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安的“协助”下,等郑时礼回到家,苏瑾已经接走了孩子。
看着偌大的房子,每个房间都精心安排布置的。他解决了瑞士的合约,拿下了郑氏银行,赶走了郑时玥母子三人,家里里里外外打扫干净,照她的喜好布置好了一切。
她还是将孩子接走了。
苏瑾给孩子请了假,由苏远程带回了京北。即使再生气当年的事,终归是自己千娇万宠养大的女儿,苏远程不会看着苏瑾母子被欺负。
安置好孩子,苏瑾回去了医院上班。
“苏医生您的快件,”经过护士站,同事将快件递给她。
“谢谢!”苏瑾回到办公室,拆开里面是一份律师函,郑时礼两天前寄过来的,直接扔进了抽屉里。
下班时,霍昱泽过来约她一起吃饭。
即使孩子回了京北,有苏家庇护,可霍昱泽还在港城,郑时礼现在就是个疯子,苏瑾不想连累他。
离开医院,霍昱泽的车子驶入车流中,平稳向前行驶着。
两人都沉默着,一场未曾开始的感情,从一开始,就知道没有结果。只是想不到,却要以这样的方式结束。
“他有没有找你麻烦?”苏瑾最终先开口。
她的声音很轻,给霍昱泽一种无力感,更让他怒不可抑,一股闷气憋在心里无处发泄。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跟他去了瑞士?”霍昱泽低声质问着,声音沙哑,“他用孩子逼你的,是不是?”
当郑时礼接了她的电话,说他们一家三口在瑞士度假,她刚才太累了,在洗澡换衣服。
霍昱泽心里盘踞着无数思绪,整颗心都是窒息的。
她为什么要跟他走,为什么要让他那样对她?
面对质问,苏瑾无力解释,也不想多说,“师兄,我累了。”
车子直接停在了路边,霍昱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苏瑾,你为什么要去找他,我说过我可以帮你的,就算倾尽所有,我都会帮你的。还是说宁愿去求他,也不愿意让我帮你?”
苏瑾被一种无力感裹挟着,其实他们都明白,即使霍昱泽倾尽所有,又能帮到她什么呢?除了让他这些年的努力化为乌有,再无其他。
实话伤人,可伤人的实话才更有用。
“师兄,我今天收到了郑时礼争抢抚养权的律师函,”苏瑾的语气淡然而绝望,“我一天都在联系律师,可一听对方是郑时礼,就没人敢接了。”
霍昱泽一怔,这才明白自己到底在愤怒什么。他口口声声要帮她,却没有能力和郑时礼抗衡。
沉默许久,霍昱泽看向苏瑾,“就算打不赢官司,你还有探视权!小满永远都是你的孩子。”
苏瑾眼神里尽是冷漠,“可我要的是完整的抚养权,不是探视权。小满是我的一切,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将他从我身边夺走,谁都不行。”
霍昱泽有些崩溃,声音也急切起来,“苏瑾,你喜欢孩子,那我们结婚,以后我们也会有孩子的。”
苏瑾一把甩开他的手,眉宇间似乎带了几分愤怒,眼神决绝道:“师兄,你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可我只要小满。”
一句话,轻而有力,苏瑾彻底将两人之间切断了。
霍昱泽急忙解释,“苏瑾,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苏瑾声音高了几度,“师兄,你是个好人,应该有好报的。不要被我拖累了,我的事情自己会解决。这些年,谢谢你......”
苏瑾下了车,头也不回地拦下出租车,离开了。
霍昱泽刚想去追,电话响了,是医院的。
第二天到了医院,沈然凑近问道:“你听说霍医生被停职了吗?”
苏瑾心里咯噔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沈然看她的样子应该是还没听说,“昨天本该他当班的,结果就将事情都交代给了手下的助理医师,郑董事长昨晚心脏出现情况,找不到他人,抢救不及时,人走了。”
“哎呀!”苏瑾不小心撞翻了水杯,立刻起身去了李硕安办公室。
李硕安:“进!”
苏瑾:“李医生,我下午有手术,你能帮我一下吗?”
李硕安回家听说了苏瑾的事情:“下午几点?”
苏瑾:“三点半。”
李硕安:“你去吧!其他工作交给沈然,有问题我来协调。”
苏瑾:“谢谢!”
李硕安:“你是梵音的朋友,应该的。”
苏瑾快速离开了医院,开车去了郑家大宅。
郑家一片安静,老爷子走了,不应该办丧事的吗?
苏瑾打给了吴哲,“我想见郑时礼。”
几秒后,郑时礼的声音传来,“去郑家大宅等我。”
苏瑾在车里的等到了凌晨,直到听到敲击车窗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郑时礼站在外面。
刚打开车锁,郑时礼就将她拉了出来,声音有些急,“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开着发动机睡在车里,很危险的。”
熟悉的一句话,回忆拉回过去,曾经在一起的日子,郑时礼很少因为什么和她吵架,开着发动机睡在车里便是之一。
苏瑾:“我开了天窗的。”
郑时礼看了眼车里,无奈叹了口气,对吴哲说:“把车子开走。”
吴哲要过钥匙,将车子开进了郑家大宅。
郑时礼转了一下下巴,“走吧,不是有事找我吗?”
苏瑾跟她进了大宅。
郑时礼:“吃完饭了吗?”
苏瑾:“我不饿。”
“嗯,”郑时礼坐在餐桌旁,佣人将饭菜端上来,“那就陪我吃点。”
苏瑾:“我有事找你。”
“吃完了再说也不迟,”郑时礼指着对面的位子,“过来坐。”
佣人给她端来一碗蛋羹,“苏小姐,这是先生让给你准备的。”
郑时礼:“晚上吃些蛋羹,不会胖的。”
苏瑾:“我不”饿。
“吃掉,否则就不要聊了。”郑时礼慢条斯理地喝着汤,“慢点吃,我不想再看到上次的样子,影响我食欲。”
苏瑾小口的喝着蛋羹,抬头试探问道:“你还好吗?”
郑时礼:“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