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本就有些害怕的心,在孤慕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彻底的放松了下来。
她那面无表情的小脸上慢慢的洋溢起一丝笑容。
“我还以为你这个木头...是不喜欢我呢...但现在看来,原来木头还会开花。”
“所以...我要是不主动点,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说喜欢我?”
孤慕鸿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轻咳了一声。
“这些事情对我来说...接触的太少了,我不太懂这方面的情感,或许是和我的过去有些关系。”
他其实还想说的是...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感觉很熟悉...似乎就像是还有另一个人......
“你的过去?”
芽衣的话刚说完,孤慕鸿的脑海中猛然间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
紧接着,他的脑袋有些隐隐作痛起来,想必是魔阴身吧。
“......”
“别去想,别去深思,先把路走完。”
祂的声音传入了孤慕鸿的脑海中,帮他缓解了那疼痛感,也提醒了他。
“你怎么了?”芽衣抬起头,担忧的看着孤慕鸿。
孤慕鸿摇了摇头,目光柔和的看着芽衣。
“闭上眼,我帮你将身体里的一些不必要的无给清除掉。”
“嗯。”
芽衣听话的闭上了眼。
孤慕鸿又看了一眼芽衣的小脸,随后伸出一只手,轻轻的点在了她的眉心处。
虚无对他来说,想要清除很难很难,他只能带走......
带走一些她将来身上的枷锁,把那些枷锁扣在自己的身上。
好让她往后的路减轻一些痛苦和负担。
虚无的力量他带不走的,孤慕鸿也没想过要带走。
“往后的日子里,你不用担心在虚无的影响下整个人会有些不太清醒。”
“时候也不早了,我得走了......”
“你要去哪?”
芽衣听到他的话后,猛的睁开了眼,抱着孤慕鸿的两只双手紧了紧。
“......你已经能在虚无中随意的行走了,我不知道你是幸运还是......”
“但我不能像你一样......身上的黑袍早已支撑不住了......我已经染上了无,并且活不了多久。”
芽衣怔怔的望着孤慕鸿,终于是哭了出来,但没有哭声...只有那两行血泪悄然从脸颊滑落。
孤慕鸿的神情一僵,赶忙伸手轻轻擦拭掉芽衣脸上的血泪。
他有些不知所措,更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只能不断轻柔的擦拭着那些血。
“别哭啊...我不会死的,你相信我,好吗?”
“......”
芽衣沉默不语,一双紫色美眸呆滞的望着孤慕鸿。
“......你松开我好吗?我给你看看,我究竟为什么会这么说。”
芽衣抱紧他的两只小手有些松动,孤慕鸿见状。
轻轻的握住了身后那两只环绕在腰间的小手,然后将其拿开。
“站远一点,可能会有点危险...我是说...我的能力。”
孤慕鸿见芽衣依旧有些呆滞的望着自己,只好先将自己手中的黑伞递到了她的手中。
随后,他缓步走到雨幕中,离芽衣大概四十步的距离站立。
将腰间的那柄黑剑缓缓取下,对着不远处的芽衣轻轻一笑。
然后他便望向了天边高挂着的那黑色太阳,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抹血光。
黑剑出鞘,血雾弥漫瞬间弥漫在四周,似乎是孤慕鸿的有意控制。
血雾停在芽衣十步远的距离处,便不再靠近。
芽衣看着那浓浓的血雾,看不清楚,但孤慕鸿此时就在里面,她握着雨伞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但没过多久,血雾便散去了......
一个手握一柄不断有血雾冒出的黑剑,的身影站在那里。
他满头的白发,一双眼睛更是有些血红。
“慕鸿,你......”
芽衣的心里一紧,刚迈出一步,便被孤慕鸿喊住说道:
“别过来...这次我用的力量有些过多了.....”
说着,能看到他此时的脸色苍白如纸,有些痛苦的单手捂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因为用力的缘故,他手指上的指甲有些陷进了额头上的血肉中,伴随着血缓缓的流出,滴落在地......
那滴落在地的血,竟慢慢的从土中生长出一朵妖异而又美丽的花朵——彼岸花。
伴随着一朵彼岸花盛开在他的脚下,不知为何,越来越多的彼岸花开始在他周围的土中钻出绽放。
“......是来迎接我的吗?一朵就够了吧...其余的......就助这城市的人们轮回吧。”
孤慕鸿也不管这花是否听得懂人话,只是自顾自的喃喃的自语道。
不知不觉间,阴影已经笼罩的只剩下了这处战场。
孤慕鸿不再犹豫,他先是又看了一眼那黑色的太阳,低下头以极快的速度的斩出了一剑。
那一剑极快,肉眼根本无法捕捉到他是如何将这一剑斩出的。
他的动作停留在握着剑柄的样子,但一抹血红的剑气却已然向着天边而去。
剑光划破了天际,仿佛是天地间最纯粹的杀戮意志凝聚而成。
剑气血红而又妖艳,仿佛随时都可能滴出血来,它的到来很快便染红了大半个天边。
那剑气所过之处虚空纷纷崩塌,自破碎的虚空中,一双双可怖的血手拼命的向外伸出,似乎是想从里出来一般。
虚空中,一阵阵鬼物的哀嚎声此起彼伏,仿佛是无数被困在其中的灵魂在绝望中挣扎。
这些哀嚎声充满了恐惧和痛苦,仿佛在诉说着虚空中无尽的黑暗与折磨。
天空上的黑色太阳似乎有些迟钝,直到那抹血红的剑气悄然逼近了。
祂才有些反应了过来,躲开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一剑结结实实的斩在了虚无的身上......
刹那间,黑色的太阳竟当场在这抹血红的剑气下被斩成了两半。
那本就漆黑的太阳中似乎夹杂着一丝令人心悸的血色。
但很快祂的颜色便恢复如常,那有些破碎的地方也在悄然愈合着。
“差点劈到阿哈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