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身体,原地转了一圈,脸上也露出了老小孩的笑容。
“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年轻了十几岁。”
张慧敏扶着老太太,笑着说道:“妈,你岂止是年轻了十几岁,我看你现在的精气神,比年轻人还要好。”
老太太这才看向陈青,惊叹道:“想不到救我的人,居然这么年轻。十年了,我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开心过,陈先生,你真的是当世神医。”
在场众人都露出了笑容。
张慧灵看着陈青,一双大眼睛里,全是陈青的身影。
心中暗道:原来他不是在吹牛。
但这么离奇的事,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陈青的表现,完全刷新了她的认知。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只有霍刚笑不出来,他怀疑地看着在场所有欢笑的人。
只觉得他们愚蠢至极,怀疑陈青使用了什么妖术,迷惑了大家。
“我亲自做过检查,她的病已经无药可救,你一定是做了什么手脚。”
“你个赤脚医生,是不是在银针上放了东西,让病人回光返照,等你一走,病人又要恢复原形,比原来还病得更重。”
陈青摇了摇头,在锦帕上擦过银针,小心地收了起来。
霍刚太年轻,也太没情商。
在大家都喜笑颜开的时候,他说这种话,不就是在咒人家吗?
陈青甚至懒得辩解,因为他断定,霍刚一而再再而三地胡闹,就是杨远山也无法忍耐。
果不其然,还没等杨远山发作,杨家老太太已经发飙了。
“霍家的混小子,怎么可以污蔑我的救命恩人?”
“远山,你怎么能让这样的人进来?”
一句话,让霍刚燥红了脸。
杨远山点头:“对不起,妈,是我的错。”
他看向霍刚,冷冷道:“还不快滚,我杨家不欢迎你这样的人。”
霍刚脸色青一阵红一阵,身为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可偏偏站在他对面的人,是天心别苑的开发人杨远山。
霍刚不是传统的纨绔,他很清楚,杨远山站在陈青背后,到底代表了什么。
“好,算你厉害。”
他看向陈青,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就在他踏出一步的时候,陈青开口了。
“等等……”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在霍刚听来,却如同踩在了钉子上,让他全身被无尽的寒意包裹。
四肢也似乎被神秘力量定住,无法再继续前进。
“先进的医学硕士,你似乎忘记了什么。”
陈青的话,似有深意。
随着他的声音出口,房间里的气氛也变得紧张了起来。
在全网公布自己的失败,只是名誉扫地,但这场赌局,却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条件。
输的人,要留下一只手。
这个条件,已经改变了赌局的影响。
霍刚缓缓转身,他看着陈青,脸色冷冽。
“你不要欺人太甚。”
陈青笑了:“哦,我只是希望你履行承诺,这就成了欺人太甚?”
“如果是我输了,你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霍刚喉咙耸动,吞了一口口水。
他知道,今天踢到了铁板。
站在他面前的陈青,要么是一个愣头青,什么也不懂,要么,就是有深厚的底牌。
但看他的穿着,陈青明显出身底层,这种人,只有一个特征,无权无势,无依无靠。
如今他唯一的依仗,不过是杨远山罢了。
但只凭借杨远山的保护,就想让他留下一只手,未必太小看自己。
霍刚心神转动,冷笑道。
“你说治好就治好,全是你一人之言,如何让人信服?”
陈青点头:“那你想怎么证明?”
霍刚眼珠转动:“我需要抽血做检查。”
陈青看向了杨老太太,后者狠狠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你想丢人,我可以接受抽血检查,我相信陈先生的能力。”
老太太话锋一转:“只是后果……”
霍刚笃定语气:“我接受之前所有的赌注,以我霍家的名誉为证。”
杨老太太看向陈青,询问他的意见。
陈青点头:“我都可以。”
言尽于此,霍刚重新打开了箱子,从老太太手腕抽出一管血液。
他将箱子摆正,里面灯光亮起。
原来这箱子,既是一口储藏用品,同时又是一台电脑,还有检测血液的功能。
蓝色光幕上,一排排数字闪过。
足足一分钟过去,霍刚脸上的神情变得越来越凝重。
“怎么会,一定是机器出了故障,她明明快要死了!”
“不会的,不可能。”
霍刚将箱子打翻在地,一阵黑烟升起,他的箱子,也冒起了火花。
张慧敏拉着妹妹和老太太退后,杨远山怒喝道:“看在你父亲的份上,我已经很容忍你了。”
“霍刚,回去告诉霍英,这件事,他要给我一个交代。”
霍刚脸色凝重,他看着陈青,缓缓摇头。
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会这样?这不符合常理?”
陈青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这个结局,早在他的预料中。
他不喜欢打赌,因为十赌九输。
除非他有百分之百的胜率。
正要说话的时候,哪知道霍刚突然从冒着黑烟的箱子里,抽出了一把解剖刀。
“我说过的话,从来不会改。”
他瞪着陈青,突然一挥刀,砍在了自己的肩膀处。
手臂齐着肩膀掉在地上,红色的血液,如同泉水喷涌。
张慧灵惊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张慧敏和老太太也愣住,没想到霍刚真的这么做了。
陈青侧目,他发现霍刚也是个狠角色。
就这么废了自己一只手,居然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惨白的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霍刚咬着牙说道:“我承诺过的事,也会继续做完。”
他转身,摇摇晃晃地离开了房间。
杨远山看着地上的那条断臂,叹了口气。
“年轻人,就是太冲动,看来这件事,不会善罢甘休。”
京北市,富豪的数量数也数不清。
其中又有复杂的派系,整个京北,如同土地下盘根错节的巨树根须。
老太太叹了口气:“远山,不管你怎么想,陈先生对我有恩,妈不要求你别的,你不能让陈先生有事。”
杨远山挤出一抹苦笑:“你放心吧,妈,我白手起家走到今天,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虽然麻烦不小,但他们想找陈先生的麻烦,也没有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