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翰轩刚从自家大姐竟然会绣荷包,还会做点心的震惊里走出来,就看见她这好似被狼撵,玩儿命往前跑的架势。
他更费解。
先前那个眼睛恨不得粘到人家身上的,和刚才跑远的那个,到底哪个是他姐啊?
不过眼下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回过头冲着上官宴客气一笑。
“这里靠近陈家后宅,不方便留五皇子继续赏花,在下还是送五皇子去前厅吧。”
上官宴淡笑着点头。
“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有些冒昧了,抱歉。”
“哪里哪里,五皇子这边请。”
上官宴转身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宽大的袖子从桌面划过,将陈瑜没能喝下的那杯茶划拉到了地上。
“咔嚓!”
杯子碎了。
上官宴一脸歉意,准备蹲下来捡碎片,“真是抱歉,我方才没注意到。”
陈翰轩先他一步把碎片捡起来。
上官宴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看到陈翰轩把碎片随手埋在不远处的草丛里,他眸光闪了闪。
陈翰轩随意擦了擦手,“无妨无妨,五皇子,宴席要开始了,我们快些走吧。”
“好。”
两人离开后,躲在凉亭那边的兄妹俩探出头来。
沈承彦成功收获两百签到值外加一块碎片,美滋滋!
“眠儿,咱们也走吧。”
他伸手在身侧抓了抓,但划拉半天,愣是没抓住那只软乎乎的小胖手。
嗯???
他低头一看,心里咯噔一声,人呢?!
四处这么一看,好家伙,跑去挖土了。
“眠儿,宴席快开始了,先别玩了,走吧,二哥先带你去洗手。”
沈听眠继续用棍子剜。
“二哥我没玩,我就是觉得,怪怪的,想把碎片挖出来看看。”
“什么问题?”
沈听眠把碎片仔细包好,又剜一些渗进茶水的泥土,这才冲他招招手。
“走吧!”
过了一会儿,把人送到前厅的陈翰轩回来了,看着被挖开的土包,表情变得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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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
“爹!娘!”
“那个西疆五皇子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是不是妖怪啊?”
陈瑜脸色煞白,缩在自家母亲身边,一脸后怕。
“不知为何,我一见到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好只要他一句话,我什么都愿意为他做,哪怕是去死!”
一想到自己方才矫揉造作,两颊含羞,那副娇滴滴的样子,陈瑜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噫!好恶心!
陈夫人拍了她一下,嗔怪道,“你这孩子,大喜的日子乱说什么?”
“不过确实很诡异。”
说着,她一脸担忧,“婆母,老爷,要不要找个道长给阿瑜瞧瞧啊?这孩子不会是中邪了吧?”
陈老夫人面露沉思。
陈擢眉心紧锁,烦躁的来回踱了几步,“找什么道长?根本就不搭界。”
这时,陈老夫人开口了。
“还是请周老太医来瞧瞧吧。”
母子两人对视一眼,陈擢点点头,“好,儿子这就去请。”
一盏茶的功夫后,周老太医来了,先是把脉,然后仔细检查一番。
“老夫人和陈大人猜得不错,确实是被下蛊了。”
“什么?我可怜的孩子,怎么会这样?”
陈夫人抱着大女儿,母女俩都红了眼眶。
“周老太医,您一向医术高超,可有办法解了这蛊?”
周老太医一脸沉思,抚了抚花白的胡须。
“可老夫对蛊虫了解不多,无从下手啊。”
“如果有药呢?”
异常凝重的氛围里,突然冒出一声小奶音。
沈听眠踮着脚,把泥土和碎片放到桌上。
“这不是,之前上官宴给我倒茶的杯子吗?”
陈瑜用帕子擦擦眼角,吸了吸鼻子,咬着牙恨恨道。
“难道他在里面下药了?!”
周老太医闻了又闻,紧皱的眉心忽然舒展开。
“原来如此!”
陈家人面露期待,“您知道是什么了?”
“这是钟情蛊。”
周老太医摸着胡须细细道来,“中此蛊之人,会钟情于下蛊之人,离得越近,中蛊之人越控制不住自己。”
“若是中蛊之人本就倾心于那人,效果会更好;反之,若是对对方无意,即便蛊虫入体,也只能短暂控制中蛊之人的心神,若想延长控制时间,必须以药物辅佐。”
陈瑜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我就是这样!”
“周爷爷,您能帮我把蛊虫取出来吗?”
“是放血?还是需要在哪割出口子来?我都行!”
周老太医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眼神。
“放心吧小丫头,这钟情蛊不必取出,你能清醒过来,那就说明蛊虫对你的控制已经慢慢失效,只要不再接触刺激蛊虫的药物,然后再服下我配置的药,定能杀死蛊虫。”
“太好了!”
陈瑜母女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感谢了小公主和周老太医后,陈擢面色阴沉下来。
“哼!后日早朝,本官定要好好参那上官宴一本!”
“别冲动。”
陈老夫人看了他一眼,“你有证据证明,蛊虫和药是西疆五皇子下的吗?”
“事关两国邦交,需要慎之又慎。”
陈擢气闷不已,握着拳头重重砸了下桌面。
“难道就任由他一个质子在大晟胡作非为吗?”
“今日是阿瑜,明日又会是谁?”
沈听眠抿了抿唇,心中腹诽。
不然你能怎么样?
没有确凿证据,没能抓个现行,一切都等于白说。
更何况人家是男主,哪是姓名都没有的路人甲能抗衡的?
不过现在揭穿了男主的手段,以后要是还有谁家大臣的女儿变得反常,不就有怀疑的方向了?
成功戳穿男主阴谋的沈听眠坐在凳子上一口点心,一口蜜水,这点心甜而不腻,还不噎人,她可太喜欢吃了。
刚才又是挖坑又是刨土的,可把她累坏了,得多补补。
听了全程的二皇子的面色也很难看。
“陈大人放心,今日之事,本殿下定会如实禀告父皇。”
陈擢带着妻女行了个礼,“那便多谢二皇子殿下了。”
陈老夫人拄着拐杖站起来,“好了好了,先去前院吧。”
这时,管家来报,“老爷,西疆皇子突然身体不适,提前离席了。”
陈瑜小声嘀咕,“走了才好,不然我都怕自己忍不住揍他!”
沈听眠摸了摸日益圆润的下巴,面露深思。
走了?
女配不是冲着男主来的吗?
‘六六,赶紧查一下许慕语在哪!’
【006:女配?她从宴席上偷偷溜出来了,正在院子里陪一个小孩子放风筝呢。】
【006:诶?等等!男主也朝着那个去了!】
沈听眠哧溜一下跳下椅子。
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