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程墨眼神变得阴冷,嘴角慢慢扬起一丝冷笑,“这不是有你在吗?”
络馨顿时寒毛直竖,“什么意思?”
“薄深那么在乎你,为了你,他什么事都会做的。”
他就是要让薄深知晓,这份爱意是要付出巨大代价的!
“你!”络馨恍然大悟,原来把她带回司家,只是为了威胁薄深听话。她气得咬牙切齿,“卑鄙无耻!”
司程墨伸手捏住络馨的下巴,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仿佛要穿透她整个人。
“说,你为什么不喜欢薄深?”
男人高高在上,随心所欲操控别人的话语,如同往昔一般刺耳。
络馨目光缓缓与司程墨对视,冷笑质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他?”
程墨心里一顿,手中的力道不由加大,“你不是还带着个孩子吗?你以为薄家会接受你拖着这么个小尾巴进门?”
络馨虽被捏得刺痛不已,却依然倔强地笑着:“买一送一,他还占了便宜。”
“司大少为何对我喜欢谁如此关心?难不成,你也对我有意?”她的眼中带着挑衅。
“给我闭嘴!”程墨一把攥住她的下巴,硬生生把她按在了土炕上,仿佛再有一句多言,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把她的下巴给掐断。
络馨只觉得下巴快要麻木了,“说笑罢了。这世上谁不知道司大少的心都在尹小姐那儿啊。”
“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如果不是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你们怕是早已经成了夫妻。可怜的小森,大少爷是真的想帮他治病,还是干脆让他悄悄消失,省得碍了你和尹小姐的好事呢?”
“让你闭嘴听见没有!”怒气冲顶的程墨猛地从络馨下巴挪至脖颈,手劲之大,差点令其窒息。
络馨的脸憋得铁青发紫。男人变得愈发狰狞起来,“究竟是受谁指使?目的何在?快交代清楚!”
这几年里,那些藏身暗处之人屡屡派遣心腹混进村子来打探,然而无一人能如眼前的络馨这般,仅见了三次面便让人心神不宁。若不先解决她的威胁问题,怎能安心让她替小森疗伤?
绝不容许儿子出半点差错!
“别装糊涂。自从墓地上第一回见到你,就感到不对劲。748号坟碑?你的意思难道是让我‘去死去’!”
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映射出路馨的恼火,可嘴角依然努力勾勒笑意。真够傻的,到现在才察觉到异样么!
“第二回见你是在救治小儿的时候。是否蓄意为之吸引我的注意呢?利用单亲妈妈的形象博取同情?”
“第三回又化身为前任神医恋人身份。之前的方法不管用,就想着换个花样来挑逗我不成?”
络馨几乎呼吸困难,内心寒彻入骨:此人未免也太自恋了吧!哪来这般盲目自信呢?
“实话告诉我吧,也许我会放你条生路。”眼见女人已接近崩溃边缘,程墨心中闪过一丝怜悯之意想要放手,但理智却驱使着他再次逼问对方。
嗒嗒嗒——一阵枪声由远及近响起,紧接着一道小小身影如同炮弹般窜进房间内。
不用抬头也知道定是自家孩儿所为。每回自己做了什么惹恼他的事情时,总是习惯性举起玩具枪对准父亲示威。
不过眼下紧要关头不能退缩。程墨朝着闯入者喊道: “阿木,先出去待会儿,现在这儿不适合小孩儿停留...呃!”
话音未落之际,只觉手上传来钻心疼痛,竟是儿子用力咬下留下的齿痕!
没料到儿子竟不顾后果扑上来狠狠一口啃向手腕,并且丝毫没有放松迹象。无奈只好松开了女子。
络馨终于挣脱了桎梏倒在床上不停地喘息咳嗽着。
阿木则转而安慰身旁的女人,关切的眼神里透露出担忧。
身为医生的络馨当然明白怎样自我保护,在确认脱离危险之后立刻恢复状态温柔抚摸着宝贝的小脸蛋安慰道:“乖啦没事了。”
小男孩仍旧哭泣不止,盯着母亲脖子上那明显的手印更是心痛难忍。
前些日子发现邻居珂宝脖子受伤尚能理解可能是意外所致,可亲眼目睹爹爹如此对待妈咪怎能忍耐?
此刻心底充满了对生父的厌恶感与愤怒,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搭理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
尽管嗓音嘶哑无力安抚仍不停重复着没关系的话语,却反而加剧了泪水流淌的速度。
程墨望着孩子泪流满面的样子顿时感到后悔无比。无论出于何种理由都不应该采取过激行为,尤其是面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人。
但他同样意识到唯有强硬手段方能够保全爱子性命于万无一失之境地。
“你暂时离开这里好了,让孩子情绪稍微缓和一些再说。” 络馨冷冷地说完转向照顾起自己的儿子来。
尽管恨透了眼前这名男性但不可否认他在教育方面确实做得相当出色。毕竟母子团聚实属不易,不愿再次见到孩子受到任何创伤。
显然对方依旧对她充满猜忌不肯就此罢休。
络馨略显不悦道:“等我搞定以后你再来尝试解释清楚。身为家长首要职责便是守护幼小心灵免遭伤害!”
此言令程墨心头震撼许久未平复。
正准备告辞前往迎接客人时,管家匆匆忙忙跑进来禀报道: “大爷不好了, 薄六少带人上门索要那位大夫娘来了!”
显然云州公子哥儿因未能如愿接走目标人物故而带领大批手下直奔此处抢夺而来。
程墨赶紧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女性随后说道: “就留在原地等待结果” 旋即迈开步子迎战即将爆发冲突。
络馨根本没理会他,此刻她心里最紧要的事,是安抚好小辰宝。对于这个失而复得且重病缠身的孩子,她格外心疼。
客厅里,薄云州已砸毁了司家四件古董,满地狼藉,吓得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够了,大少爷来了。”老管家厉声喝止。在司府做了这么多年管家,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敢如此猖狂地上门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