的问道：“你们是在找阎野？”
花斯渊又拍了拍沈攸的头，他的动作比对陈灵的时候轻了不少，毕竟沈攸还是个伤患。
他纠正道：“是我们。”
“你认识阎野？”
沈攸心想当然认识了，毕竟阎野可是剑宗首席大弟子，修真界有名少年天才。
也是她的亲传大师兄。
不过阎野对待她的态度与蔺之等人差不多，都是一副嫌弃厌恶的模样。
如果不是因为季清月，她那天之骄子大师兄都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她脸上却淡淡的，“听说过。”
花斯渊没把沈攸的话放在心上，毕竟阎野的名气在修真界不小，听说过的人自然很多。
他把沈攸的头往下压了压，“小屁孩别想那么多，你现在现在需要做的是好好把你这破身体养好，以后有的你忙的。”
沈攸推开花斯渊的手，严肃：“我不是小孩子了。”
花斯渊笑了，他比了比沈攸还未到他肩膀的身高，语气不明：“是，你不是小孩了，你要真是小孩，我这里女子虽多，但可没人给你喂奶。”
沈攸的脸色涨红。
花斯渊笑着把沈攸推到黎甜那边，“你去带我们这个小师妹去做几身衣裳，之前你包里破破烂烂那几件给你丢了。”
“好。”
黎甜盯着沈攸看，沈攸被黎甜看的莫名其妙，她对陌生人下意识有一层戒备，可是黎甜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拉住了沈攸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沈攸的错觉，黎甜的脸上好像有点如释重负？
黎甜的声音有些僵硬：“你太瘦了，我去让黎酥酥给你做点吃的补身体。”
沈攸：“啊？”
黎甜看起来好像比沈攸还紧张。
“黎酥酥手艺很好的。”
“你…不许挑食。”
—
直到晚上躺在柔软的被子里，沈攸还有一点缓不过神。
她就这么加入合欢宗了？
倒也不是后悔，她只是觉得合欢宗虽然名声不好，但师姐们都很温柔，对她也很好。
一点也不像外界相传的那般坏。
沈攸伸出手，她的手心有一道很深的划痕，是很小的时候因为练剑总是练不好，当时剑尊又总在闭关，她只能去找师兄阎野教自己。
那套剑术很难，阎野教过自己一次她还没有通透，可阎野却冷声道：“愚钝。”
即使阎野看到自己的手心因为失误受伤后也没有任何表情，而是一副厌烦的模样。
“能练就继续练，不能练就滚。”
受伤的手握住长剑，那套别人花一个月也不一定能领悟的剑招沈攸在那个下午彻底掌握了。
血液顺着剑柄染满了整个剑身，从那次以后，再难的剑招，沈攸最多一天就能学会，三天就能贯通。
而今天陈灵给她身上的伤上药的时候，自然也没有放过这条陈年老疤。
“怎么受这么重的伤？修真并非一蹴而成的事，少主说你天资很棒，相信你定非池中之物，还是徐徐而来吧，不要逼自己太深。”
沈攸直起身子，有些睡不着了。
花斯渊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看到自己身上的伤也没有问她什么，对于她的过去合欢宗也都没有打探的意思。
她想不明白。
一夜无眠。
“小师妹～”
沈攸睁开眼，不明白为什么要压低声音说话。
“陈师姐。”
陈灵听沈攸这一声陈师姐喊的眉开眼笑，她笑眯眯的凑到沈攸面前，“小师妹，想不想去看戏啊？”
沈攸：“看戏？”
陈灵点点头：“你还记得我们昨日说到的阎野吗，他今天居然主动找上门来，你猜他来做什么？”
沈攸摇摇头，她顺着陈灵的话接下去：“做什么？”
陈灵卖足了关子，见沈攸眼巴巴盯着自己，她才开口：“居然是来我们合欢宗找人的！”
说到这里，陈灵暧昧的笑了。
“来我们合欢宗找人，也不知道门内哪个弟子这么厉害，连剑宗首席大弟子都骗到了～”
沈攸想起阎野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模样，很难想象他被骗的场景。
但一想到阎野在季清月身边就一副冰山消退的样子，或许也不是没可能。
她迅速的下床整理好自己，眼睛亮亮的看着陈灵。
“师姐，我准备好了。”
看着小师妹这幅上道的模样，陈灵凑过去在沈攸脸上亲了一口。
在沈攸愣神的功夫拉着她往外面走去。
“走走走。”
“不是。”
再一次得到否认的结果后，花斯渊气笑了，他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捏着自己的辫子。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阎野，你莫不是故意找茬？”
阎野神情未变，他道：“你们弟子都在这里了？”
花斯渊歪头，“自然不是。”
“我合欢宗乃是大宗门，怎么可能只有这几名弟子，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你们不是一向都看不上我们合欢宗么，怎么还大张旗鼓来我们合欢宗找人来了？”
他脸上带着一丝打趣：“莫不是，被我们宗门里哪个不懂事的小丫头骗了身子去？”
此话一出，堂内的合欢弟子皆是捂脸偷笑。
花斯渊：“不过这也算得上是你情我愿的事，找人报复可不好吧～”
阎野的脸色冷了冷，他昨夜里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
他很确定，那是真实的发生在未来的事情。
想起某个声音，他的神色软了软，开口：“你帮我找人，我可以答应你那件事。”
陈灵带着沈攸在门后偷看，她将阎野的神情变故都看在眼里，陈灵摇了摇头，对沈攸说：“你看他这幅模样，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沈攸有些好奇，她看阎野的脸上从头冷到尾，并不理解陈灵口中的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陈灵低头，就见沈攸疑惑的眼神，她笑着捂脸。
“你年纪小，不动这些也正常。”
花斯渊早就知道陈灵在外面，他道：“陈灵，进来。”
陈灵收起脸上玩闹的神色，她进了门，恰好露出门外的沈攸。
只见一直冷淡的阎野突然起身，他的情绪第一次如此外漏，大步向沈攸走过去。
“小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