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砚礼推开桑酒休息室的门。
入目便看到躺在沙发睡着的桑酒。
江南非遗刺绣的宣传片,服饰妆造大多以旗袍为主,彰显烟雨水乡的中式温婉。此时,桑酒乌发盘起,一支翡翠玉簪穿入发丝,她面朝里,耳后的肌肤白皙娇嫩,身上盖着一条浅色的羊绒薄毯,似乎暖气太热,她一截小腿露在外面。
纤细的脚踝上戴着一条红绳小桃篮,秾艳昳丽,性感撩人。
鹤砚礼放轻步伐走过去,漆黑幽邃的眼底冷淡散去,只剩温柔。
他在桑酒脚边的沙发尾坐下,视线落在她纤白的踝骨,眸光暗沉,红绳上的朱砂小桃篮,昨晚在他腰侧晃了半宿。
鹤砚礼喉结轻缓地滑动了一下,他抿唇,摒弃杂念,伸手拉下毯子,给桑酒盖好,盖住在他脑海摇晃的小桃篮。
或许是桑酒没睡沉。
又或是在外面始终保持的敏锐警惕。
毯子盖住小腿的瞬间,桑酒睁开水眸醒来,原本侧卧微微蜷起的小腿伸直,她戴着红绳的莹白小脚,伸到鹤砚礼大腿的危险区域。
“……呃?”
看清楚坐在她脚边的是鹤砚礼时,桑酒惺忪的桃花水眸闪过一丝诧异,脚尖轻轻蹬了下,娇声软嗔,“你怎么会来我这儿?”
她完全没意识到脚尖碰触的是哪里,只顾着调侃罕见现身的鹤砚礼,“鹤总不是最喜欢玩儿藏着掖着,背地里偷偷摸摸看人的暗恋戏码吗?”
她以为鹤砚礼和上次一样,只找霍妄。
鹤砚礼呼吸发沉,又紧,他大手握住桑酒似有意无意点火撩拨的小脚,小桃篮晃荡了一下,他挪到了膝骨的位置,长指没松开,圈着踝骨摩挲。
他望着躺在沙发上眸色慵懒的桑酒,勾唇,答,“只偷偷看过,没摸摸过。桑桑用词不对。”
目光对视。
暧昧交织。
丝丝缕缕的情愫暗流缠绕在一起。
鹤砚礼没有纠正暗恋一词。
桑酒红唇勾起,染着倦意的眼神流露妩媚,她动了一下被鹤砚礼箍在掌心里的小脚,轻挑雾眉,“那……鹤总现在是?”
“是桑桑勾我。”
~
十分钟后。
排队拿到天仙请的咖啡奶茶的小助理,一脸开心满足地推开休息室的门。
“桑老师!我拿到天……啊啊啊——!!”
小助理笑弯的双眼骤然瞪圆,卡壳愣了几秒后,发出震惊至极得尖锐的爆鸣声——
沙发上,桑老师坐在绝色天仙的大腿上勾脖热吻!!!!
震惊到尖叫石化的小助理,恍然感觉一道白光闪电劈下来,她想起了上次谈论天仙时,桑老师说的那句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话——
“天仙,我信,做过。”
啊啊啊原来桑老师说的做过是真做!!
啊啊啊原本桑老师遮瑕的吻痕和天仙喉结上的吻痕是同一场战绩!!
啊啊啊她刚刚对天仙的精神流氓、吧啦吧啦的马赛克臆想……啊啊啊尬死了啊啊啊她完了啊啊啊她干脆葬在用脚趾抠出的魔仙堡算了!!
鹤砚礼大手圈紧桑酒的软腰,唇舌肆意掠夺,在听见开门声时,他狭长的黑眸不悦掀起,吻停,冷戾的视线鹰隼般扫向门口。
眼底还残留着丝缕沉溺的欲色。
尖叫声响起时,他掌心捂住了桑酒的耳朵,眉峰压沉。
小助理被扑面而来的杀气和色欲弄得惶恐逃离。
鹤砚礼没说一个滚,凶戾的眼神里盛着千千万万个滚。
小助理转身狂跑。
跑出一百多米又内心尖叫着返回,鞠躬关门。
当门板严丝合缝的关上,鹤砚礼湿烫的薄唇,吻在桑酒耳边,手掌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她纤薄的后背,嗓音低哑温柔,“吓到没有?”
应该是吓到了,他舌被桑桑齿尖磕了一下。
桑酒本来就困又被鹤砚礼搂到腿上吻得天昏地暗,确实有点受惊,不过,不怪花痴小助理,是她的警觉神经,一沾鹤砚礼,就迟钝放松的不行。
她的身心全部信任、托付、依赖鹤砚礼。
“没……”桑酒闭着眼娇哝。
“我要午休了鹤砚礼,不亲了……”她柔软温热的脸颊,枕在鹤砚礼肩膀,软音勾人,“你忍一忍,我得续命。”
鹤砚礼胸口颤动,好似灌入熔浆般熨软又灼烫,他眼尾浸笑,很喜欢桑酒撒娇,黏着他,需要他。
“好,睡吧公主。”
~
延迟开工的时间,从半小时,改成了一小时。
下午外景拍摄的第一站,是百年传承的古宅旧址。
这座历史悠久底蕴深厚的高门大院,不对外开放,只有影视剧组来拍摄时,才会通行明灯,经年无人居住,阴冷空荡。
桑酒雪白的脚踝上,戴着苏老太太亲手做的辟邪红绳。
再加上,鹤砚礼在片场坐镇,手臂上搭着一条保暖的女士披肩,对,没错,他抢了小助理的工作,高调的宣示主权。
他看向桑酒的盯妻眼神。
他脖子喉结上明晃晃的吻痕印记。
无形中昭告剧组里的每一个人,桑酒是他的。
压力最大的是导演,他知道鹤砚礼是最大的资方,但并不知道资方金主霸霸和桑酒的情侣关系,他坐在监视器旁,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站着导戏,还是跪着导戏。
霍妄看出导演的紧张,拍肩安慰他放轻松,按照平常来,金主霸霸压根看不到他们,这座古宅里,只有桑酒。
开解完导演,霍妄走到鹤砚礼身边。
看着鹤砚礼目光视线仿佛焊在桑酒身上的痴狂。
他深感欣慰的同时,又没忍住嘴欠,低声,“我们鹤宝钏终于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不是躲在车下,藏在幕后的芍药哥,冷饭哥了。不过,你不怕把嫂子盯出个窟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