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明白父亲这么问的原因,赶忙替莲心遮掩。
宰相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他当然相信自己的女儿,但是此事事关重大,他不得不谨慎。
“此事非同小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永寿宫中,荃芜香气味袅袅,气氛却凝重得令人窒息。
惠妃一整日眉头都没有放松过,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父亲,还有一事女儿不明白。”
宰相捋着胡须,今日打击已经够大,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何事?”
“在私库当中,女儿发现了二公主的玉佩,”惠妃压低声音,仿佛怕隔墙有耳,“如果二公主真是这个案件的凶手,那么皇后的藏宝库也应当时二公主所偷。但是皇后是二公主的亲生母亲,二公主为什么要回去偷皇后的东西?”
惠妃说完,宰相也陷入沉思,半晌才喃喃自语道:“这就离奇了……莫非……”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除非,二公主并非皇后的亲生女儿!”
惠妃闻言,掩口惊呼:“父亲的意思是……”
“嘘——”宰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此事非同小可,切不可妄言。但如果二公主真不是个好的,那很多事情便能说得通了。”
惠妃的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她一直以为二公主只是骄纵任性,却没想到背后可能隐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
宰相沉吟片刻,语重心长地说道:“如果真如你说的如此,那为父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为父本就与那杜将军水火不容,如今又牵扯进这后宫争斗之中,更要步步小心,否则……”
他没再说下去,但惠妃明白,等待他们的,可能是灭顶之灾。
“找个由头把莲心送回宰相府吧!”
“父亲...”惠妃声音颤抖,六神无主地看着眼前这位鬓角斑白的老人。
宰相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疲惫都吸进肺腑。
“莲心在你身边,只会让你、让她更加痛苦。”
惠妃嘴唇动了动,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宰相摆手制止了。
“告诉大公主一声,近些日子安稳些,别让对手拿捏住错处,否则...” 宰相大人顿了顿,语气中透着一丝苦涩,“否则,死的更快。”
他知道,后宫,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不缺心狠手辣之人!
想要在这吃人的地方活下去,就必须更狠!
“父亲,女儿手中有证据,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回应她的是父亲的一巴掌,“你想死得快点儿吗?这时候去找二公主的事儿,万一她把官员手册呈给皇上,我们全家立刻玩儿完。”
“这件事就交给为父吧,你切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若皇上问起,想来你也知道该怎么应对!”
看着女儿全然不顾礼仪,吓得跌坐在地上,宰相陈朱璇全然不顾女儿的失态,甩袖告辞道:“整理好姿态,或许皇上就会来!”
转身后站住,陈朱璇闭了闭眼睛,踏入夜色。
本以为选的这个孩子是个有城府的!
原来也是如此不堪一击!
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知道,他对不起自己的女儿。
可是,他别无选择。
陈朱璇没有丝毫的慌乱,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他缓缓走着,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道:“从此时开始,一切都将不同了。”
他想起年迈的父母,想起温柔贤惠的妻子,想起还在努力上进的儿子,想起还未出世的小孙孙,内心深处泛起一阵酸楚。
“一定要为他们找到一条生路!”陈朱璇握紧拳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对手绝不会轻易放过他,更不会放过他的家人。
“趁着对手还未发起进攻,一定要做好万全之策,为家人打算,为族人着想!”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各种计划,权衡着利弊,寻找着那一线生机。
陆芳华从未想过,自己一时冲动的报复,竟会在朝堂上掀起如此大的波澜。
她不过是想给皇后和惠妃一个教训,让她们也尝尝‘后院起火’的滋味。
皇后藏宝阁里的珍奇,惠妃私库里的金银,在她眼里都比不上心头的那口恶气重要。
“是她们欺人太甚,真当我是软柿子,随便拿捏吗?”陆芳华紧紧攥着手中的册子,那是她从惠妃私库中顺来的,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在宰相手下买官的时间和银钱数目府,显然不是什么正当的东西。
“我可不是任人宰割的!”
哼!!!
其实,她最初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让皇后和惠妃互相猜忌,无暇顾及自己。
若是她们识相,就此罢手,她也不介意把东西从此藏起来。
可如果她们执迷不悟,非要赶尽杀绝,那她也不介意把这本册子送到父皇面前,让她们自食恶果!
不过现在变了!
因为陆芳华发现事情越来越好玩儿了!
如果册子上的官员做的好,一心为百姓着想不管也罢。
如果官做的不好,那就先偷了,再处置!
三公主陆芳华想着想着,竟不自觉笑出了声音,赶忙捂嘴看向宝月,谁知三公主陆芳华一脸得意的样子早被宝月看了个正着。
虽不知道公主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如此高兴,但是看到公主如今风生水起的样子也觉得生活有了奔头。
于是,宝月走到三公主陆芳华跟前故意说道:“公主最近银子是进项不少,但是公主,不能可着奴婢一人薅羊毛,最近订单多的,奴婢日夜兼程的盯着,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