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九九察觉到她的心绪,安抚道:“宿主,会有这一天的,你放心吧。”
它话音刚落,提示音便响了起来。
先是李芷兰对萧临渊的好感度,一瞬间增长了数十点。
而后,便是岑浮舟对她的好感度又上涨不少。
李青溪怔神之际,正想问问芷兰是怎么回事,却看见了长阶之下,抬眸望着她的岑浮舟。
他如青竹般立在那里,让人难以忽略。
然则岑浮舟不过看了一会儿,便往旁侧的方向去了。
他今日进宫,是有事上奏,并非专程来看她的。
况且以李青溪对他的态度,便是心中再渴望同她说话,如今也该隐忍些。
李青溪望着他的背影,想起九九方才说的,那已经很可观的好感度,久久无言。
默然片刻后,她叹息一声,离开了此处。
养心殿内,明德帝看着跪在下首的人,一时没有开口。
岑浮舟今日进宫来,是要辞官。
这倒不是什么冲动之举,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当初大理寺呈上盐铁案的罪证,明德帝很清楚,这是谁查出来的。
事情涉及到他最偏宠的大皇子,虽然对孩子是怒其不争,但明德帝对岑浮舟也有了不满。
这便是帝王。
他宁愿要世家子弟做个闲臣,蛀虫,也不想他们真做出什么功绩来。
尤其是这功绩,还牵扯到立储。
所以岑浮舟不打算在皇帝面前刷太多存在感,今日辞了官,他便继续做他的闲云野鹤。
片刻后,他才听到明德帝的答复:“浮舟才学过人,办事迅速,就此辞官,未免可惜了。”
“微臣谢过陛下厚爱,只不过臣近来身体不大好,还是想在家中闲赋,还请陛下恩准。”
“既然你执意如此,朕也不好强留,便准了。”
岑浮舟叩首谢恩,刚要退出去,便见大太监曹喜匆匆进了门:“陛下。”
“何事?”
“大皇子府走水,殿下他受了伤,命人来宫中急报。”
话音刚落,明德帝脸色骤变,迅速起身往外走。
也只有在这时候,他身上能看出一点父子情份。
对大皇子府走水一事,岑浮舟丝毫不意外。
算算时间,大皇子也该有所行动了。
事情如他所料,晌午过后,宫中就传旨,解了大皇子的圈禁。
大皇子受的伤并不重,明德帝却照看了他一下午,把他当做稚子幼童。
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的发妻。
来的路上,他曾问曹喜,可查明走水的原因,又问道:“承乾如何了?”
彼时,曹喜说道:“听府中下人说,是先皇后的祭日将到,大皇子心中郁郁,一时成疾,在府中烧香火悼念母后时不慎打翻火盆,才走了水。”
“陛下放心,大皇子烫伤了胳膊,如今已经得到医治了。”
听了那一番话后,明德帝根本想不起来惩罚大皇子。
即便他私自开采盐铁,犯下这等大罪,但他是他的嫡长子。
“承乾”这个名字,更是他亲自取的,可见寄托了多大的希望。
所以思来想去以后,明德帝解除了他的圈禁。
他甚至于觉得,承乾是被二皇子萧衡安给设计了。
毕竟萧承乾的母族,远不及如今萧衡安的母族显赫。
况且这些日子,萧衡安跟朝臣走的越来越近这事儿,明德帝一清二楚。
只不过他刚圈禁了长子,怕闹得不好听,没去敲打萧衡安罢了。
原本,明德帝是打算让萧衡安成为一块磨刀石,好好历练萧承乾的。
奈何承乾这孩子,太过老实,在诸多政事上,他实在是看不明白。
如今更是牵扯到盐铁案子里,留下了污点。
一个下午的时间,足够明德帝想明白很多事。
他解除大皇子的圈禁后,又颁布了另一道圣旨:命大皇子娶了清流文臣的嫡女,而将朝中另一位将军之女,赐给了二皇子做侧妃。
姻亲联合,有时候就代表兵权交接。
这算是明德帝对二皇子的一种补偿。
毕竟大皇子私自开采盐铁,都没有受到严苛惩罚。
二皇子萧衡安,早就习惯了自家父皇的偏心。
但如今实际好处到手,他也不会去计较那些有的没的。
若真是逼着父皇处置大哥,说不定先倒霉的是他自己。
下朝之后,萧衡安应付完那些上前奉承的朝臣,同三皇子萧临渊一道往宫门外去。
他们兄弟之间说话,从来没什么忌讳的。
“父皇如今给我赐了婚,想来过了年关,太子就该定下了。”萧衡安人逢喜事精神爽,也不忘关心兄弟,“倒是你的婚事,还一直没有着落。”
他自然是希望,萧临渊也娶个对他们大业有利的女子。
对方家世不必太好,但一定要掌着实权才行。
萧临渊沉默不语,直到萧衡安问他,对礼部尚书的嫡女有何看法时,他才淡声道:“臣弟暂且不想成亲。”
“你可是还惦记着那个女子?”
萧衡安对他的事了如指掌,不免皱眉:“我听说那女子家世不显,若你实在喜欢,可以纳做妾室,但正妃之位,一定不能是她。”
“咱们谋划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大哥犯了错,这个时候更不能因为一个女子,丢了机会。”
储君之位,他势在必得。
萧临渊沉默许久,才应了一句是。
只不过他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是截然不同的想法。
他的婚事,绝不会容许别人插手。
他想要的人,从头至尾,也只有那一个,绝不会更改。
但他如今更想知道,为何芷兰分明早就同他定下了情谊,却说自己之前从未来过京都?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不久前,他暗中派人去了芷兰的老家青州,想来不日之后,就能得知真相了。
到那时候,他会迎娶芷兰做正妃。
他这一生,只会爱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