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计划好，怎么去感谢赵家的王夫人，听说赵老爷登门也是吃了一惊。赵老爷这个时候突然登门，肯定是因为昨天的事，难道说乔潜这么快就找赵家麻烦了，他有这么厉害么？
“夫人，这些人您打算怎么处置？”身边婆子见王夫人不说话的时间有点长，开口问了一句，提醒自家夫人现在不是走神的时候。
“捆了，关起来，让他们把刚才招供的事情写下来签字画押。”王夫人现在心思都在前院，但这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王若影昨日回来后，就身体不适一直到现在还没起身。王夫人带着婆子到了王若影屋外时，就见几个伺候王若影的丫鬟都站在门外，屋内竟是一人未留。
“小姐说要一个人待着。”其中一个丫鬟见王夫人脸色阴沉，慌忙就跪到了地上，紧接着其他几个也跪倒在地。
王夫人冷哼一声，推门进屋，把所有人都留在了屋外。
“这就吓病了？”进了屋内后，王夫人脸上厉色褪去，坐到王若影床边。
“那倒没有，要是以前，没准还真吓病了。”王若影翻身坐起，她确实是在装病。
“当年怎么就资助了这么一个祸害。”王夫人想起当年照顾过乔潜几年，就觉得恶心难忍。
王大人和赵老爷怎么谈的没人知道，但下人们看着自家大人好像对赵老爷更热情了一点，赵老爷倒是和平常差不多。下午，翰林院里几位年轻官员抱怨连连，说门口小胡同，他们常走的一条小路上竟是被人泼了油，还把乔大人腿摔断了，这万寿节都快到了，怎么京里还能出这种事呢，真是荒谬。
赵瀚文听说这事后，只觉得身边突然有冷风吹过。不愧是水患时敢把富商们扣在自己府里、平叛时雷厉风行的王大人啊，这回击还真是快极了。既然王大人开始行动了，赵瀚文自认自己好事已经做完了，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他还有正事要做呢。
赵瀚文存了心思观察后，很快便发现金剌国的剌剌花果然是个交际人才，自己今天上午刚婉拒了他，人家又找上另一位鸿胪寺大人领着去参观寺庙了，就是不知这位同僚背后是哪个大人物了。不过话说回来，他一个外邦人，怎么比自己还了解这些官员背后的靠山呢。
“咱们鸿胪寺的官员非常稳定，这些使臣都是咱们的熟人，也就跟你不太熟。”一位大人解了赵瀚文的惑。
原来如此啊，赵瀚文点头，果然不能小瞧任何一个衙门，到处都是学问啊。
牛歆晨亲事定下后，只要她能参加的女子宴会，都会带上李澄，这是梁枫要求的，也是公主后来暗示她的。不过，能请李澄到府上一聚的基本都是武将之家，因此李澄的交际圈从尚家、王家外，又多了几位豪爽的武将家小姐。
“你那药堂的伤药很是不错，我给家中兄弟们都送了一份，到时候挨了家里的揍，也能好得快点。”
“谢黄小姐。”李澄乐了，京城女子药堂的伤药销量比其他各地都好，她怎么也没想到可能是因为这边的爹揍孩子揍得比较狠的原因。
“李小姐，猪油膏里面真地有猪油么？”
“没有的，起这个名字是因为质地有点像。”不涉及配方的问题，李澄都解释得清清楚楚。
聊着聊着，一位武将家的姑娘终于是问出了所有人都很好奇、但不是很好开口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李澄是赵家小姐，但为什么姓李。
牛歆晨看了眼李澄，只要她面露为难，就打算开口把这事茬过去。但李澄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实际上李澄一直在等一个这样的机会，她的身世从来不是秘密，遮遮掩掩只会让人更加好奇，不如自己说出来，日后也再难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其实，在场的人就真地不知道李澄和赵家的关系么？当然不是，毕竟这件事当年开始闹到了州城衙门里去的，只是还有不知道的而已。
李澄的叙述中，没有提到太多李家的事情，倒是把她和赵家人如何结缘的事情说了个清楚，还有冯成明收她为徒弟，师徒两个人共同建立第一家女子药堂等等。人群中有几个知道这件事，并曾经议论过此事的人，点点头，觉得李澄还算不错，并没有把她娘的糊涂事说出来，可见这人也不糊涂。
但是这世上是没有秘密的，在场的人听过李澄的事情后，有心人自会打听到详细的情况，也自然会知道李澄并没有对不起自己的爹娘，反倒是她的爹娘差点逼死了她。
“我听家里说，胡将军在那边彻查头些年海盗犯下的恶行，你遇到的那个女向导钱兰心更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子。一定是你开药堂，帮了很多人，所以苍天才会冥冥之中保佑你得以脱险。”一位看上去就十分正气的姑娘，轻言安慰李澄。
“没错，你以后一定会好的。”
“否极泰来。”其他人，尤其是知道李澄差点就被送去做尼姑的人，都纷纷开口安慰李澄。
当日，牛歆晨亲自把李澄送回了赵府，顺便在赵家留下吃了个晚饭。婚事敲定后，牛歆晨来赵家的次数越来越多，和赵夫人也从原本的无话可说，变成了有话可说的忘年交。
三个女人坐在赵夫人院子里吃饭，前面赵翰武嘱咐厨房加了些西北人喜欢吃的肉汤和烤饼，生怕自家的饮食太清淡，牛歆晨吃不饱。
“瀚武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赵夫人看着那一桌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来日，夫人到西北时，桌子上也一定有二公子为您准备的芷州菜。”牛歆晨拿起烤饼，掰开，分了一块给身边的李澄。
“也是。”赵夫人想想自己老二的为人，还真就是这么贴心，怪不得如此招人喜欢。
“哎。”想想自己家老二，就不可避免地想到赵瀚文还没着落的亲事，又叹了口气。
李澄低头吃饼，不敢抬头看赵夫人，赵家原本的少夫人是她求着梁枫给弄出京城的，谁知道赵瀚文的缘分到底在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