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圈再次亮起。
这次,张启灵却没有站进去。
汪月疑惑偏头,“小官?”
张启灵垂眸,感受到对方的视线,眼尾不易察觉的微颤,至于想些什么,没人知道。
他抿抿唇,抬起那双清澈淡漠的眼睛。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汪月惊讶,随即了然。
原来这一路上张启灵的异常沉默不是她的错觉。
张启灵语气迟疑,说的话却很坚定。
“我要去南疆,有些事必须要做。”
汪月拥抱住他,声音很温柔。
“你本来就是自由的。”
心脏仿佛塌陷进去一块,从未有过的情绪出现在了张启灵的心头,但是,却并不讨厌。
他动作虽不太熟练,但还是认真回抱住汪月。
汪月退出这个怀抱,从空间里掏出一枚令牌,拉过张启灵的手放了上去。
“这个收好,需要帮助可以找种花家的商队。”
张启灵点头,将令牌妥帖的放进自己的衣服里。
“你呢?”
汪月看向一脸状况外的张海客。
张海客的视线来回在族长和汪月身上轮换。
“我,我和族长一起!”
他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做出选择。
汪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吧好吧~那我把你们送去南疆?”
张启灵摇头,“不,先去厦门。”
oK~
白光再次覆盖,将人传送到了千里之外的厦门。
wtF?
张海盐诧异的看着眼前刚离开一天就又回来的族长和老板。
“收拾一下,去南疆。”
诶?
董家庄园,客房内。
张海盐不情不愿的收拾着自己的衣服。
他将柜子里挂着的白衬衫一件件取下来,展开,铺平,叠好,整齐的放进敞开在地上的行李箱中。
打工人真是命苦啊~族长说走咱就要走哇~
自己甚至还没能看到虾仔醒过来呢!
张海盐带着几分希冀问干娘:“娘,我能等虾仔醒了再和族长去南疆吗?”
张海琪抖了抖烟灰,漫不经心道:“问族长去。”
张海盐虽然号称南洋第一贱人,但让他找不怎么熟悉的族长说些什么,他还是有些怂的。
特别是族长就和一朵圣坛上的莲花似的,纤尘不染,和他这种常年在湿热地区满身臭汗的人一点也不一样。
四个人都在客厅里坐着,其实他刚刚的话就和直接问张启灵没什么两样。
这也是张海盐的小心思嘿嘿。
果不其然,张启灵开口道:“可以。”
张海盐无声的咧起嘴角,冲张海琪胜利般的笑了笑。
张海琪别开眼,绝不承认是自己将儿子养成了这种德性。
又过了两天,身上插着营养液的张海侠才从床上醒来。
他艰难的睁开双眼,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累很长的梦。
梦里充斥着咸腥的臭味和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以及无法挣脱的无尽黑暗。
一个得意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你看,你算错了张海虾,我们是一起回来的!”
张海侠眼部肌肉用力,将模糊的视线聚焦在声音的发出者脸上。
嗅觉却比视觉更先一步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他苍白的面上勾起一个轻轻的笑容。
“嗯,我算错了。”
长时间的活死人状态让张海侠的身体内部出现了极大的亏空。
幸好吃了鹿活草这种药性温和但药效惊人的药材,他才能这么快恢复清醒。
不过就算这样,张海侠的身体也会有一段长时间的虚弱期,长则七八年,短则一两年。
在他清醒之后,张海琪就正式把他提拔为了南洋档案馆的高级特务。
满足了有两个高级特务就可以重建档案馆的规则。
至于张海盐。
他提前违背诺言回到厦门,后来又协助张海琪捕捉莫云高,功过相抵,还是原来的低级任务。
张海盐听说自己职位不变,气的都要炸掉了。
没天理啊!!!
但他又不敢去找张海琪质问,只能自己晚上多吃了两碗饭。
他捂着撑起来的肚子,立志要争取把自己失去的工资吃出来。
不过很快就放弃了,这是虐待自己的胃。
晚饭后,他将张海侠推了出来,一起看夜晚平静的海面。
他舌尖戏耍着口腔里的刀片,懒懒的躺在张海侠的轮椅旁边。
所幸自己和虾仔现在的老板是张海月,跟着张海月,总不会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