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叶茂密的一处山岭之中,正有一伙人在正当晌午的太阳下,无奈地劳动着。
他们所处的这一片土地,早已经经过了砍伐、成了
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的一片小矿场。
尽管,这样的矿场中——最多的,不过是,看起来寻常的石头罢了。
奈何呢,这当头在上的呢,就是喜欢这么个玩意儿。
自然,这下面的人呢——只能去消耗着、去捧着“人家的心思”......
......
稍高处,约莫着有一身官兵打扮的几十人,正静静地站着。
在这纷扰压迫的古代乱世,这样的场面,倒也不算不常见。
.........
在这光照而来的——
斑驳落影中、摇曳树荫下,正有个坐下来喝水、
啃个大鸡腿的胖子。只见他,抬手招了招,喊了近处的一个官兵打扮汉子过来。
“人不多哈,一上午...就能整出来五车?”
“管爷,人不少...他们...都在这——下头干活呢?”
“这么,就看...这几个?”
这说话的胖汉子,一脸的横肉,说起话来呢——那也是粗气粗声地,
就仿佛在场的,都是他的“奴隶”。可惜呢,他说话时,不太爱动自己的脑袋。
那“一览众山小”、“一叶作障目”的道理,被他的油头肥肠——给渐渐地“融为一体”了。
“都在下面呢,这...给挡住了...”
“滚吧,给老子都站好岗位!这么简单的道理,老子能不懂......”
这横肉一脸的胖子,骂咧咧地说道。
.........
“都死哪儿了,快集合...”
此刻......
这位站在高坡之上的胖汉子,右手拿了条皮鞭子,有些愤意地吆喝了一声。
而他下方的,约莫近两丈深、又七八丈开外的距离,全是被挖出的坑坑洼洼地方。
“来了,管爷...我们刚集中,朝下挖了。有这深度摆着呢,小人...得...
得朝后,走这么一段距离,才能看到管爷您的尊容呀......”
而这不多时,就陆续有人,出现在了这胖汉子的脚下之地。
在这少有一丈汉子的世界,刚才吆喝的胖汉子看到了如此场景,
也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从他的角度来看,自然有不少人,存在于他的盲区之中。
“唉,倒也不是...有意地,为难大家哈...不过,这蔡大人有令传达,
下官...也只好,为难下大家了...”
只听这胖汉子呢,微微地笑着说道。
语气中倒没有什么盛气凌人的感觉,不过,他那眉目之中的冷漠之意——
让站在他身旁不远处的官兵们,却是连粗气之声,都不敢打出的。
“管爷,小人是这队的工头李二...这活儿,能干...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我们之前的工钱...给结一下的...”
这说话的汉子,站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恰好能看到这上方管爷的几乎全身。只见,他这说话之时,点头哈腰地——
想必是,经历过几次,也就慢慢地变成了这样。倒也不是,
什么所谓的“失去了骨气”,主要是这人生在世呢——
有着诸多的“无奈”与数不尽的“烦恼”之事,
由不得你的腰、你的头,去保持那原来的状态。
“好说的,看今天上午...已经装上了五车奇色之石,下面的蓝玉花纹石、
那红斑石的...再装上两车,我安排厨子做的红烧肉...也就该,送来了...哈...
还请大家再辛苦一下,今下午再干完五车。在下就做主,一人先发上五百文大钱。不过...
如果,有谁偷懒的,也可以来举报的!”,只听这胖汉子继续地吆喝道,
“好了,大伙再忍一忍吧,其实...我这中午也没吃,
记得前天的时候,有个干着干着倒地不起的懒货...这样的,
就是体质弱、得了什么软骨病。见到这样的,举报也有赏...”
虽然,这上面的家伙,是“用心的吆喝”。
但这下方的,队伍前排呢,却有几个后生小声地议论着。
“被骗了,兄弟呀...”
“唉,可小点声音呀..那...可是朝廷的人....”
见这说话的家伙,还专门地朝上面指了指。
“没办法了,只能等死嘛...”
随即另一个家伙,带上那缓缓地叹息,轻声地抱怨道。
“唉,早知道...就不来了,都是说得好听的一套...”
“小心声...”
也有一旁的同伴,来“好心”提醒地。毕竟,这年头——摊上了什么罪名,也是很有可能地,被定成了“连坐”之罪。
唉,只要摊上事了呢,就是“无可奈何”地倒霉了。
.........
“快干活!”
那所谓的领队李二,朝这边大声喊了一句。
接着,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连累了大家,若是想逃的...
最近几天呢,小心着看吧,毕竟...人死了,这官家也不会管的...”
也不知,这李二有个什么胆子——
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但见他这么说道,却是有几分良知的。
而这......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花岗石”的一部分。
.........
这两天,忙活在芒砀山之上的王不胜,心情是不错的。
就在昨天的下午,同那“何分桶”何成几人一块吃饭时,这“芒砀山双杰”走了进来。
“龙王,我们俩兄弟服气了...”
看向王不胜的项充,又随手扯了下他一旁的李衮说道。
“龙王,我与项大当家商量过了,愿意加入你们这正义盟。
只要能让我们这乡亲们,都过上好日子,我李衮干什么地...都能干...”,
这时的“飞天大圣”李衮,对王不胜是纳头便拜。
随之,那“八臂哪吒”也是叩首、恭敬地拜了下来。
“快起...快起...两位兄弟呢,实不相瞒...在下,之前所说的正义盟...
到现在,只有三位正式的成员,不知两位...可还愿意吗?”
这时的王不胜呢,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这两位的实力,可是不俗地。
哪怕在原来的水浒世界中,也是排在第64、65的位置,很明显地嘛——
单单去凭借,这一身武艺的话,已然是强一些的三流武将水平了。
而这时的“何分桶”,也站了起来,说道:
“公子,我跟你做了这么多天的活...不知道,这正式成员的门槛,高不高?”
王不胜见状,便说道:
“有一颗善意济世之心,有些突出的办事能力...在下,自然是欢迎的。”
闻听这话的何成,连同那钱大刚、孙小强,一同都纳头便拜。
而这时的李衮、项充二人,却是慢了半拍来。尽管,他们在刚才已经拜过。
“好...好...好...以后,我们——都是这正义盟的成员了,让我们在这
纷乱不堪的世间,也做出几件充满正义的好事情...”
只听王不胜,如此地“号召”道。而在场的几位,都露出了笑容。
不过,这会儿你他们,有的——是想有个好的出路、
有的——是看王不胜安排下的“英雄酿”与发展下所带来的“经济”作用......
对于此,不管这王不胜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都不那么重要了。
毕竟,这在场的几位,没有那为非作歹、杀人如麻的匪徒之辈。
或许,有些各自的私人利益,但在影响了别人的时候——应该,都会意识到的。
于是乎,这正义盟的第四到第八位成员,在一天的工夫——就被补齐了。
“见过盟主!”
几人也改了口称呼。而王不胜呢,却没有露出丝毫的得意之色。
他知道,他们这正义盟刚开始起步,没有几个人。暂时,还没有什么矛盾、利益。若是真发展起来,必须要制定起相关的规矩来。
可谓是,戒骄戒躁!要记得,“满招损”之言。
“哈...快一块吃饭吧...”,王不胜忙说道,“等会,就得安排任务了...”
.........
世间的悲欢遭遇,是无法同情地。
这不,湖定府的官府衙门里......
那大堂之上,正有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官爷,连连地叹息。
“唉,唉...你是运气不济呀,杨贤侄...奈何你...这运气...真为你...感到那可惜...”
“不麻烦你了,呼延叔叔...该怎么办的,就怎么办吧...”
站在堂下的这个汉子,额头处有片青色的胎记或斑记来。
看上去是那乱发一头、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
“没有那性命之忧,但是...”
“呼延叔叔,你不用再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杨家的一门风采...
到了我这一房的,不该落寞地。”,只听这额头有片青胎的汉子,
微微地叹了口气,又抱拳说道,“就是请叔叔,能再帮再下一次...”
这位——
被称呼为“”呼延叔叔“”的官员,微微地点了点头后,
看了看周围的空荡。走到了这汉子的近旁,轻声地对他说道:
“哪怕是这官府之中,也少不了小人的暗中得势...也许,贤侄...
当年你回来的决定,是个不明智的选择呀!平白地受了言语的侮辱,先不说...
就说你这性子吧,又岂是再——那同流合污之辈?再:说我,能帮到你什么呢...莫非,你想托付你那孩子?”
听到对方的如此言语,这汉子直接地拜了下来。
随后,压低了声音说道:
“叔叔,当作令郎的书童也好...贤侄,准备去一趟东京城中,
先去枢密院认罪这个...或许,用上些钱财...便也无事了。”
“好吧...不知,你这...”
只见,这汉子有些惭愧地低下来头,接着又压低了声音说道。
“今晚...接近那戌时,叔叔...你那后院之门,麻烦了...”
“好吧...贤侄啊,你这...该何去何从的,接下来怎么打算地——
都照顾好自己...没准,若是——有那建功杀敌的机会...可得把握好了么...”,
只听这呼延叔叔,应了下来。随后,又出言,“建议”了一句:“听说这朝堂之上,高太尉甚得恩宠,若你......”
谁知这汉子一听,微微地叹息了一口气,接着压低了些许的声音——
吐槽道:“这蹴鞠杂耍之辈,竟能当上这太尉之职...好生是,让人羡慕!”
待他这话一说完,便前面走了两三步的样子,接着又说道:
“想在下,辛苦地看护这一船宝物花石,遇这翻船之劫来...莫名地,
让人心生愤意。唉...让叔叔,劳累了。小侄,一定在东京之中,再好好地打点一番...如今,
这样地世道,也唯有去适应下来的...这一点,小侄,已经是想明白了地。”
而这位呼延叔叔,又能多说些什么呢?唯有,随之而点头——应道。
除此之外地,他也是......
无能为力地。
“记得,在外之时,尽量——不要惹上那是非事端...
免得平白无故地,就摊上了麻烦来......”
听到对方的好意劝说,这汉子连连点头,随之就应道:
“还请叔叔放心吧,出门在外的...我是能不惹事就不碰事,很少有找我麻烦地。
再说了...就我这一面面容,也是当不了什么大官的。
能混上个地方的参将、都监之职位,已经是很好了......”
“好...好...既然贤侄呀,可以接受这样地结果,有机会...
来这湖定府就职,也是挺好的。或许,到那时候呢,我能想一想办法...”
这位呼延叔叔呢,轻声地看着对面这汉子说道。
就是不知道,那什么“生辰纲”——会不会随之而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