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坝水池边,慕阿尘用冰水冲了把脸,舒服多了。
可他要知道他刚才面对的是谁,估计得雷死。
“阿尘,这几人是镇上银行的,说是找你。”
慕阿尘还没擦干脸上的水珠,两辆六零小摩托就停在了家门口路边,一位阿叔冲他说。
之后,穿着打扮还算正式的银行工作人员就拎着皮包走了上来。
几人在院坝中的木凳上坐下后,暗暗打量阿尘,都很难相信这未成年居然是苗寨最有钱最土豪的一个。
“小阿哥,我们前些天都没遇着你,这次来主要是想...”
“不好意思啊,打断你们说话虽然不礼貌,但我前些天是出去躲债去了。”
躲债?
刚从过道走出来的唐寨主和儿媳妇,也就是圣女她阿娘几人,刚好到听到慕尘的这句话。
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又见慕阿尘一副弱弱的模样对银行人说:“你们真是来得太及时了,我打算贷个三五千万,你们能放款不?”
“小阿哥你 ...”
“这位姐姐,你是不是想说抵押物啊!我有不动产,就这房子,你们随便看,能抵押多少算多少?”
慕阿尘在银行人的面面相觑中,又是一副渴望得到一大笔钱的模样,继续说:“实在不行我在果林还有两个点的股份,对了,还有前面那辆路虎,都算算,能贷我多少?”
“慕阿尘,你个混球东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族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的他,这回是真拿着扫帚就朝慕阿尘打。
早有准备的阿尘忍着腰部的疼意,撒腿就跑,直接上了大越野,点火一溜烟就开车下山了。
这一幕,可把银行的几人看傻眼了。
似乎这苗家最有钱的小阿哥,不是他们这些天听到的那种高不可攀的样子,反而一身的痞性。
唐寨主也是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不光是他们,就连黑乌寨和雀东寨刚才听到这些话的苗民们,同样惊诧。
“慕阿芮,你过来。”
族爷冲水池那边的阿芮喊。
阿芮弱弱地上前,族爷就满脸怒气地问:“你跟你阿哥出去的这些天,他都去什么地方了?又接触了什么人?”
“林城和魔都,去的地方都是规规矩矩的。”
族爷疑惑了,“这浑崽子肯定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唐寨主也紧张地问:“你阿哥有没有去赌?”
“没有啊。”
族爷听到赌,着急地问银行人,“我问一下,你们能查到刚才那混小子的银行里还有多少钱吗?”
“大爷,我们不能随意查储户的个人余额的。”说话的汉家姑娘,年轻漂亮,应该大学刚毕业吧,二十二三岁的模样。
“那你们找那混小子干什么?他已经有你们银行的卡了。”
“大爷,请问你是刚才那小阿哥什么人?”另外一位男性问。
“我是他族爷。”
“亲人?”
“是。”
“哦!那给您说说也没太大问题,我们虽然不能随意查储户的个人余额,可就在十天前,您族孙在我们银行的储蓄卡中,突然转出一笔高达八千六百万的巨额,所以我们想来核实一下是不是他本人操作。”
八千六百万?
院坝里的苗家人被吓着了。
阿乾叔是管财务的,对钱自然很敏感,所以在听到这话后,马上就问:“这笔钱转出去之后是不是没回来?”
“没有!”
“那查得到转到哪里去了吗?”
“这个只能是他本人亲自查。”
“这位汉家小哥,那...我苗家阿尘的卡里是不是没钱了?”族爷心口在滴血。
八千六百万啊。
族爷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不少,阿乾说:“阿爹,你问这些,银行是不会给你说的,但阿尘现在应该是没钱了。”
“这小王八蛋,他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啊!他怎么会这么多钱?又怎么舍得拿去赌,他...”
“阿爹。”
族爷活活被气昏。
阿芮见状,急忙给阿尘打电话。
几名银行人似乎发现他们好像犯错了,所以第一时间就离开。
但是,他们还没下完山坡,就在背面错车的地方被慕阿尘开车堵了。
阿尘的身后还带着十几个煞气冲冲的苗民。
“慕尘,我们有事要问你。”
“巧了,我也有事要问你们。”
慕尘打量着这位银行人的发型和衬衣颜色,正是阿芮口中那人,所以沉声问:
“你们自称是银行人,但我自始自终都从未见你们出示相关手续来证明你们的身份。这是其一!”
“其二,你们自称是银行人,难道不知道职业操守吗?除了我本人持身份证明查个人账户,你们都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客户的私人信息。记住,是任何人!”
“其三,你们银行人私自透露我的银行流水。”
“各位,以上三条,你们已经违法了!”
“第四,因为你们的违法,导致在乎我的人昏厥,现在只要我一个电话,我的律师团队今日必抵达苗寨,到时候你们就不是坐牢那么简单了,我要将你们一锅端。”
闻言,几位银行人惊愣间,被吓得面色发白。
因为他们现在看到的慕阿尘,气势不仅熏灼,就连说出的每一句都能砸掉他们的饭碗。
似乎,刚才那个痞子跟现在的这个人,难道不是同一个苗家郎。
应该不是,否则怎么可能瞬间变得出言就如此犀利。
“小阿哥,我们错了,我们知错了!”
“苗家阿哥,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我们要是因为违法丢掉这个饭碗,可是会被列入行业黑名单的。”
慕阿尘无视这几人的求情,淡淡地说:“一个没有职业操守的储蓄所工作人员,让我如何放心把那么多的钱放在你们这里。”
声落,阿尘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天风县,邮政储蓄所分行行长那里。
这个号码,是他在外面的这些天,行长亲自联系他时留下的。
两个小时不到,县里的邮政储蓄分行行长带人马不停蹄地赶到苗寨。
此刻的慕阿尘,就在雀东寨寨口,他直接坐在大越野车头,手握苗刀,身边还有上百个苗家郎。
“阿尘,你下来,我亲自给你道歉,再严肃处理你们镇上的储蓄所。”
“杨行长,你也是咱们苗家人,这件事我给你面子,处理好了县里解决,处理不好,我马上给省城打电话,我的律师团队随时出发来天风县,亲自给你们送律师函。”
杨行长三十多岁,一身西服虽然有了些年头,但体型却相当健朗。
关键是这杨行长是芭龙古寨那边的青苗支系,还是情敌杨泽的亲叔叔。
慕阿尘本就在找机会震一震跟他们黑苗一向不对付的青苗芭龙古寨,没想到杨行长主动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