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恒也不拖泥带水，快速扫了清韵仙子一眼后，闭上了眼睛，沉稳的真气悄然流转，瞬息之后，他完全变成了清韵仙子的模样，清丽素雅，韵味嫣然，除了依旧是面无表情之外，和清韵仙子也差不了多少。
大神真厉害！
楚小凝两相比较一番，暗自惊叹不已，虽然表情神态差得很远，但那精致美丽的五官，却是一模一样，毫无二致。
“呵呵，你还观察得蛮仔细的，不错。”清韵仙子笑了，这一笑，仿佛漫天飘落的花雨，所有弟子，无论男女，竟在刹那间失了神......
月恒很快变回了原先的模样，也不待清韵仙子说话，就面无表情地重新坐下了。
“不过呢，想变幻成一个人，就得了解她的心，否则形似而神不似，岂不露了破绽.....”清韵仙子微微一笑，环视了众弟子一圈后，继续点名道：“墨凝。”
“啊？是！”没回过神来的楚小凝闻言顿时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
“小凝，加油！”一旁，柳薇悄悄拉了拉楚小凝的裙子，鼓舞道：“你天天修炼幻术，定要好好展示！”
楚小凝一直以来的刻苦，柳薇自然很清楚，此时清韵仙子随堂考验，正是个绝佳的展示机会。
“好......”楚小凝强自按捺住了心中的忐忑，暗暗给自己鼓劲。
“墨凝，听说你一直在修炼幻术？”清韵仙子看着楚小凝，淡笑道：“幻术之道，博大精深，越往深处，越是难学，若无引路之人，想要在幻术一道上有所成就，千难万难......呵呵，你就变换成......文真长老的模样吧，让我看看，你的天资如何。”
“是！”
日夜期盼的展示机会就在眼前，可楚小凝闻言后，却越发紧张起来，目光一转，忐忑地看向了主位旁端坐的文真长老。
楚小凝这一看，就是大半天，就仿佛她在和文真长老紧张对峙。文真长老顿时被楚小凝的大眼睛盯得浑身不自在。
许久之后，她终于转过了头，之后谨慎抬起双手，运起真气，快速施展法术。
心之所至，相之所生！
她思索着文真长老的相貌，竭力操控着体内的真气，然而，变幻之术虽是基础幻术，对于真气的掌控程度要求却是一点都不低，以她阳明心决第二重的超低境界，可谓是千难万难。
分布于周身的真气仿佛被随意泼洒的沸水，久久无法凝聚，而在场众弟子们则是面面相觑。
“自周天之末，凝神聚气！”忽然，一个声音自角落里响起。
清韵仙子微微抬头，看向那声音的源头，嘴角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众弟子也纷纷转身，只见那说话之人，赫然是月恒。
此刻的月恒撑起了身子，仿佛化身成了楚小凝的师父，一脸紧张地看向她。
“大个子已经笨到惊动月恒大神了吗？”小一惊诧着。
月恒的提醒简洁有效，直指要害，让楚小凝醍醐灌顶。她迅速找到了关键所在，浑身真气由一盘散沙、各自为战的散兵游勇变成了一群四面开花的精兵强将。
“起！”下一瞬，随着她一声娇斥，真气凝聚，幻术成型，整个人彻底变成了一个全新的形象。
“这！？”
不过，就在众人看清她所变幻的新形象后，全都傻了眼。
楚小凝确实已经变成了文真长老的模样，不过，却是口眼歪斜，眼睛一大一小，鼻孔朝天，差点就不似人类。
“哈哈哈——看看墨凝这白痴，她变的这是什么鬼嘛！笑死本公主了！”夜眉再也忍不住，不顾形象地咯咯大笑。
“墨凝！？快给我变回来！”文真长老火冒三丈，差点跳了起来。
这幻术烂不烂先不谈，仅凭这全新的形象，文真长老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遭遇了重大危机。
小凝这幻术天资，也差得没底了......楚小凝身旁，柳薇亦是捂着头，不能直视。
“大个子你别只顾着运转真气，也要注意记清楚变幻的细节啊！”小一急得上蹿下跳，恨不得亲自上场。
果然还是不行啊......楚小凝微微有些苦涩，真气一散，恢复原先的模样，低着头，一言不发。
幻术之道，无比深奥，极吃天赋，她虽然专研很久，怎奈天赋有限，对于那些艰难晦涩的法诀，始终是不得要领。
学了那么久的幻术，时至今日，她最熟悉的，还是变幻蝴蝶之类的小把戏，稍有难度的幻术，怎么学也学不到点子上。
“墨凝！你既然来了阳明院，自当珍惜机会，勤学苦练，苦学不辍！”眼看楚小凝在清韵仙子面前丢人，文真长老气上心头，训斥道：“回去之后，定要加倍刻苦修行，我会经常来考你，你可别怠慢了！哎，都入山那么久了，还是二重心法，这可如何了得！”
“是......”面对文真长老的训斥，她难过地低下了头，这段时间里，她是真的拼尽了全力，想要学好每一门课业，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半生不熟......
不过，就在文真长老训斥楚小凝的时候，主位上的清韵仙子却是收敛笑容，陷入了沉思。
不愧是她，果然有些古怪......
若非场合不对，清韵仙子都想让她再试一次。
因为，就在她变幻身形外貌的时候，虽然变得极其蹩脚，但清韵仙子震惊地发现，她恍惚中居然无法分辨真假！
就仿佛，那个眼睛一大一小、口眼歪斜、鼻孔朝天的文真长老，是个真人一样！
这听起来非常荒谬，然而，幻术修为极其高深的清韵仙子却是无比震惊。
夜眉等人的变幻，表面上看起来比较真实，但清韵仙子一眼即可看破幻术，看到夜眉等人的真实面目，而楚小凝变幻的文真长老，清韵仙子却怎么也看不穿，哪怕知道这个‘文真长老’是假的，也依旧看不穿......
这些年，他还是如过去一样，一直在引导她......一片嘲笑和议论中，清韵仙子微微看向了那个被她特别重视的角落。
角落里，月恒剑眉微凝，神情有些木然。
“好了，”清韵仙子起身，对众弟子道：“课业的检查，到此为止。回去之后，你等要继续勤学苦练。墨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