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天晚上与王强的再次确认,这个令人震惊的事实犹如一块巨石,沉沉地压在了我的心头。一时间,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我们一行人,原本是怀着满腔热血,决心探索这神秘的地下世界,目标直指那传说中的冥界之门。我们希望通过这条线索,找到张莹失散多年的父亲,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然而,如今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毫无意义。
张莹的父亲,那个我们一直在寻找的人,根据他留下的笔记笔迹,和秦医生师父的记事本笔迹比对,居然十分吻合,这也更加证明了她父亲就是秦医生的师父。这个惊人的发现,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惶恐。
回想起之前,我没有认真比对张莹父亲笔记本中的笔迹,因为当时我并没有想到两者之间还有联系。如果当时我发现了这个现实,也许我们又是另一种境况了。然而,现在一切都晚了,这个残酷的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张莹的父亲竟然已经被王强杀死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对继续探索地下世界的必要性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这个惊人的发现我有起码九成的确定是真实的,如果想要有十成的把握,现在马上回到林场,找秦医生进行质证即可。我相信,通过简单的询问和比对,很快就能够得出结果。然而,我也深知,如果真相大白,张莹不可能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她一直以来都在寻找自己的父亲,希望能够与他团聚。如今,这个希望却化为了泡影,她该如何面对?
至于张莹的父亲为什么会带着秦医生去沙尾村,我心中也充满了疑惑。我想到了沙尾村的那个麦克城堡的主人,他与末日教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难道张相国也与这个末日教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野火般在我心中蔓延开来,让我无法平静。
还有张莹,她为何如此执着地寻找她的父亲?难道仅仅是为了父女之间的感情吗?这一点,我一直没有看出来。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和难言之隐,我也不便过多追问。但是,她的坚持和执着却让我深感敬佩。
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里,我们在地下城发现了许多线索,甚至我和吴小雅的身世秘密也开始逐渐浮出水面。这一切都让我感到既兴奋又忐忑。然而,我也明白,如果我们继续深入探索这个地下城,找到那传说中的冥界之门,或许所有的真相都会一一揭晓。
这个昏暗的地下城,白天夜晚没有任何区别,合理安排探索和休息的时间,唯一的方法只能通过手机上的时钟,毕竟大家都不是铁皮做的机器人。
早上起来,又是新的一天开始了。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但张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我有些心不在焉。她关切地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感觉你一直在想事情。”
我轻轻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
其实,我心里清楚,哪里只是累了那么简单。黄进坐在地上,在一旁插嘴道:“谁说没有心事,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了,过了今天,我们就要考虑寻找出口了。我们的食物只够七天,这地下城又那么庞大,所以搞不好就要全员阵亡。”
他的话让我心里一紧,确实,这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黄进的话音刚落,吴小雅就忍不住反驳道:“死胖子,又在说我们要死吧死吧,你那么怕死,当时干嘛要跟进来?”
黄进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这鬼地方,怪物都是地面上没见过的。比如那个黑袍人,要不是它怕水,我们可能就报销在那里了。我只是说,我们得有个退路,别一股脑儿地往里冲。”
吴小雅不甘示弱地回击道:“你在金城市飙车时,可没见你怕死啊,当时那么勇猛,我还挺敬佩你的呢。现在你的形象在我心中,可是一落千丈了啊。”
张莹开口说:“黄进说得对,我们再走一天,如果还找不到冥界之门的线索,就寻找出口。实在找不到出口,只能原路返回了。”
吴小雅一听这话,立刻不满地嘟囔起来:“啊?又要原路返回啊?我可不想再游八小时的水路,那里那么多变异铁线虫。”
张莹刚想安慰她几句,王强却突然开口说:“我们出去后,准备第二次进来吗?也许我们可以多带点食物和水,再好好规划一下路线。”
张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王强的提议。她明白王强想通过探索地下城,找到治疗叶文静异化病的方法。这也是我们一行人进入地下城的主要目的之一。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出去之后,我们先去投靠我父亲在云南的朋友。他或许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帮助。同时,我们也可以顺便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缓解文静的病情。”
听到张莹的话,我们都没有发表意见。因为我们都是被通缉之人,从地下城出去之后,还不知道会面临怎样的复杂形势,我们只能听从张莹的安排。
我们一番整理之后,便开始了新一天的探索旅程。之前找到的那些电子设备为我们提供了一些地图,这让我们在探索这庞大的地下世界时方便了许多。
我们来到了那个宽阔的平台,站在这里,可以眺望到远处的岩壁。根据从电子设备中获取的地图信息,我们得知那岩壁后面隐藏着一条未知的路。为了确保接下来的行程更加顺利,我们仔细清理了背包,带上了必要的笔记本电脑和一些移动存储设备。而那些收获的冲锋枪、手雷弹等武器,由于体积较大,只能挂在背包外面。这样的安排虽然让我们看起来有些“全副武装”,但也确保了我们的安全。只不过,这也让我们无法选择潜水前进,因为一旦这些设备进水,就会失去作用。
我们沿着平台的边缘前行,边缘处有几条坚固的铁索钉在岩壁上。这些铁索仿佛是指引我们前行的路标,我们只需抓着它们,就能轻松地攀爬到对面的岩壁。对面岩壁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岩坑,这些都是变异老鼠的活动场所。当我们靠近时,那些老鼠纷纷避让,只在不远处好奇地观望着我们。看来它们也深知我们的厉害,不敢再轻易挑衅。
在这里,我们发现了一些岩坑里铺着干草,上面还散落着一些果实。我们拿起这些果实仔细观察,它们看起来像是成熟的番茄,或许这就是这些变异老鼠的主要食物来源。而在一些地方,我们还发现了动物的骨头,看来这些老鼠并不挑食,任何闯入这里的生物都可能成为它们的食物。想到这里,我不禁庆幸昨天我们防御得当,否则很可能已经成了这些老鼠的盘中餐。
我们岩壁上爬行,来到一个较大的凹坑前。凹坑中,那只灰白老鼠正安静地躺在干草堆中养伤。它的伤势似乎恢复得不错。在它的身旁,一只怀孕的母老鼠正在躺着,几只小老鼠围绕在它身边,好奇地打量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灰白老鼠的身旁,站着几只身材健硕的护卫鼠。它们手中捧着几个鲜艳的果实,小心翼翼地放在我们的脚边,然后又迅速退回原位。它们的举动似乎是在向我们示好,希望我们能与它们和平相处。
我们收下了这些果实,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些变异生物的食物是否适合人类食用。
作为回应,张莹示意黄进从背包中拿出几包零食,轻轻地放在灰白老鼠的身边。这些零食虽然对它们来说可能有些陌生,但也是我们表达友好的一种方式。
在这个凹坑的深处,我们发现了一条狭窄的通道。我们沿着通道前行,不久便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这里的气息与外面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我们纷纷连接上氧气瓶,以免受到有害气体的侵害。
环顾四周,我们发现这里到处都是高大的石柱,它们错落有致地排列着,仿佛是一个古老的遗迹。石柱与石柱之间,用粗大的铁索进行连接,形成了一个复杂的网络。而在石柱的下方,则是一滩黑油油的沼泽,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一些气体不时地从沼泽中冒出,让人感到一阵阵的不安。
在这片沼泽之上,生长着许多藤蔓。它们缠绕着石柱生长,犹如一条条绿色的巨龙在空中盘旋。在藤蔓之上,结着许多果实,看起来与番茄非常相似。一些老鼠在铁索之间灵活地攀爬着,它们对这些果实进行采摘收集。
看着这些老鼠在铁索上如履平地般行走,我们的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惊异。它们的身形虽然变异成狼狗般大小,但却拥有如此惊人的灵活性和平衡能力。这不禁让我想起了之前遇到的秦医生,在去往麦克城堡的那条铁索上,他就像这些老鼠一样轻松自如地在铁索上行走。
我们走到沼泽的边缘,眼前的景象让我们不禁驻足观看。只见一群老鼠正围在一起,它们似乎正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由于之前我们与它们的首领进行了友好的礼物交换,这些老鼠对我们并不感到害怕,而是好奇地打量着我们。
几只老鼠在旁边吱吱地叫着,它们的叫声似乎有着某种韵律,像是在吟唱一首古老的赞歌。而在它们中间,一只体型巨大的老鼠正专注地解剖着同类的尸体。它将尸体的血肉分发给其他老鼠,而那些骨头残渣则被毫不留情地丢进下方的沼泽之中。
看到这一幕,我们不禁想起了人类历史上的原始人时期,也曾有过类似的分食同类的行为。虽然这种行为在现代社会看来极其残忍和野蛮,但在那个时期,这或许是他们为了生存而不得不采取的方式。
那些被丢进沼泽的骨头残渣,一接触到那黑油油的、犹如沥青一般的沼泽表面,立刻就有一群白色的蠕虫涌了上来。这些蠕虫迅速地分食着骨头残渣,仿佛它们就是这片沼泽的守护者,负责清理一切有机废物。
我们不禁想象,如果一个人不慎掉入这片沼泽,后果将不堪设想。那些白色的蠕虫会迅速涌上来,将他的身体吞噬殆尽。而沼泽中可能还隐藏着其他更加恐怖的生物,我们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
这片沼泽、藤蔓、果实、老鼠和食腐虫,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在这个系统中,每一个生物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老鼠们在这套生态系统中不断演化,逐渐形成了一种文明的原始结构。它们有着自己的社会规则、仪式和信仰,与我们人类的方式有些相似,充满了原始的智慧和生命力。
我们几人小心翼翼地沿着粗大的铁索,从一个石柱缓缓地爬向另一个石柱。这些铁索看上去年代久远,历经风霜,人爬在上面不禁感到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断裂。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若是铁索真的断裂,我们掉入那黑油油的沼泽之中,恐怕会立刻被那些食腐虫分食得连渣都不剩。尽管我们身着紧身服,能够在一定程度上保护自己,但面对那些连骨头都能啃食的虫子,我们依然感到恐惧。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决定一人一人地过铁索。一个人等另一个人爬完铁索,确认安全后,才继续攀爬。这样虽然进度慢了些,但至少能够保证每个人的安全。
这些石柱高耸入云,仿佛直通天际,它们密集地排列在一起,每个至少高三四十米,给人一种庄严而神秘的感觉。它们仿佛在守护着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当爬到石柱边上时,我发现石柱的表面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黄色,就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这些石柱的影子在沼泽上扭曲地伸展,仿佛有生命一般,让人感到一阵心悸。
突然,这些石柱开始往外面喷射一种蒸汽。我正好站在石柱的边缘,那些蒸汽喷到我的脚部,我立刻感到一阵炙热,连忙把脚移开。
“这石柱还能喷射蒸汽!”我惊讶地喊道,同时提醒着其他人,“大家小心!”
现在我们五人,分布在三个石柱之上,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远,但足以保证每个人的安全。黄进还在铁索上努力地攀爬着,他的身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孤独。
吴小雅用头灯照射着下方的沼泽,突然她惊呼道:“死胖子,那些沼泽会上涨啊!”我们闻言纷纷向下望去,只见原本平静的沼泽此刻正在缓缓上涨,那黑油油的液体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不断地向上涌动。
黄进正爬到铁索的中间位置,他一听到吴小雅的话,立刻低头看去,只见沼泽面正不断往上涨。他心中一紧,顿时像打了激素一般,手脚并用,快速往石柱这边爬来。他身上的背包和挂在外面的武器随着他的动作摇晃着,发出阵阵碰撞声。
终于,在沼泽即将触碰到他之前,黄进成功地爬到了石柱上。他大口喘着气,脸上满是庆幸之色。我们其他人也松了一口气,纷纷为他感到庆幸。
然而,这沼泽并没有停止上涨的趋势,它继续涌动着,越过了那些铁索,向我们这边蔓延而来。在灯光的照耀下,我们可以看到沼泽里面不断蠕动的食腐虫,它们似乎也在随着沼泽的上涨而活跃起来。
“快,往石柱上爬!”张莹喊道。我们纷纷拉着缠绕在石柱上的藤蔓茎干,手脚并用地往上爬。那些正在采摘藤蔓果实的老鼠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放弃果实,开始往石柱上爬。
在攀爬的过程中,我们不时地感到石柱上的一些孔洞喷射出蒸汽。那些蒸汽十分灼热,好几次都喷到了我们身上。幸好我们穿着防护服,才没有受伤。而那些老鼠就没那么幸运了,它们一旦被蒸汽喷到,就失足掉下沼泽中,被那些食腐虫瞬间吞噬。
经过一番努力,我们终于爬到了石柱的顶端。顶端这里都是一些尖锐的石头,仿佛尖刺一般,一排排地倒挂在那里。我们小心翼翼地抓着石柱站稳。沼泽上涨到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就停止了上涨,而是静静地等待着什么。我们趴在石柱上,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心中充满了不安。
“刚才的情况真是惊险,差点就没命了。”黄进挂在石柱上,忍不住感叹道:“当年探索队怎么会选择这样一条路啊?这简直是在玩命。”
张莹也皱着眉头思索着:“当年可能这沼泽并不会上涨,或者上涨的幅度并不足以威胁到铁索的搭建。不然那些铁索怎么可能搭建得起来呢?”
吴小雅则是一脸不悦地看着黄进:“都是因为你了,死胖子,老是说我们会挂掉,现在真的倒霉了吧。”
黄进抓着石柱上的藤蔓,看着离我们几米远的沼泽,忧心忡忡地说:“关键是我们现在怎么过去啊?不能老挂在这里吧?”
张莹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石柱,那里也有一些老鼠聚集着挂在石柱上。她思索了一会儿,说道:“那些老鼠长期生活在这里,它们这时候还能够采摘果实,说明沼泽不会上升很久的,一会儿应该就会退下去。”
我们听了张莹的分析,心里稍微安定了些。果然,不久后,沼泽就开始缓缓下降,又回到了之前的水平面。我们从石柱上下来,然而沼泽在石柱上遗留了一些粘稠的泥巴,其中还夹杂着一些食腐虫,所以每个人下来的时候,身上都不可避免地粘上这些恶心的东西。
吴小雅是个特别怕虫子的人,她一边小心翼翼地往下爬,一边不停地咒骂着那些恶心的食腐虫。我们其他人也只能无奈地安慰她,告诉她现在已经安全了。
全部下来后,黄进有些急切地表示,他要优先爬过去,因为他比较胖,爬得慢,希望我们能够答应。我们理解他的心情,便点头应允。
吴小雅见状,也将自己的背包扔给了我,她皱着眉头说:“我可不想再碰这些沼泽泥巴了,我不等你们了。”说完,她轻盈地跳上了铁索,开始在铁索上两步三跳地前行,很快就消失在了前方的视野中。
看着她矫健的身影,我不由得感叹,没想到她比秦医生还要厉害。秦医生虽然能够在铁索上行走,但吴小雅却可以在铁索上如此自如地蹦跳。我心中默默祈祷,但愿这铁索足够结实,能够承受住她蹦跳的拉力。
我拿着吴小雅的背包,感觉有些沉重,这背包有三十多斤重。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谁叫吴小雅认定了我是她老公呢?幸好义气哥们王强走了过来,他看我拿着背包有些吃力,便主动帮我接了过去。王强力气大,对他来说这背包并不算什么。
在攀爬的过程中,沼泽又上涨了几次,每一次都让我们心惊胆战。但我们并没有因此放弃,坚持沿着铁索前行。终于,在经历了漫长的攀爬后,我们到达了终点。
眼前是一块巨大的石壁,吴小雅已经站在石壁上方向我们招手了。我们爬完最后一段铁索,终于也到了大石壁上面。站在这里,我们回头望去,只见那些石柱森林隐藏在一片迷雾之中,仿佛是一个神秘的世界。
“那么慢,我都等了你们差不多一个小时啦!”吴小雅有些不满地抱怨道。她站在石壁之上,双手叉腰,看着我们一个个陆续爬上来。
我把王强身上的背包递还给吴小雅,同时她说:“你在铁索上跳那么快,那些铁索,如果不够结实的话,你不就掉下去啦。”
吴小雅接过背包,轻松地挂在肩上,笑着说:“嘻嘻,我运气一般比较好。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不过跟在死胖子旁边就不一定了,所以我才一个人提前跑了。”她说着,还不忘瞥了黄进一眼。
黄进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满:“干嘛又针对我,别忘记了,在金城市,我可是飙车救了你呢。”
“谁叫你整天喊要死啊死啊的,听得人都烦。”吴小雅反驳道。
黄进有些无奈地辩解:“我说的是事实嘛,只是想提醒大家注意而已。”
“那也不能整天说啊,本来大家心情已经够紧张了。”吴小雅不依不饶。
眼看他们俩又要拌起嘴来,我和张莹连忙制止他们:“好了,大家都有道理,我们继续往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