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蠢？”黄豆瞬间脸色大变，这回是彻底被激怒了，“这几日我碰到的人类成百上千，居然没有一个能看出我是灵兽！”
“哦——”凤幽璃懒洋洋地应和着，语气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安抚，“那只能说明他们蠢得无可救药，连你这头傻愣愣的灵兽都看不出来。”
黄豆：“……”这更气人了！
黄豆的神情骤然变得极为狰狞，猛地向前一大步，直接凑到凤幽璃跟前，恶狠狠地吼道：“你难道不怕我立刻杀了你？”
凤幽璃双臂环抱在胸前，微微低头，轻蔑地看着她，那绯色的嘴唇轻轻上扬，发出一声低笑：“你要是想杀我，还用得着在这跟我大呼小叫？”
笑声极低沉，却仿佛醇厚的美酒缓缓流淌，令人不禁为之失神。
“你……你你！”黄豆突然结巴起来，她慌乱地后退几步，满脸怒容地指责，“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这人简直无耻到极点，连她这只灵兽都要调戏。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凤幽璃斜睨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嘲讽道，“就你这模样，我能看上你？我不过是可怜你这没脑子的家伙罢了。”
“滚！”黄豆气得浑身发抖，“你明明是个女子，装什么男子，还这般不知羞耻！”
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扮起男子来，确实有那么几分勾人的帅气。
呸，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好了，别在这浪费我的时间。”
凤幽璃神色冷淡，不耐烦地说道，“赶紧说出你的意图，或许咱们还能谈笔交易，不然，你就等着被黑鳞毒尾兽生吞活剥吧！”
“你就如此肯定我有意图？”黄豆反问道，“万一我只是想看着你被黑鳞毒尾兽当点心吃了呢？”
“哼！黑鳞毒尾兽是你的克星，你会傻到送上门让人吃？”凤幽璃冷笑一声，满脸的不屑，“除非你脑子进水，不想活了。”
听完这话，黄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道：“算你聪明，我的确有意图。我想请你……帮我除掉这只黑鳞毒尾兽。”
凤幽璃微微眯起双眼，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接着说。”
近日，幽冥谷突然涌入了众多人类，想必都是冲着幽焰灵姬来的吧！
黄豆一脸烦躁地继续说道：“实不相瞒，黑鳞毒尾兽与我长期在这片山谷共存，实力一直不相上下，可我却总是得躲着它。”
“就在前不久，我意外领悟到更高层级的境界，这才晋升为神兽，总算比黑鳞毒尾兽稍微强了那么一点，可惜的是，尽管我已成功化为人形，但修为尚未完全稳固，依旧难以战胜它。”
“故而，你便将希望寄予我这人类之身？”凤幽璃嘴角泛起一丝冷冽的笑，“容我揣测，你择我，莫非是因难以洞悉我的实力，自觉我强于你，可作你的救命之索？”
“……正是。”黄豆虽心有不忿，却也只得承认，其神情肃穆地言道，“我并不在意你的出身，只要你能助我铲除黑鳞毒尾兽，我便予你所求之物，或为你办一件事。”
神兽向来自傲，此刻向一人类求援，着实有损颜面，然此刻，她却不得不俯首。
“好。”凤幽璃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这爽快的态度出乎黄豆的意料，“我帮你。”
黄豆长舒一口气：“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在灵霄大陆，神兽屈指可数，想必她还是能够满足凤幽璃的要求的。
凤幽璃上下打量了黄豆一番，慢悠悠地说道：“我要的可多了去了，就怕你给不起，比如，让你一辈子给我当牛做马，或者把你身上最珍贵的内丹献出来。”
黄豆瞪大了眼睛，愤怒地吼道：“你别得寸进尺！”
凤幽璃双手抱胸，挑眉道：“这么不经逗？”
黄豆在一旁，绿豆般的眼眸警惕地盯着她，心中暗自揣测这人类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不逗你了！”凤幽璃朱唇轻启，绽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在夜色下竟透着几分神秘莫测，“我要你！”
黄豆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瞳孔瞬间急剧收缩，身形下意识地紧绷起来，声音尖锐而凌厉，“你想契约我？！你简直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一想到要被人类契约，从此失去自由，黄豆就满心的抗拒，它的毛发都因愤怒而微微竖起。
“别想歪了。”凤幽璃不慌不忙地轻轻摇头，眼神坦荡地直视黄豆，“我要你，并非让你成为我的契约兽，而是灵佑。”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好似每个字都重重地敲在黄豆的心坎上。
“哈哈哈……”黄豆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唐的笑话，当即仰头大笑起来，可那笑声里却没有一丝欢愉，满满的都是嘲讽与愤怒！
“你简直是异想天开！我乃神兽，拥有高贵的血脉，怎作他人的灵佑？这简直是对我身份的亵渎！”
它在山谷中逍遥自在了这么多年，神兽的尊严早已融入骨髓，让它屈从于一个人类，这比杀了它还难受。
在它的认知里，一旦成为人类的灵佑，自身灵力会被禁锢，行动受限，虽不至于意识消散，却也与被困牢笼无异。
“成为我的灵佑，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凤幽璃目光沉静如水，静静地凝视着黄豆，眼神中透着让人安心的笃定，“在日常，你我如同盟友，你保有自由，自主抉择行动，唯有危机时刻，需要你我携手并肩，共御外敌。”
她试图让黄豆明白，这并非是一场不平等的交易。
“绝无可能！”黄豆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冷声断喝，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我即便死，也不会做你的灵佑。”它的眼神中透着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凤幽璃见状，忽然轻轻一笑，那笑容里却藏着几分洞悉一切的意味：“你觉得，即便没有这只黑鳞毒尾兽，你还能存活多久？”
黄豆的身躯仿若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定住，瞬间僵硬在原地，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它从未想过，这个人类竟会知晓自己最大的秘密。
“突破至神兽，却依旧逃不过宿命。”凤幽璃微微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惋惜，“着实可怜，想想看，若你成为我的灵佑，我或许有法子帮你延续寿命，你又何必如此固执？”
她的话如同重锤，一下下敲打着黄豆的心，让它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