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二话不说,强行将这些人全部拉到院子里,用绳索绑了起来。
寺庙的主持听到动静,匆匆赶来,一脸焦急地向凌卫明说情:“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这些人既然已经皈依佛门,从此便与世俗之事再无瓜葛,还恳请您高抬贵手,饶他们一命。”
凌卫明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眼神中满是不屑,说道:“好一个皈依佛门的借口!在外面杀人放火,犯下滔天罪行,一句皈依佛门就能将所有罪过撇得一干二净?
照你这么说,你这庙里供奉的佛,怕不是个土匪头子吧?”
主持听了,面色微微一变,但仍强装镇定,继续说道:“施主有所不知,我与本地的兴福寺、崇福寺各位长老都颇有交情。
这些寺庙皆是大明子民所建,若您今日能网开一面,往后对将军在民间的威望必定大有裨益啊!”
凌卫明听后,仰头大笑起来:“你一个出家的和尚,这么懂得人情世故,当和尚实在是屈才了,干脆去做官岂不是更好?
今日如此阻拦,定是与敌军勾结,说不定这寺庙里就窝藏着赃物!来人!再搜!”
王猛听令一把就将当面那几个阻拦的老和尚用力推开。
那几个老和尚身形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脸上满是惊恐与愤怒。
王猛一马当先,带着一众护卫,如同闯进瓷器店的蛮牛,开始挨个踹开房间的门。
每一脚踹出,都伴随着木门发出的“嘎吱”声和轰然倒地的巨响。
护卫们在房间里四处翻找,衣物、书籍、杂物被随意地扔得到处都是。
惊得寺里的大小和尚们鸡飞狗跳,虽有怨言却也不敢吭声。
搜了大半天,却愣是一无所获。
王猛恶狠狠地扫视着四周,随后大步走向一个角落的房间。
随后将那老和尚的亲信挨个叫了进去。一进房间,王猛就挥舞着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抽打在那些僧人的身上。
那些僧人哪里经得住这般毒打,没一会儿,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只好哆哆嗦嗦地招供。
原来,正堂的佛像下面存放着大量金银,佛像内部更是保存着许多从大明购买而来的书画典籍。
护卫们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如饿狼扑食一般冲向正堂。
他们手中拿着刀斧,上前对着佛像就是一阵刀砍斧劈。一时间,木屑横飞,佛像上的金漆纷纷剥落。
很快,那尊原本庄严肃穆的佛像就被他们毁得面目全非。
而在佛像的底座和内部,果然起获了大量的财物。
经随行的商贩确认,里面还有住持与当地大名的来往书信,从书信的内容来看,足以证明其有足够的理由收留逃兵。
不多时,又有士兵在神位龛那里有了新的发现。
他们费力地将十几层牌位搬开,只见下面压着许多穿着明军衣服的草人。
这些草人制作得十分逼真,眉眼口鼻都清晰可见,仿佛一个个鲜活的人被禁锢在了草皮之下。
与此同时,数十艘小船模型也被发现,只是它们都被损坏殆尽,泡在一个注满猪血的木盆里。
士兵们将这些东西全部搬到了院中,一时间,整个院子里堆满了奇奇怪怪的物件。
那住持看到这一幕,原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面如死灰,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王猛一声令下,士兵们将住持捆了个结实,绳子紧紧地勒进他的肉里,他却仿佛毫无知觉,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凌卫明踱步上前,弯腰拿起一个小人,看着看着,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摇头,真想不到这传说中的巫蛊之术,有一天竟然会用到自己身上。
原本他对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是毫不在意的,只当是民间的迷信传说。
可今日遇到的狂风巨浪,又与这些草人、小船有着说不清的关系。这让他不禁心中泛起一丝疑惑,难道这神鬼之说或许真的有一定的道理?
他恶狠狠地看着那和尚,厉声问道:“说,谁给你出的主意?”
和尚低垂着头,声音颤抖地说道:“侯爷,听老衲一句劝,赶紧率兵离开吧,岛原那里可是有十几万的军队,随时都会过来,你还计较这区区几个草人干吗?”
凌卫明听后,将草人狠狠地扔下,啐了一口说道:“说的对,我确实没时间耗在你们这些蝼蚁身上!”
随后,他转身面向士兵,大声下令:“逃兵懦弱无胆,留之无用,杀!
僧人不专心修行,以巫蛊邪术祸害我军,杀!
寺庙阴气太重,烧!”
话一说完,便甩手离去,那决绝的背影仿佛带着无尽的威严。
明军士兵们得到命令后,立刻展开了血腥的屠戮。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回荡在古寺的每一个角落。
等财物全部被运输出去后,士兵们将火把扔向寺庙的各个角落,熊熊大火瞬间燃起,将此地付之一炬。
下午时分,烈日高悬,大军继续前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距离岛原二十里处时,大军选择在此扎营。
松平信纲得知凌卫明率兵前来的消息后,立刻派来使者质问凌卫明所为何来。
那使者骑着快马,风尘仆仆地赶到明军营地。
王猛见到使者,二话不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起刀落,就将使者的耳朵割了下来,随后又将那只耳朵硬生生地塞入使者的嘴里。
他大骂一句:“不是问我们来干吗嘛,告诉你家将军——特来取松平首级!”
说完,一脚将使者踹出营地。使者连滚带爬地逃离,模样十分狼狈。
松平信纲得信后,气得暴跳如雷,怒目圆睁,大声咆哮着。
眼下他围困岛原已久,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精力,实在不敢分心去应对凌卫明。
于是,他趁着夜色,联络荷兰军舰炮轰岛原城墙。待今夜攻下岛原,立刻收拾这几千明军!
荷兰军舰上的火炮齐鸣,一颗颗炮弹带着火光和呼啸声,朝着岛原城墙飞去。
城内的起义军早已疲惫不堪,在这猛烈的炮火攻击下,苦苦支撑,眼看就要城破。
就在这关键时刻,海上的炮声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