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汪芷就偶尔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的画面在现实中偶尔也会似曾相识。家族长辈曾隐隐提起过，家族中或许有人拥有特殊的预知能力。金属挂钟的滴答声在凌晨三点的办公室格外清晰，那有节奏的声响一下下敲在寂静的空气中，项三叔将蓝宝石手杖斜倚在红木桌沿，那蓝宝石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泽，屏幕上跳动的财务报表映得镜片泛着冷光，那冷光如冰碴般刺人眼眸。
加密 U 盘插入主机的瞬间，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他特意将汪芷负责的科创组专利编号复制进亏损栏目，嘴角神经质地抽搐两下——这个动作让他想起二十年前篡改大哥遗嘱的雨夜，那夜雨打在窗户上的“噼里啪啦”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明天这个时候，你就该在少管所啃冷馒头了。”他对着虚空举了举威士忌杯，琥珀色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酒液里突然倒映出弘法寺青铜器的新闻画面。
莲瓣数目在屏幕蓝光里诡异地与锁骨烙印重叠，惊得他手一抖，酒杯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哐当”声，酒渍在真丝领带上晕开暗红血斑似的污渍，那湿漉漉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阵发慌。
此时汪芷正站在科技园通风管道里，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手机荧光映着脖颈处发烫的玛瑙珠，那热度仿佛能透过皮肤传递到心里。三小时前突然涌入的预知画面让她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强烈的画面冲击感让她头痛欲裂，她知道项三叔把伪造的转账记录植入了晨会演示文档。
她裹紧从项霆衣柜顺走的黑色冲锋衣，冲锋衣的布料摩挲着皮肤，发出沙沙的声响，嗅着领口残留的沉香气味，那股淡淡的香气让她感到一丝安心，她将密封袋里的针据按时间顺序排列成致命锁链，密封袋被手指捏得沙沙作响。
“项总，关于科创组资金流向……”财务总监的汇报被砰然推开的檀木门打断，那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回荡。逆光而立的少女踩着满地银杏叶投影走进来，脚下的银杏叶被踩得“嘎吱”作响，瑞士银行流水单拍在会议桌上激起的微风，那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着一丝凉意，恰好吹开了项三叔藏在袖口的应急销毁按钮。
“2019 年 4 月 7 日，三千万经维尔京群岛壳公司转入境外医药企业账户。”汪芷的指甲划过荧光水印，那细微的摩擦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在专利编号处停驻，“而当天科创组正在申报的，正是对抗这种基因药物的解毒剂专利。”
满室哗然中，众人的惊呼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项三叔手杖顶端的蓝宝石突然爆出裂纹，那清脆的爆裂声让人心惊。
他疯狂点击着早已被项霆植入蠕虫病毒的笔记本电脑，键盘被敲得“噼里啪啦”响，财务报表上的数字竟开始倒流，最终定格在二十年前他第一次挪用公款的日期。
“抓住这个疯女人！”项三叔撞翻椅子扑来时，椅子倒地发出“哐当”的巨响，项霆正倚在门框抛接那半枚玉珏，玉珏在手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传说中，项家的玉珏有着神秘的力量，能感应到家族中善恶的变迁。
少年截住手杖的力道震得袖扣崩落，袖扣掉在地上发出“叮叮”的声响，露出锁骨处随呼吸起伏的莲花烙印。
当保安冲进来按住癫狂的男人，保安们的脚步声、呼喊声乱成一团，项霆踩着满地乱滚的蓝宝石碎片轻笑：“三叔忘了吗？项家祖训——莲花开败之日，就是欺心者现形之时。”
暴雨初歇的校园角落，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味道，紫藤花架滴落的水珠“滴答滴答”地洇湿了项霆肩头，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汪芷摸到他后背被手杖划破的伤口，指尖触碰到那温热的血液，那黏腻的触感让她心里一紧，血珠竟与玉珏陨石纹产生共鸣，在月光下流转出星云般的微光，那微光闪烁不定，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秘密。
“从祖母给我木盒那刻，就知道你会是破局之人。”项霆忽然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温热的呼吸扫过她颤动睫毛，那轻柔的气息让她脸颊一热，“但没料到有人偷穿我衣服时，会像炸毛的垂耳兔。”
汪芷刚要反驳，就在项霆和汪芷沉浸在这片刻的宁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玻璃碎裂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他们循声望去，只见行政楼方向有灯光闪烁，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他们同时转头，看见纪检组的车灯刺破夜幕，那刺眼的灯光让人有些睁不开眼，而校长室窗口有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撕碎文件——那些伪造的处分通知飘落时，像极了汪芷重生那日坟前焚烧的纸钱灰烬，纸片飘落的“簌簌”声在夜风中格外清晰。
晨雾未散时，行政楼公告栏已贴满盖着鲜红公章的文件，那鲜艳的红色在晨雾中格外醒目。梧桐叶打着旋掠过“撤销汪芷同学全部违纪处分”的标题，树叶旋转时发出轻微的呼啸声，惊飞了正在啄食面包屑的灰喜鹊，喜鹊飞走时翅膀扇动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汪芷站在德育处落地窗前，看着自己倒影与玻璃上并排张贴的道歉信重叠，那玻璃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教导主任的声音混着打印机的嗡鸣传来：“……校方已查明论坛发帖 Ip 归属教务处电脑，涉事教师停职处理……”，那声音带着一丝严肃和歉意。
她伸手接住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的光束，金色尘埃在指间流转时，那细微的颗粒感让她有些痒痒的，恍惚看见前世被泼了红漆的课桌，那刺鼻的油漆味仿佛又萦绕在鼻尖。
礼堂穹顶突然落下的追光惊醒了回忆，那强烈的光线让她眼前一亮，台下上千双眼睛注视中，副校长对着话筒清了三次嗓子，那清嗓子的声音在寂静的礼堂里格外突兀：“经核查，科创组资金问题系校外人员伪造……”汪芷盯着前排空着的嘉宾席，那里本该坐着项三叔的位置此刻摆着盆白山茶，花瓣上未干的露水折射出七彩光晕，那光晕五彩斑斓，美丽而梦幻。
“对不起。”地中海发型的数学老师鞠躬时，镜链扫过话筒发出刺耳蜂鸣，那尖锐的声音让她耳朵一阵刺痛。汪芷垂眸望着对方西装第三颗纽扣——前世就是这只手，将她的贫困生申请表揉成团扔进废纸篓。此刻那张纸正躺在礼堂控制台的物证箱里，边角处晕染着项霆昨夜抢文件时蹭上的血迹，那暗红色的血迹让人触目惊心。
掌声如潮水漫过台阶时，那热烈的掌声震得人耳朵发麻，汪芷突然被塞了满怀的桔梗花，淡紫色花瓣拂过她手腕旧疤，那轻柔的触感让她心里一阵温暖，项霆不知何时出现在侧门阴影里，指尖转着枚银色 U 盘，U 盘在指尖转动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当人群簇拥着她走向升旗台，人群的嘈杂声和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少年倚着廊柱对手机轻笑：“三叔的海外账户？直接送给反洗钱科当见面礼吧。”
暮色浸染科技园穹顶玻璃时，那绚烂的暮色如一幅美丽的画卷，汪芷在实验楼天台找到了项霆。少年正用美工刀削着桃木，刀刃与木头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脚边散落的木屑被晚风卷成旋涡，那旋涡旋转时发出轻微的呼啸声，隐约能看处是并蒂莲的轮廓。
她踢开挡路的易拉罐，金属撞击声惊飞了檐下的雨燕，雨燕飞走时发出尖锐的叫声。
“哭过？”项霆头也不抬，刀刃精准避开木纹里的结痂，那专注的神情让她心里一动。
汪芷下意识摸向眼角，却被他突然拽进怀里，薄荷糖的清凉混着止血贴的碘伏味扑面而来，那混合的味道让她有些晕眩。远处教学楼的灯逐层亮起，像倒流的星河坠入她泛起水光的瞳孔，那璀璨的灯光让她目眩神迷。
“重生那天……”她攥紧他校服下摆，布料撕裂声惊动了藏在空调外机后的麻雀，麻雀飞走时翅膀扇动的声音让她回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殡仪馆的冰柜冷气直往骨头缝里钻，那些人举着摄像机……”项霆的手掌突然覆上她后颈，温热指腹擦过动脉处淡青的针孔旧痕，那温暖的触感让她感到一丝安慰。
晚风送来他袖口残留的沉香气，与记忆里太平间消毒水的气息重叠成虚幻的屏障，那混合的气味让她有些恍惚。
月光爬上实验台烧杯架时，那柔和的月光洒在身上，仿佛一层薄纱，汪芷发现自己正被圈在项霆臂弯与钢化玻璃之间。少年锁骨处的莲花烙印泛着奇异珠光，映得她腕间玛瑙手串如浸血水，那奇异的光芒让她心生敬畏。
“下次装监控记得避开东南角的承重柱。”他忽然咬住她发间松脱的草莓头绳，含糊不清的警告散进她衣领，那温热的气息让她脸颊绯红，“还有，哭的时候别咬嘴唇。”
晨会上，汪芷的黑色小皮鞋刚踏上主席台台阶，就被斜地里冲来的孙同学撞得踉跄，那撞击的力道让她差点摔倒。道歉的百合花束还没落地，项霆已拎着对方后领按在荣誉墙上，展览柜里金灿灿的奖杯被震得叮当作响，那清脆的声响在礼堂里回荡。
“论坛小号登陆地点是东城网吧？”他笑着用获奖证书拍打男生惨白的脸，“真巧，那片的监控昨晚刚接进项家安保系统。”
当汪芷展开重新签发的科创组聘书，梧桐大道突然响起《婚礼进行曲》的口哨声，那欢快的口哨声在空气中飘荡。项霆单脚支着自行车横在路中央，后座绑着的气球条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恭贺汪组长沉冤昭雪”，那气球飘动的声音和风声交织在一起。
她抬脚碾碎飘到跟前的彩带屑，那轻微的碾碎声让她感到一丝畅快，却在跨上后座时悄悄勾住他校服腰带。
樱花纷扬如雪中，那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如梦幻般美丽，少年轻哼着荒腔走板的曲调突然转调：“喂，要不要试试真正的庆功宴？”
正午阳光穿透行政楼玻璃穹顶，将并肩而立的影子熔成鎏金琥珀，那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感到无比惬意。汪芷望着楼下草坪旋舞的无人机表演，突然被项霆扳着肩转了一百八十度。少年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衬衫灼烧皮肤，那炽热的触感让她心跳加速，他对着乌泱泱仰头张望的人群抬高交握的手：“从今天起——”故意拖长的尾音惊飞了落在国旗上的白鸽，那白鸽飞走时翅膀扇动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她挣扎着去捂他嘴的动作，反倒像主动环住他脖颈。
此起彼伏的快门声里，那密集的快门声让人应接不暇，项霆忽然低头咬住她耳垂：“你猜那些镜头后边，有多少双眼睛在等我们松懈？”欢呼的声浪吞没了这句呢喃，唯有他指尖在她掌心画圈的力道，泄露出紫藤花架上新结的冰霜——那是昨夜出现在监控死角的神秘水渍，在三十度气温里整整两小时未曾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