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出去工作了,就乖乖待在老宅好不好?”沈亦迟问。
温韶倪想也没想,立刻拒绝,“不行,我要工作的。”
说完才意识到要看看沈亦迟的眼色。
沈亦迟情绪难辨地瞥了她一眼,退让道:“总之兰隅是不能再待了,我帮你找个合适的公司。”
“我……”温韶倪有些犹豫,拍卖会毁了,沈廷远绝对会很生气,自己若还趁机离开兰隅,那在沈廷远心中一定会变成负分。
沈亦迟安抚道:“你别担心沈廷远会为难你,我会安排你去他干涉不到的公司,我不会再让他接触你了。”
温韶倪看着沈亦迟黑海般深沉的眼眸,终是心怀侥幸地点了点头。
两人坐回了汽车前排,沈亦迟系安全带时,目光在上腹的衬衫停留了会儿。
一大片半干涸的眼泪混着若隐若现的晶莹黏液,简直是惨不忍睹。
他轻叹口气,无奈地又瞥了温韶倪一眼,“颂颂哭都不会把鼻涕糊我身上。”
温韶倪拉了拉他的手,仰着脸露出歉疚的笑,“对不起,我回去帮你洗。”
“松手,我要开车了。”
“你以前开车都是牵着我的。”温韶倪鼓了鼓脸,不肯撒手。
“这属于违反交通规则。”沈亦迟冷声说。
温韶倪垂下脑袋,犹犹豫豫地松开了他。
沈亦迟知道今日他也理亏,可温韶倪可怜巴巴向着他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就端了起来。
他傲娇了一路,直到睡前还是一张冷脸,温韶倪只敢撅着嘴看他,一有机会就黏过去……
半夜,沈亦迟被鬼压床惊醒了。
他觉得胳膊酸麻得厉害,一睁眼,一颗黑乎乎的脑袋正枕着他的胳膊,乌黑柔顺的长发恣意地撒满了他的手臂。
温韶倪整张脸都埋在沈亦迟胸前,隔着睡衣能感受到女孩均匀轻柔的吐息。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挤过来的,而颂颂手脚大张地躺在床中央。
沈亦迟抹额,怪不得他会鬼压床,被压榨得只剩这点空间,没掉床下已经不错了。
他小心抽出胳膊,搁到温韶倪头顶,向下包裹住削薄的肩头。
可温韶倪还是醒了,她睁开湿润的大眼睛,对上沈亦迟低垂的眼眸后立刻紧张地揪住男人胸前的睡衣。
“对不起,我心慌得睡不着……”她说话时嘴唇在不安地颤抖,不想走又担心会被推开,因而紧绷着身体,一副小心翼翼看人脸色的模样。
明明是只有她会把他推开的,这会儿又一副世上最可怜的模样。
沈亦迟低头看着她,眉间紧紧蹙着,“温韶倪,你真是个坏蛋。
如果不是因为需要安全感,你是不是就不会拥抱我了?
你只会在需要时才想起我,你把我推开后,我伤心了快半个月,期间你搭理过我吗?”
温韶倪没预料到沈亦迟会突然说这番话,她瞳孔微阔,张着嘴欲解释。
沈亦迟伸出拇指抵住温韶倪的唇,语气像林间的夜露般凉,“你没有,你一心在忙着筹备一个框自己的局。
如果没有今天的事,甚至你依旧不会想到靠近我。”
他是真的心寒了,一张纸被揉皱过,再怎么摊平也会有褶皱。
他一直在找合理的解释努力烫平那张纸,可再细小的痕迹自己也能清楚知道。
温韶倪拉下他的手紧紧握在胸前,压低声音着急地解释:“我不是,我每天心里都装着你!
我开车时有想你,上班时也在想你,吃饭时更会想到你。
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偷偷在看你。
可我做了错事,所以歉疚到不敢面对你,我一直在想怎样与你和好的,我想着忙过这段时间就……”
沈亦迟承认温韶倪恳切地说想他时,他已经动摇了,可他并不打算就这样轻易放过。
“没人告诉你,做错事是需要弥补的吗?你的表现在我看来就是在逃避。”他绷着脸,看似无情地抽回手。
温韶倪扁了扁唇,用力抓着不放,眼睛跟着泛红一片。
“那我应该怎样弥补?”她哽咽着问,心里没法想象沈亦迟不再理她会怎样。
“你应该自己想办法让我开心。”沈亦迟没打算那么快结束这个难得游戏。
温韶倪吸了吸鼻子,将脑袋埋低开始解衣服。
一把火轰一下烧了上来,沈亦迟顿时觉得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猛地捉住温韶倪的手腕。
待女孩抬起那张海棠花般娇嫩绯红的脸时,制止的话到嘴边不受控地变成了,“这会让你难受吗?”
温韶倪咬着唇摇头,细柔的声音低低地说:“不会,我喜欢你。”
沈亦迟的眼底迅速翻涌上暗色,一双柔荑捧住了他的脸,温韶倪闭上眼含住了他的唇。
柔软热烫的唇认真但难掩慌乱,努力学着沈亦迟过往做的那样含吮舔只,笨拙的小舌探入口中毫无章法地四处乱碰。
沈亦迟的呼吸蓦地加重,骨节分明的手攥紧了被单,努力忍着心里的邪妄。
不行,不能理她,起码要忍过一天不理她。
一直都是优等生的温韶倪亲了许久,就在沈亦迟克制不住要将人压到身下时,温韶倪喘着气退开了。
“等我……”她轻声说,软软的嗓音又绵又长。
沈亦迟的喉头急剧地上下滑动,他躺平,看着温韶倪下床去书桌的抽屉里拿了一样东西。
他偏头看了一眼颂颂,小家伙睡得正熟。
“啪!”
卧室一片黑暗,温韶倪关了小壁灯,她摸索着上了床,掀开被子坐在沈亦迟腿上。
“做什么?”沈亦迟问,语气不太冷静。
空气中,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回答了他的问题。
“什么时候买的?”
“好几天前……”
沈亦迟本就跳得急促的心仿佛滞空了几秒,一种心动的满足感流遍了全身。
温韶倪以前单纯得只知道吃糖,她现在懂的都是他教会的。
在这种私密的事上他突然得到了成就感,霎时将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都扫光了。
但他没高兴太久。
“嘶……”
沈亦迟倒抽一口气,痛苦地抬头看温韶倪手忙脚乱的模糊轮廓。
温韶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烧着了,她带着哭腔求助,“我不会戴……”
“笨蛋!”
……
“呜呜……”
温韶倪紧咬着手腕,眼泪从脸颊滑落至脖颈,最后像小珍珠般积蓄在性感的锁骨窝。
沈亦迟的呻吟和喘息乱成一片,他做梦都不敢想,他这算是被温韶倪强了?
“怪不得要推开我,原来是喜欢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