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霜问李柱国为什么没有将她的爷奶一起带来花镇。
李柱国叹着气说道:“你爷奶要在家伺候鲁红军的未亡人和亲生骨肉,他们根本就走不开。”
叶小霜吓了一跳,问他道:“鲁红军哪还有什么未亡人和亲生骨肉?”
李柱国告诉她道:“就是那个许柳儿,许柳儿说她怀了鲁红军的亲生骨肉,你爷奶怕她来霍霍你,只得将她养在了老家里!”
叶小霜沉声问他道:“这是怎么回事,您有问过我爷奶吗?”
李柱国叹一口气,说道:“问过了,你爷奶说他们去年过年时来花镇,恰好碰上了这个许柳儿,然后,他们便将她带回老家了!”
说着,他便将具体经过讲给了叶小霜听。
原来,去年春节的那一天,叶小霜的亲爷奶鲁大柱和王二妞为了陪叶小霜过年,当天便赶来了花镇。
只不过,两个老人不知道叶小霜的地址,当时叶小霜也忘了告诉他们。
他们来花镇后,找不到叶小霜的人,只得去鲁红军原先的部队去打听,然而,鲁红军已经去世,两个老人不能进部队大院,他们只能向岗亭里的士兵打听。
岗亭里的士兵当然不可能知道叶小霜的地址,两个老人只能悻悻而归。
最后,两个老人觉得这一趟不能白来,他们想去鲁红军的墓前给他烧一点纸钱,然后,他们便在鲁红军的墓前见到了许柳儿。
当时的许柳儿小腹微隆一脸哀伤,两个老人过去时,她正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给鲁红军烧着纸钱。
王二妞并不认识许柳儿,于是,她上去问许柳儿是谁。
而许柳儿却是认识王二妞和鲁大柱的,因为,在鲁红军下葬的那一天,她一直悄悄地跟在送葬的人群后面,所以,她是认识王二妞和鲁大柱的。
王二妞问她是谁,她二话不说,扑通一声便跪到了王二妞和鲁大柱的面前。
这给王二妞和鲁大柱吓的。
王二妞连忙将她拉起来,并且对她说道:“姑娘,我们都不认识你,你跪我们干什么呀?”
许柳儿流着眼泪对她说道:“娘,我是红军的未亡人呀,我的肚子里还有红军的骨肉呀,娘,您不会不认我吧?”
王二妞皱紧了眉头,她淡声对许柳儿说道:“姑娘呀,你可不能胡乱攀扯呀,我家红军早就离婚了呀,怎么可能还有什么未亡人骨肉的呀!”
许柳儿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抱住王二妞的腰身,哭着对她说道:“娘呀,红军就是离婚后和我在一起的呀,我和他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呀,而且,我还有证人呢,当初我和红军在一起睡觉时,还被派出所当成嫖娼抓起来过呀,您可不能不认我呀!”
许柳儿这话说的,真的是不嫌臊得慌,连王二妞这个快60岁的老妇,都说不出来这种话,但她却能说出来。
不得不说,她真不愧是在暗娼一条街混过的女人,说话做事都有了暗娼的作派与风尘味儿。
也就是她的这种暗娼作派与风尘味儿,让王二妞对她提高了警惕。
王二妞一把将她从身上扒拉开,冷声对她说道:“你这时候扒上我们,不会是想谋夺我大孙女儿的抚恤金和福利吧,我和你说哈,那抚恤金和福利你可谋夺不到,那可是人家严市长亲自开口给咱们大孙女儿的,别说是你,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是谋夺不到的!”
许柳儿在心里暗骂一句老娼妇,但她的面上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
她假装拭了一下眼泪,对王二妞说道:“娘,瞧您说的是什么话,我哪能去谋夺什么抚恤金福利的,我就是想替红军给您二老敬敬孝而已!”
王二妞拉着鲁大柱退后两步,对她说道:“别别别,我们可不敢要你敬孝,我们有我们的大孙女儿给我们敬孝呢,你和我们非亲非故,你又是敬的哪门子的孝!”
说着,她拉着鲁大柱,转身便要往墓园外面走。
许柳儿看他们一眼,哭着对他们说道:“你们不认我,那我肚子里的孩子你们也不认吗?如果你们真的不肯认,那我便撞死在红军的墓碑前面吧!”说着,她扑着便要向墓碑上撞。
王二妞和鲁大柱连忙上去拉住她,王二妞问她道:“你直说吧,你到底想要干啥?”
许柳儿扯一下嘴角,小声对她说道:“我想跟着您回老家,我想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我想让孩子跟着红军姓鲁!”
王二妞皱着眉头看着她,问她道:“你真的愿意跟我们回老家去吗?”
许柳儿点着头说道:“我真的愿意,我想跟着你们回鲁家!”
王二妞和鲁大柱对一个眼神,鲁大柱对她点了一下头。
于是,当天下午,许柳儿跟着王二妞和鲁大柱回了老家。
听了李柱国的讲述后,叶小霜皱紧了眉头。
李柱国讲述完后,对叶小霜说道:“小霜呀,你爷奶让我告诉你,无论许柳儿怀的是不是鲁红军的亲生骨肉,你都是他们最喜爱的大孙女,那,他们还让我给你带来了一笔钱款,说是给你买房子用。”说着,他便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叶小霜。
叶小霜接过布包打开一看,她的眼泪瞬间便涌了出来。
原来,那布包里除了20张大团结外,还有一堆一块五毛的毛票儿,那些毛票儿陈旧得很,但每一张都被捋得平平整整,很显然,两个老人在攒这些毛票时,是相当用心的。
李柱国又将他带来的大包小裹给叶小霜看,并且对她说道:“这些都是你爷奶给你准备的吃食,还有这床大被子,也是他们为你准备的,他们怕你饿着冻着,一再让我告诉你要你好好吃饭好好读书,他们原本是不想让我告诉你许柳儿的事情的,他们说他们能管好许柳儿,但我不放心,这才告诉了你!”
叶小霜听了李柱国的话后,她的眼泪如雨而下。
守村人也在边上陪着她流眼泪。
李柱国见两人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
好久之后,叶小霜这才收起情绪,她对李柱国说道:“李伯伯,许柳儿怀的不是鲁红军的骨肉,鲁红军早在几年前便不能生育了!许柳儿之所以扒上我爷奶,我怀疑她别有目的,但我暂时没有空去理会她,所以,李伯伯,您回去后,请您务必帮我盯牢她,千万不能让她伤害到我爷奶,拜托您了!”说着,她深深地给李柱国鞠了一躬。
李柱国连忙将她拉起来,并且对她说道:“拜托什么拜托,你即便是不说,我也会帮你看顾着你爷奶的,你可不能和我太见外了哈!”
说罢了许柳儿的事情后,李柱国问叶小霜道:“小霜呀,你年前说有事情要和我谈,是什么事情呀?”
叶小霜回答他道:“李伯伯,我是想和您谈一下李家村未来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