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中途方茵挣脱逃跑,冲进厨房拿了把菜刀就在院子中胡乱砍人。
她不计后果,下人们都不敢上前阻止,突然,她朝着方老爷冲去。
方老爷吓个半死,躲闪不及被她按倒在地,抬手就此朝着自己的父亲砍去,方老爷下意识防卫推搡,一股劲就把方茵往身后推去。
方茵重重倒下,后脑磕在了石梯上一动不动,鲜血流了一片,管家跑去试探鼻息,已然死亡。
方老爷吓坏了,饶是自己的女儿,可到底杀了人,自己是要吃官司的。
于是勒令方宅中所有下人严格保密,对于此事从此绝不外泄、闭口不谈。
四方镇还是四方镇,一如既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
苍云山下,执法堂的弟子排成一排,门内,是天才的狂吠。
“飞羽真人,弟子是涣舒峰执法堂崇钧真人门下弟子祁杰俊,有人举报称明昭师妹私自下山,如今并不在山中,弟子特来求证。”
飞羽真人站在院子中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听着山下的扩音。
“还真是一刻也见不得我们师徒俩,这灵仙宗,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心。
天才,让他们混蛋。”
山下,天才的狂吠声越来越大,看着眼前的金丹防御罩,祁杰俊也有些无可奈何,上前一步势必惊动布罩之人。
“祁师兄,不是说飞羽真人已经无法修炼了吗,咱这扩音术她能听到吗?
就算听到了,下山对她来说也得费不少功夫吧?不然咱们直接进去得了。”
祁杰俊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当这里是咱们涣舒峰啊,想进就进。况且没看到眼前的防御罩是金丹期布控的吗。
你想得罪谁?”
那弟子看了一眼苍云山门,讪讪开口:
“那咱们就在这等着?这苍云山也太没有礼数了,想来只有别人巴结咱们执法堂的,头一次咱们执法堂吃了瘪。”
祁杰俊皱着眉,唤出玉碟给自己的师尊传信求问该怎么办。
崇钧真人看着自己玉碟,捋捋胡子。
一旁的执法堂兴和道长也凑过来瞅了两眼,然后轻哼一声:
“又是苍云山,崇钧老哥啊,我劝你这事别管,眼下宗门之内关于这苍云山,盯着的、针对的人不少,这样的事更不会少。
更何况苍云山是谁的地盘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个叫明昭的,真在也好假在也罢,总归是有人故意给她使绊子的。
到时候弟子之间能有什么事,斗的还不是那几个山门真人。
届时,最难做的还是你。”
崇钧抬手一挥给兴和道长倒了杯茶,叹了口气:
“你这话是不错,但是有弟子举报执法堂却不理,这以后宗门之事更难开展啊。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几座山的恩怨吗,斗就斗吧,还非得拿我执法堂当枪使。
此事,你容我想想。”
祁杰俊左看一眼玉碟右看一眼玉碟,还是没有得到崇钧真人的回复。
几人只能等在苍云山门外。
不一会儿,消息来了。
祁杰俊赶紧查看,随即眸光中带着疑惑。
弟子们凑过来:
“祁师兄,师尊如何说?”
祁杰俊:“师尊说让举报者过来当面指证明昭师妹不在山中。
若人在,举报者有罪,故意诬陷;
若人不在,则明昭师妹私自下山,依照门规处置。”
最后,崇钧真人还附了一条消息:
祸起萧墙,与己无关。
祁杰俊随即反应了一下后,也明白崇钧真人的意思了。
他们要斗就让他们自己斗,谁举报、谁指证,没有证据就出发举办人刻意诬陷;有证据就处罚违法者。
祁杰俊收起玉碟,挺直身子:
“谁举报的,把人带过来。”
旁边的弟子都蒙了:
“师兄,举报的人说他是匿名举报,不露面。”
祁杰俊:“匿名?呵,不允!
去执法堂查查,究竟是谁送来的消息,我不信没人看到他,务必把人带这来,指证!”
祁杰俊现在也想通了,还是师尊道行高。
三年前师尊就告诫过他们,苍云山的人不会随便招惹别人,让他们也不要去招惹苍云山的。
这个山上的人仇人多,那些仇人会想方设法的针对他们,不知会用些什么手段。
如今倒是给他们来了一招“借刀杀人”,还是借的执法堂的刀。
防不胜防啊~
兴和道长眼看着崇钧真人传完信,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举报者要么筑音山的要么竹诘山的,若是筑音山的还好说,倪月那人不会在表面显露,顶多背后蛐蛐你两句。
可万一是竹诘山的呢?”
崇钧真人哼笑一声:
“竹诘山怎么了,这些年他竹诘山出过的事还少?
件件都没落在他元昆身上,这小子要是心术再正一些,何至于这么些年还没有结丹。
他金鳞,当初不就是落魄时受了些元家的恩惠吗,如今大事小事都护着元昆,宠的都没边了。
只要他竹诘山的弟子不把事犯在老夫脸上,老夫情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想同他金鳞虚以委蛇。”
崇钧真人越说越气,兴和道长赶紧开口安慰:
“行了行了,竹诘山是问题不小,但是金鳞好歹也是鸿昊真人在时就让他和宗主一起独当一面的人物。
哪怕宗主在,也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你何必在这里气自己。”
崇钧真人端起茶杯,看向远处:
“同你交个心,如今宗门之内用乌烟瘴气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想管的不能管、管不了,不想管的又天天让别人送上前来。
兜兜转转,源头……还是与当年的事有关。
苍云山在一日,那两座山就不会消停。
可若是苍云山不在了,宗主一出关,整个宗门就不消停。
兴和啊,这没法解……唉……”
兴和道长也不由得长叹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