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卫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他们明明早已对众人进行了严格搜查,怎会还有武器出现?侍卫们握紧手中长刀,只要凌卫明稍有异动,便会将他乱刀砍死。
崇祯却对这玩具手枪颇感兴趣,接过之后,兴致勃勃地对着王承恩比划起来。那王承恩吓得浑身哆嗦,颤声道:“皇上,小心啊,老奴还想继续伺候您呢。”
略一思索,又将枪口对准温体仁。温体仁吓得脸色苍白,赶忙抱头钻到桌子底下。
见此情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凌卫明见状,生怕皇帝玩出什么意外,急忙一把夺过玩具枪。
这一举动,又引得一旁的锦衣卫纷纷抽出长刀,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凌卫明为了化解尴尬,对着自己便是几枪。塑料子弹打在身上,虽不致命,却也疼痛难忍。
却故作镇定,对着锦衣卫大声叫道:“兄弟,放心,这只是个玩具,瞧,一点事都没有。”
随后,将玩具枪再次递给崇祯皇帝。崇祯皇帝见他如此举动,心中大喜,当即吩咐王承恩将剩下所有黄金都赏给凌卫明。
凌卫明望着那大半箱黄金,心中暗自估算,怕是有上千两之多。他正想着自己喝醉了怕是都扛不动这许多金子,两个小太监已将箱子抬到他面前。
一些低级文官见状,纷纷上前贺喜。凌卫明刚把手伸进箱子,轻轻摸了一把黄金,摸出一些打赏出去。
感受着那沉甸甸的质感与冰冷的温度,心中正觉美妙。
可还未等他细细品味这财富带来的愉悦,崇祯皇帝却忽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表演起来:“诸位臣工,金兵肆虐,致使京畿之地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如今国库空虚,朕实在是有心无力。还请各位爱卿慷慨解囊,助朕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啊。”
一边说着,一边王承恩又提了个更大的箱子走了过来。还不容凌卫明反应,便不由分说地将他刚得的黄金倒入那大箱子之中,同时高声吆喝:“辽东都指挥使凌大人捐黄金两千两!”
凌卫明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下意识地叫道:“唉唉唉,这不是明抢吗?”
王承恩却凑到他跟前,脸上堆满笑意,轻声说道:“凌大人,还请您多多见谅。待日后京城修建功德碑,必定会将您的大名铭刻其上,流芳千古。另外,还差的那一千两金子,明日老奴自会派人上门收取,绝不劳您费心!”
凌卫明低声骂道:“我尼玛……”
王承恩却似未听见一般,转身继续向前,收取另一位将军的金子,口中依旧吆喝不断:“宣府总兵……”
凌卫明站在原地,心中满是无奈与无语。这金子还未曾捂热,便得交出去,如今竟然还倒欠一千两。
他对崇祯皇帝这一番操作,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既然这金子是保不住了,那总得吃回来些。于是,他卷起袖子,对着桌上的酒肉,大快朵颐起来。
闹剧折腾了半宿,崇祯早就犯困回去了,众大臣坚持到王承恩收完善款,这才散了宴席。
凌卫明在客栈休息几日,不断有内阁成员温体仁、周延儒等叫来问话,凌卫明实在受不了这些文官的规矩,见完二人,在京中选了一个清净小院,躲了起来。
京中人才济济,郑集多次引荐一些年轻官员和将领来小院拜见凌卫明。接过名单凌卫明兴奋得都要笑出声来。
上面竟写着孙传庭、史可法、李岩……凌卫明迫不及待得接见众人。史可法是今年才考中的进士。
尚在京中等待吏部安排,没想到等到金人围困,银两早已花完,吏部的补贴迟迟不到位。
不得已跟着众人到处寻找进京述职的外地官,利用他们想结交关系的心理,求得一些银两度日。
今日来见凌卫明,只是听人说道凌大人自己发展出一支军队,在敌后独立作战,心中颇为不屑,以为又是个毛文龙那样的军阀而已。
拜见时也是漫不经心,只求能尽快领到几两银子好度过这个月。
“新科进士史可法拜见都指挥使大人。”
凌卫明上前紧握住史可法的手将他领到上座上来。史可法一脸懵逼,这可是二品大员,怎么就对自己那么感兴趣?
凌卫明道:“宪之,生活窘迫何不早点来汉阳军说说情况,我们那边缺的就是你这种人才。”
“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字的,难道注意我很久了?”
史可法道:“大人,小人只是个进士,尚没有委派差事,实在不敢高攀。”
凌卫明道:“宪之,没有差事正好,可愿随我到金州去啊,如今汉阳军不断收复失地,正是缺乏人才的时候,你若愿意来,一个卫镇抚的职位如何?”
史可法听后大惊,新科进士能分到各地做一个知县就是万幸了,凌卫明开口就是从五品的卫镇抚,简直闻所未闻。
“大人缪爱了,小人不曾有任何治理地方的经验,怎么能胜任这么高的职位?”
凌卫明道:“皇上金口玉言,金州卫身处敌后,理应特殊对待,一应人事任免皆归于我。我说你可以当,那就可以!”
史可法这才欢喜起来,赶紧下跪道:“大人厚爱,下官定不辱命!”
凌卫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先坐在一旁。接着让人叫了孙传庭。
孙传庭拜见凌卫明直言道:“大人,草民可不想到金州去,之前带了一众兄弟进京勤王,没想到粮草不济,兵部一直拖延,今日前来只是向你借上一批,等我们回了陕西,日后再还上。”
凌卫明笑道:“你那山西连着干旱数年,早就赤地千里,陕西民乱愈演愈烈,迟早会波及山西,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借了粮草就不再还了?”
孙传庭道:“大人也太小看我了,当年魏忠贤乱政,草民可是直接就辞官不做了,就是为了忠义二字。大人既然不愿借,那就告辞便是!”
凌卫明道:“且慢,你带了一两百人就往京城赶,很多手下连个趁手的兵器都没有,兵部怀疑你们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混赏银的,你就甘愿被他们小看吗?”
孙传庭道:“金人已经远遁,我就是想打也找不到机会了,可恨!”
凌卫明道:“金州就在金人旁边,真要想杀敌,我那里天天都有金人杀,怎么,来真章的就不敢了,我就说嘛,大明朝坏就坏在耍嘴皮的太多了,郑集,给他十两银子,让他滚蛋!”
郑集上前递过来银子,孙传庭大怒:“大人,士可杀不可辱,我等就随你金州一行,待杀够金人,再返乡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