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雪薇浑身的脏污被清理干净,换上了干净的衣裙之后,府医快步走了进来。
孙雪薇还在呕吐不止,胆汁都快要吐出来了。
府医给她把脉之后,脸色都白了:“少夫人有危险,得药熏!”
余氏和裴成言都不想让孙雪薇死在裴家,府医说怎么医治就怎么医治。
余氏连连说着家门不幸,吩咐府上的下人们不准将此事传出去,还嘟囔着孙雪薇好歹也是大家小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倒是让她们三房花了不少银子,又要浪费不少珍贵的补身体的好药材。
裴成言更是恶心的不行,脑海中不断重复着孙雪薇抱着恭桶往嘴巴里面塞东西的画面。
有些是他亲眼看到的,有些是他想象出来的。
他简直无法想象,自己的夫人竟然会吃……一想到那画面,裴成言就开始干呕,再也不想看到孙雪薇。
……
三房那边乱成了一团,二房这边一团和气。
裴青寂正在浴桶里沐浴,洗着洗着,脑海中就浮现了凌婠的面孔。
想起上次的神魂相交,裴青寂的喉结上下滚动。
那次,亲着亲着,他们二人紧紧的相拥,随后,全身上下都充满了微妙的颤动,一股暖流在他的血液中流淌。
裴青寂回忆着这奇妙的感觉。
难道果真像是友人说的那般,是自己的身体素了太久,从没有尝过这情爱的滋味。
如今就像是开闸了的河水,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
裴青寂正在卧房更衣,凌婠走进来就看到了屏风后面男人的衣襟敞开,宽肩窄腰,薄肌轮廓明显。
她本想着来看看裴青寂的腿,却是没料到看到了这让人血脉喷张的一幕。
凌婠目不转睛,看的愣住了,舔了舔嘴唇又咽了咽口水。
直到裴青寂敞开着衣襟从屏风后面坐着轮椅出来,问她:“可看够了?”
凌婠才回过神来,转过头去摸了摸鼻子:“谁看你了,我是想问你冷不冷,快把衣裳穿好!”
凌婠走过去将裴青寂的衣襟拢好,随意地打了个结。
她系他腰间的带子的时候因为心虚而很是用力,裴青寂“嘶”了一声。
凌婠忙松开手:“怎么了?我也没干什么啊,怎么还弄疼你了?”
裴青寂按着小腹:“这里不太舒服。”
凌婠狐疑地又扯开他的衣襟,往他那带着薄肌的小腹上看了一眼,那里竟是有些发红,有两处还……破皮了?
汹涌的记忆铺天盖地地朝着凌婠的脑袋奔涌而来。
红烛暖帐,鸳鸯锦被,痴缠不休……
凌婠又看了看裴青寂的后背,他的后背上也有数道红痕,像是被人抓破的,就连肩膀和胳膊上也有,腿上就更不必说了。
凌婠瞪圆了眼睛:“这是……我弄的?”
裴青寂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毕竟,没有人能近他的身,除了她。
而他们二人如此亲近的时候,正是那晚。
凌婠的手抚摸着他腹肌上的红痕,裴青寂抿唇,闷哼了一声。
见裴青寂这不自在的模样,凌婠还以为是她越界了,那日事出紧急,他帮了她,但如今二人都清醒,想来不重女色的裴青寂是要和她保持距离。
凌婠忙说:“我让谢琛进来给你上药,他和你上过战场打过架,知道伤口上要怎么上药才能好的更快。”
裴青寂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你这是不想对我负责?”
“那晚我帮了你,你弄伤了我,不过让你给我上药,你竟是这般推三阻四的?”
“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要推脱去找谢琛?”
凌婠连忙摇头摆手去拿药膏:“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生气,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我只是……我来给你上药。”
凌婠也说不清楚,她找到药膏,把衣襟往旁边扒拉了两下,看着他那好看的皮肉。
凌婠用指腹沾了些药膏,很是轻柔地给裴青寂涂抹,这药膏清清凉凉的,偏偏她的动作又是那么的轻,弄的他身上痒痒的。
凌婠看着裴青寂的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冷汗,心里实在不明白,他都这么不自在了,为何还坚持要她来给他上药?
看着裴青寂这个样子,凌婠不由地心疼起来,再怎么说人都是她弄伤的,还是尽可能的让他好受一些。
想到此,凌婠弯腰低头,抱着他的腰,在他的伤口上慢慢地细细地吹了吹。
腰忽而被人抱住,身下还传来一阵阵若有似无的气息。
裴青寂的肌肤立刻紧绷了起来,脸颊迅速变红,指尖用力抠住了轮椅的把手。
屏风将外头的光线遮挡了大半,屋子里昏暗暗的,屋子里的烛光将二人的身影映照在屏风上,怎么都说不上清白。
一转头,裴青寂就看到了屏风上那让人忍不住无限遐想的重叠之影。
他的喉头发紧,嗓音沙哑:“凌婠~~别……吹……了……”
凌婠这才抬头:“还疼吗?呀,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脸怎么还这么红?”
凌婠忙拿了帕子给他擦汗,又去换了一身清爽干净的寝衣给他穿上。
她忙前忙后一脸无辜,动作之间,裴青寂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
烛光渐渐熄灭,窗外一片漆黑。
鸟儿的鸣叫声渐渐小了下来,星月更迭之间,鸟叫声又渐渐的大了起来,像是沉睡着的鸟儿们都苏醒了一般,天亮了。
玉府的后院,玉婉清的丫鬟阿香打听到宣王今日就会去茶馆用茶,这是她们偶遇宣王,借宣王的势离开玉府的好机会。
阿香买通了外出采买的管事,给玉婉清换上了丫鬟的衣裳,低着头和她一起跟着管事出了府。
到了宣王府附近,阿香找到前几次出府提前踩好点的地方,给玉婉清换上了提前准备好的衣裙和首饰。
“小姐真好看。”
收拾完之后,二人坐在了茶馆喝茶。
终于,等了一个时辰后,终于等到了宣王。
玉婉清不敢喝太多的茶水,担心想要出恭而错过这和宣王偶遇的机会,她手里吃着糖蒸酥酪,过了一个时辰也只不过才吃了一两口。
阿香一直观察着四周,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终于,她听到马车轱辘压过地面的声音,她激动地拽了拽玉婉清的袖子:“小姐,是宣王的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