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子哥哥”沈常乐擦了擦脸,硬扯出一抹笑来
之所以喊他太子哥哥,盖因为沈常乐在楚辛尚在国子监读书时当值过太子伴读,这本当由沈鹭栎来担任的,没成想前天沈鹭栎外出游玩偶感风寒,当晚就宣了大夫
此后连续在床上躺了半年之久,才勉强能下的了床,遂沈常乐顶替了沈鹭栎的位子,最终与楚辛产生交集
两人之间其乐融融,气氛极好,不过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
沈常乐当着楚辛的面先是将他兄长翻过身来,褪去他身上湿透的衣物,化脓的伤口被雨水浸泡过后与衣物发生了粘连,要揭开衣物需得连接着皮肉强行扯下,楚辛本以为此人会痛呼出声的
没成想这期间,沈鹭栎都未曾醒过,一声不吭,宛如一名死人
楚辛望着他这进气少出气少的兄长,微微皱眉,探手取出一瓶自己随身携带价值连城的丹药朝沈鹭栎口中喂去
温暖的手指触碰到沈鹭栎寒冷似冰的唇时微微一颤
【叮,解锁目标人物楚辛,目前好感度1】
沈常乐狠心将兄长的衣服扯去,没有给他穿新的,因为待会儿到了楚辛在外面买的别院后还需要专人去医治,褪去衣物又是一层折磨,所以这会儿只能做些简单的包扎
浓烈的血腥味伴随着脓液的腥臭味传来,楚辛碰上沈鹭栎的手指猛地收了回来,不着痕迹的擦了擦手指,看着丝毫不嫌弃沈鹭栎脏兮兮的模样的少年和缓了神色
望向他的眼神带着温柔眷恋道“可将此丹药先给他服下,应当能支撑着他坚持到别院”
沈常乐道谢后接了过来,连忙喂给沈鹭栎,可惜沈鹭栎晕死的太过彻底,整个人躺在雨水中的时间又长,整个人宛如一块坚冰一般动弹不得只能作罢…
但是不撬开兄长的嘴喂药进去怕是他兄长根本坚持不到去别院,沈常乐看了一眼手中的丹药,眼里闪过一丝幽幽的亮光,随后抬手将药含入口中,俯下身子
正待亲口喂给兄长时却被对面的太子阻止住了,楚辛一把钳制住少年的手腕,又惊又怒的沉声道
“你在做什么?”
沈常乐看了一眼兄长胸膛上一道道刻入皮肉的鞭伤,下意识给他遮了遮,随后抱他入怀,像是护犊子般故作无知道
“殿下阻拦我做什么,我自然是要喂兄长药了”说完他苦恼的碰了碰沈鹭栎湿润润的发丝,焦急的不行
“兄长昏死的太彻底,根本张不开嘴,重光只好亲口喂药”
“那你也不能亲口喂,你们可是兄弟,成何体统!”楚辛驳回了他的话,看着少年呆呆看着自己,白皙的脸蛋上泪痕干涸,无辜又柔弱的样子,楚辛心底一颤,叹了一口气
“你将他给本宫,本宫来替你喂”楚辛伸出手从少年支撑不住的怀里拽过昏迷的男子,动作一点都不优雅,甚至带了丝粗鲁,不过即使这般大力,沈鹭栎依旧没有醒来的意思
“殿下轻一点,兄长他身子骨太过柔弱,您这般用力…嗬…重光失言了,还请殿下责罚”
沈常乐突然收口,额角流下一滴冷汗,颤抖道
此时寒气入体,湿漉漉的衣衫结合着潮气钻入体内,他猛地打了一个喷嚏,紧接着听见太子低沉又无奈道
“本宫知晓了,你先去外室换一身衣物,这边交由本宫来罢”楚辛见沈常乐仍旧固执的坐在原地,不敢随意走动,随即失笑
“放心,本宫又不会吃了你兄长,你换个衣服的功夫本宫保证还你一个好端端的人”
沈常乐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向外室
这辆马车很大,分内外室,内里大有乾坤,装修精美
不过此次楚辛私服出门,本就没有带太多侍从,除了在外面赶车的护卫以及远远跟随的影卫之外,别无他人可使唤,只好亲自高抬贵手服侍这脏兮兮看不出面容的人
先前远在梧州微服私访之际接到下属急报,得知镇国公府被圣上下旨满门抄斩,因惦记着心中的人于是紧接着从梧州快马加鞭的赶来,一路上吩咐下属提前搜集线索,彻查凶手,紧赶慢赶之下,还是晚了一步
镇国公府没了,他的心上人虽还在,但似乎眼里没了光
楚辛掀开沈常乐遮住底下人身躯的薄被,露出了一个青一片紫一片,全身都是鞭伤,看不出原本肤色的人
这人头发湿乎乎的粘在脸上,淤泥糊住了半张脸,褪下来的衣物又臭又脏还带着血水以及脓水的腥臭味,令楚辛皱眉不已
只不过这人唇瓣异常柔软,令他刚才心里产生了一片涟漪
除了唇瓣,其他一无是处
也是,现在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好肉来,也看不出是何等惊为天人的美貌,令沈常乐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一提起他这位兄长就开始两眼放光,滔滔不绝的口吐赞美之词
楚辛抓过沈鹭栎一截细细的腕子,探向他的脉搏,微弱但几乎微不可见,手指点了一处穴位,迫使他张开嘴,楚辛扶住他的细细的脖颈,强迫他咽了进去,随后又度了一丝内力过去
这人身子也太过娇弱些了,一丁点内力就承受不住,楚辛又皱起眉头收回了手
看着这人细细的手腕,细细的脚腕,细细的脖颈,小巧的耳垂,漂亮的唇瓣,总觉得这人那那儿都娇弱的碰不得
【叮,楚辛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2】
楚辛抬起沈鹭栎的手又放下,总感觉不是捏着一截冷冰冰的手臂,而是一团轻飘飘的棉花,过了一会儿又度了些内力过去后,再度探向脉,发现脉搏有力了些,这才松开沈鹭栎的手腕
眼睁睁的看着这截稍稍显露白皙肤色的手腕顺着月白色的衣袍划下,掉在了一旁,楚辛看了许久,才取过薄被给人盖上
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个精光,也没什么好看头,楚辛抽出手帕来仔细的擦了擦修长白皙的五指,昏暗的光亮下映射出一张淡漠无比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