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安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虽对这人疑虑重重,但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追究,只好扶着他回了王府。
尽量避着所有下人带到了自己房间。
他将白倾尘扶到床边,随后松手。“别装了,以你的身手他们根本伤不了你。”
白倾尘没搭理他,翻身上床就这么...睡着了...
这人... ...
到底想干什么?
客栈的二层走廊上,聚集了不少人。先前被废去双手双腿的男子此刻已经昏迷不醒,请来的郎中已经许久未见过这等场面了。
顾不上周围的嘈杂声,焦急地处理着男子的伤口。喂了一颗续命丹,然后迅速用干净的布条为男子包扎,勉强止住不断涌出的鲜血。
“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 ...!”
“能怎么办?他们武功都在我们之上!难不成去找他们麻烦?”
“... ...”
客栈的掌柜也闻讯赶来,见此情景立刻嚷嚷着要报官,随即命人去了衙门报案。
人群中一人拍手叫好:“对啊!报官!就告那姓温的恶意伤人,让衙门的人去抓他们,就算他们武功在高强,也不敢跟官府的人作对吧!”
“如果官府人问起,我们该怎么说?”有人担忧问道。
“只要我们统一口径,就说姓温的仗势欺人,证据不证据的不重要。只要这件事传到沈将军的耳朵里,自然会对他产生疑虑!”
“妙啊!”众人纷纷阴笑着点头。
官府的人还未抵达,他们却已经情绪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姓温的团伙被捉拿的场景。
“那个就是那姓温的房间。”有人指着对面的房间大声说道。
“走!官府马上来人,可别让他给跑了!”
房间里,众人想找的人并不在,倒是十七还在桌旁跪着。
温瑾川本意是想让他反省,可惜十七始终没意识到自己错在哪里,听着房间外的嘈杂声也懒得去瞧。
跪了许久,膝盖已经发麻。但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在山庄时,做错了事,山庄管事或者嬷嬷会直接开罚,又或者夫人亲自惩戒,偏偏到了温瑾川这,人影都见不着,也不知气消了没。
‘倘若温公子一刻不消气,他是不是就得一直承受他的忽视?这种滋味他不想尝,还不如直接挨顿打好的多。’
脑子里还在胡乱想着,房间外的人群逼到门口时,他这才回过思绪。
房门被猛地踹开,来势汹汹的众人正欲冲进屋内,却惊见里侧竟跪着一人。
众人不禁同时一愣,低声自语道:“难道有诈?”
十七垂首,嘴角上扬。
来的正巧,他满身的怨气正无处宣泄,这些人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一人手持长剑,抵在十七后背,紧张开口:“那姓温的小子何在!”
见跪着的人默不作声,众人心中不禁有些发怵。
“你们竟敢出手伤人... ...为何不敢承认... ...”说话之人语气哆哆嗦嗦的。
十七慢慢站起身,嘴角好似挂着笑。随即转过身看向他们。
“伤人?伤谁了?你吗?”
众人被他的气势所慑,没忍住后退了一步。但其中一人壮着胆子,挥舞着手中的剑,喝道:“少废话!快说,姓温的那小子去哪儿了!”
闻言,十七的眼底迅速泛起一丝冷意,他笑了笑抬起脚轻轻摇晃,缓解着膝盖处的麻木。
一群蠢货竟无一人察觉杀意肆起。
那人继而说道:“赶紧把人给我交... ...”
话音未落,十七突然发力,身形一闪,避开面前之人的长剑,同时飞起一脚,将其踹飞数米。
二层栏杆瞬间断裂,被踢之人径直坠落,身体狠狠地砸在了一楼桌上,鲜血从口腔喷出,染红了木质桌面,一片狼藉。
一时间,喧嚣声顿时凝固,众人惊恐,纷纷退至门外。
就在这时,客栈的大门被打开,温瑾川和江予白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见一人倒在血泊中,江予白大惊,迅速上前查看... ...
“师兄,他没气了。”
他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见二层廊上站了很多人迅速上楼。
温瑾川的目光在十七身上停留了一瞬,转而看向其余人。
“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敢率先开口。他们刚刚还气势汹汹地要找温瑾川算账,现在却因为十七而心生畏惧。
不过寂静了片刻,一人躲在人群身后说道:“姓温的!官府马上就来人了!你故意伤人还有你的同伙杀了人,你们躲不掉了!”
“我伤人?谁?”温瑾川蹙眉。
“当然不是你...是跟你们一组的!不过你也逃不掉!”
“所以你们这是无端诬陷?”
众人拿不出证据哑口无言,却仍然嘴硬道:“即便你不肯承认,但你同伙杀人已成事实!我看你们怎么办!”
温瑾川看了眼楼下那具刚咽气的尸体,神色冷冽的望向十七,随即轻哼一声又望向众人。
“哦?谁看到他杀人了,你们吗?就凭你们的一面之词?”
他踱步走进屋内,十七本想解释可温瑾川根本不给他正脸。
“我同样可以宣称人是你们杀的,大不了明日的比赛都别参加了,我们去衙门对质如何?查不出源头,此事我温瑾川断不会罢休!”
兴许几人不知温瑾川会如此强硬,分析着利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互相点头,几人下去在官府来人之前把尸体处理掉。
可奈何,这一切被已经吓破胆躲在一旁的掌柜悉数收进眼底。
一人指着十七说道:“温公子巧舌如簧,我等不愿与你多作纠缠,但他杀人之事确凿,官府自会追查至你们身上。”
说完,众人冷哼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