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她人越听越迷糊，什么叫“用过你的身体”、“任务者”？
游星然一直觉得棠梨很神秘，她身上似乎蕴藏着无数秘密，无论是她随时拿出来的吃食，说话习惯亦或是这次的车，看起来都与她们格格不入。
她隐隐约约意识到，也许棠梨本身就和她们不一样。
就像棠梨说的“跑到修真界”。
……她不是这儿的人。
这世间，竟还有其他地方？
她想到这点时，王昊、白时序同样想到了，唯小白仍睁着清澈的双眼崇拜地望着棠梨。
三人一时均有些沉默。
棠梨东张西望：“你们这的宝物都放在哪？”
魔尊：“……你来寻宝的？”
棠梨理所当然地表示：“对呀对呀。”
魔尊：“。”
朋友你这态度也太直白了。
早就听闻其他三境镇派法宝均被洗劫，她原以为是那些正派放出的谣言，没想到竟是真的。
她看着这个高挑无害的少女，竟察觉不出对方的实力。
所以……那些都是她一人所为么？
魔尊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摇头：“合欢宫在我过来时掀起内斗，一些法宝被带走了，还有一些……”
她看着花重金装修建的宫殿，心疼地表示：“都用来灾后重建了。”
那时正值合欢宫内乱，右护法嫌宫主老了实力锐减，被一批手下簇拥着造反，她正好逃到这个世界，浑水摸鱼，使了些计谋当上宫主。
余孽见大势已去，将奇宝阁能带走的法宝都带走了，不能带走的放了把火一起烧毁。
合欢宫的建筑一点就燃，连绵的火势将昔日辉煌的宫殿烧成废墟。
……她好不容易才修完的殿门。
全宗门穷的跑去山下种田过活。
棠梨狐疑地看着她：“真的？我进去找找。”
“……请便。”
棠梨踏进合欢宫，四处转悠了一番，发现最值钱的竟然是宫门上的夜明珠。
原来气派都用在外头了……
正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如此贴切地形容合欢宫。
好吧。
合欢宫确实穷。
她叹息无法加餐了，顺手把大殿里的琉璃盏塞进空间。
床榻上朦朦胧胧的轻纱随风摇曳，有道声音柔弱地响起：“魔尊……我、我准备好了。”
棠梨：“？”
她凑上去掀开这层白纱，一个八块腹肌的美男映入眼帘。
“。”
“！”
纯情少男火辣辣？棠梨默默放下床帘，转身离开。
她下意识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流鼻血。
魔尊恰好走来，见她双颊有些粉红，奇怪：“你怎么了？”
棠梨摆摆手：“里面那位说准备好了。”
魔尊立马懂了，她痴痴一笑：“原来给你撞见了。”
“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呀~技术很好哦~”
棠梨：“……。”
魔尊走上前，递给她一个小小的白瓷瓶：“你要寻法宝，也许这个算？”
棠梨接过，拔开瓶塞闻了下，一股异香飘了出来。
她有些恍惚。
魔尊连忙盖上：“你别拿着闻呀，这是爱慕丸，用在别人身上……你懂的。”
棠梨哦了声，丢进空间：“春|药啊。”
“这可比那玩意高级多了，服用者能瞬间对你产生眷恋，不单单是性哦。”
“现在已经绝版了，世间只此两瓶。”魔尊竖起两指比了个“二”。
棠梨伸手：“另一瓶呢。”
魔尊：“。”
相顾无言，魔尊先败下阵来，依依不舍地从胸口某处掏出另一瓶。
棠梨：“…………”
“算了。”
她火速收手，又想到另一件事：“你要不要加入扫荡宇宙集团，公司薪资福利超好哦~”
魔尊：“？”
什么集团名字这么狂妄？
不会是这女人的吧……想到她洗劫修真界，还真的……有这个可能。
魔尊连忙摇头：“不了，那会让我有约束感，我只想要自由。”
……行。
棠梨回想刚才见到的那幕，确实挺自由的。
招聘优秀人才失败，她遗憾地抬脚欲走，魔尊忽地问：“你还要往上走？”
棠梨嗯了声。
“别去，那边……危险。”
魔尊拧眉，她感觉到了巨大的危机，说不上的邪恶，好似浓重的血腥味裹挟而来。
那危机正在往下蔓延，令她惴惴不安，她已经做好离开的准备了。
棠梨踏出大殿，留下一句：“谢谢提醒。”
闪现出来，其她人在树下或坐或站。
游星然见她出来，迎上前：“棠……师祖。”
棠梨应了声，见她欲说还休的模样，问：“怎么了？”
“已到北境……星然自行离去为族报仇，特来向您道别。”
“你去哪。”
“血煞门。”
“哦，那就一起去血煞门。”
游星然抬眸，棠梨正无所事事地举着一个药瓶端详，漂亮的双眼熠熠生辉。
她垂下头：“……好。”
——
开车继续北上，大抵是太阳出来了，光线比之前好很多，开到一半，车没油了。
棠梨：“。”
“下车。”
其她人不明所以，不知道为什么车不动了，但乖乖听话下去。
车门打开，寒气肆虐，北境好似要将万物生机剥夺一般。
棠梨收了车，看着白时序。
白时序：“？”
棠梨：“？？”
白时序：“……？”
棠梨：“你在脸红什么啊，坐骑。”
白时序：“……哦。”
他化作巨大的狐狸，棠梨翻上去，狐狸蓬松柔软的尾巴跟着摇晃起来。
众人顶着寒风北行，远远的，一群红衣人出现在视线中。
那群人像感受不到寒冷，机械地拉着手中的缰绳，绳子的另一端连着一排衣不蔽体的普通人。
一些普通百姓因为饥寒走不动路而倒在地上，红衣人毫无知觉地拖着继续前行，碎石路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游星然攥紧了手：“……血煞门。”
幼时那些恐怖的景象排山倒海般袭来，她呼出一口白气：“它们已堕落成魔物了？”
棠梨嘴里含着草莓硬糖，扫了眼否定掉：“不是，他们被控制了。”
其她人疑惑地看着棠梨。
棠梨咬碎了嘴里的糖，声音同吹过来的寒风一样，冷得让人打颤：
“世界意识啊……”
“死期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