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雪语气不善：“你什么意思？”
眼看她要发飙，钱超多赶紧找补：“这个时间点，人家小两口正是郎情妾意，你侬我侬的时候，你这个妖怪瞎捣乱什么？”
顾宁雪呆了一下，随即恶狠狠“呸”了一声。
“你平常锻炼吗？”
钱超多一愣，“锻炼啊，怎么了？”
“没什么，让你提前完成今天的任务量。”
路边。
“喂喂喂，我错了，这里离家还有五公里啊，你忍心把我扔这吗？真错了真错了，喂，大姐……姑奶奶……老妖婆！”
钱超多望着绝尘而去的香车美女，欲哭无泪。
路灯下，树影婆娑，钩织斑斑点点。
一阵冷风袭来，钱超多不禁打了个哆嗦。
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
大冷天硬是跑出一身汗，钱超多强忍着胡乱洗刷一通，“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叮叮叮”
钱超多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眼睛通红的接通手机。
“啥事？”
顾宁雪的声音传来，“你是不是忘了，今天还要去西柳村，赶紧收拾收拾，我马上到楼下，就这样。”
钱超多怔在原地，放空了一会，随即揉揉脸蛋子，开始收拾。
小茹中午不回来，所以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等他到了楼下，顾宁雪正站在车前。
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长发披散，英姿飒爽，很是吸睛。
“咋的，黑客帝国啊？”钱超多说道。
“晚上就把你杀了！”顾宁雪恶狠狠道。
“J杀啊？”
“别废话了，赶紧上车。”顾宁雪催促道。
“史亚磊林倩呢？”钱超多好奇道。
顾宁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嘿嘿”
钱超多一咧嘴，“了解。”
今天天气一般，并没有什么太阳。
上了高架桥，一路向东行驶，很快就出了城。
钱超多惊讶道：“你还别说，这条路修的真不赖。”
顾宁雪点点头：“这是西柳村直通市区的主干道。原本它只是一个小村庄，二十几户人家。后来迁过来几百人，人口剧增。为了方便，所以修了这条路。”
“嚯，那村里经济可以啊！”钱超多赞叹。
“可以个锤子。”顾宁雪打断他，“原本的拆迁款，并没有到村民手里，除了这条路之外，还修了个养老院，美其名曰保障村民老年生活，解决村民后顾之忧，所有衣食住行全部由养老院提供。”
钱超多哑然，半晌儿说一句：“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那怎么办？商人看利益，政客要政绩，谁管老百姓怎么想。”
“真tm黑。”钱超多骂道。
“这条路，包括那座养老院，这两个项目，你知道都是谁负责的吗？”
钱超多一愣，“难道也是瞿天明？”
“答对了，没有奖励。”顾宁雪淡淡道。
一路奔驰到达西柳村，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钱超多问道：“你还没说，咱们今天来干嘛呢。”
顾宁雪瞥了他一眼，“找人。”
“找人？找谁啊？”
顾宁雪沉默了一会，“找它们生前的家人。”
钱超多一惊：“你……你是说？昨天活动中，厉鬼的家人？”
顾宁雪点头，“对，昨天晚上我查了关于三实大厦修建之前的资料。你知道吗，根本查不到任何记录，包括你说的那几个村民。既然查不到，那就到村里来问问，如果能找到一些证据，也许对扳倒瞿天明，能起到不小的助力。”
钱超多沉思了一下，这确实是个办法，不过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估计不太好找。
两人进了村子。
四周全是砖瓦房，街道上坑坑洼洼，路边堆着垃圾，偶尔有车经过，顿时尘土漫天。
顾宁雪叹了口气，“来之前，我就已经想到，这里民生大概很糟糕。没想到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你看，明面上的公路修建的很好，但是实际上，村子里的建设，几乎为0！”
“确实，”钱超多点头表示同意，“做表面工作他们玩的炉火纯青。但实际上，对这些根源性问题，并没有什么卵用，老百姓也得不到具体的实惠。”
“进去看看吧。”
两人将车停在村口，徒步进了西柳村。
村口聚集了几个老头，叼着烟围成一圈，坐在一棵大柳树下，围着一张石桌，正在打牌。
钱超多从兜里掏出烟，客气的散了一圈，又帮几人点上。
“小伙子很眼生啊？”其中一人吐了一个烟圈，态度好上不少。
钱超多笑道：“大爷，我是市里报社的记者，和同事来采访，想了解一下咱们老年生活，做一篇报道。”
一听这话，几人脸色均不太好看。
一个矮个老头穿着黑色大棉袄，双手交叉揣到袖子里，冲钱超多不耐烦道：“操他妈的，还有啥Jb生活，死不了就行摆。”
顾宁雪灵机一动，“大爷，听说咱们不是有一所养老院，专门为了照顾村里老年人的吗？”
“呦，这姑娘真俊！”矮个老头眼前一亮，语气和善道：“你是说那个啥……那个，叫……哎，叫什么来着？”
说着，他冲旁边人一扭头。
旁边老头说道：“爱慕家。”
“哦，对！”矮个老头恍然大悟，有些恨恨道，“叫个Jb爱慕家养老院！ctm的，要我说，这帮b养的资本家，明天就死！不，今天下午就死，太不是玩意了。”
顾宁雪趁机问道：“不对啊，我记得当初养老院建的时候，说好的不收费啊？咱们不是因为这个，少拿了非常多的拆迁款吗？”
“小姑娘，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走了头科的老头，一边整理石桌上出过的牌一边说道：
“说是免费，但是等到入住了，你就知道有多难受了，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还不如自个在家舒坦。反正我去过一次，以后再也不去了，叫爹也不去。”
顾宁雪一脸疑惑，“既然不人道，咱为啥不向上级反映呢？？”
矮个老头一瞪眼，“反映？你去哪反映去？腿都给你打折了！再说了，你告完是痛快了，那你家里人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