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一声低呼从帝王寝宫内传出,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余悦稳住身形,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青花瓷瓶,心脏砰砰直跳。
这可是御用的珍品,若是摔碎了,她十个脑袋都不够赔的!
千钧一发之际,她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瓷瓶,这才避免了一场“碎碎平安”的惨剧。
冷汗顺着鬓角滑落,余悦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这要是真摔了,她可就真成“罪人”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瓷瓶放回原位,仿佛手里捧着的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孙公公尽收眼底。
他那双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这丫头,果然毛手毛脚的,一点规矩也不懂!
“皇上,”孙公公躬身走进御书房,语气恭敬却暗藏机锋,“老奴方才瞧见,那余悦在整理寝宫时,险些打碎了您最心爱的青花瓷。”
“哦?” 江凛批阅奏折的手微微一顿,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波澜。
江凛放下手中的奏折,剑眉微蹙,周身散发出一股凛冽之气。
“这丫头,还真是……”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虽未言明,但其中的不满显而易见。
孙公公察言观色,心中暗喜,看来这余悦离“完蛋”不远了。
寝宫内,余悦正心惊胆战地擦拭着桌椅,仿佛每一块木头都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地雷。
方才那一幕,让她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这皇帝老儿,看起来喜怒不形于色,实际上比谁都精明,要是被他抓到小辫子,她可就真的“完蛋”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余悦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
“余悦,”江凛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的北风,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你胆子倒是不小,朕的寝宫,你也敢如此放肆?”
余悦心中咯噔一下,完了,完蛋了!
但面上却强装镇定,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皇上恕罪,”她微微欠身,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委屈,“奴婢并非有意惊扰圣驾,而是……”她顿了顿,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奴婢发现这青花瓷瓶底部,似乎……似乎有些不对劲。”
“哦?” 江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他走到瓷瓶前,伸手便要去拿。
余悦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轻声道:“皇上,这瓶底的瑕疵极其细微,还请您仔细查看……” 她的手指若有似无地触碰到江凛的手背,一触即离。
江凛的手微微一顿,目光落在瓷瓶上,又瞥了一眼余悦,眼神深邃难测……
江凛半信半疑地拿起瓷瓶,修长的手指缓缓摩挲着瓶底,目光如炬。
果然,在看似光滑的釉面下,隐藏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裂纹。
若非余悦提醒,便是他也未必能够发现。
这丫头,倒是心思细腻。
“你做的不错。”江凛的语气中少了之前的寒意,多了一丝赞赏。
他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个更为精美的珐琅彩瓷瓶,递给余悦,“这个赏你了。”
余悦受宠若惊地接过瓷瓶,连忙谢恩:“奴婢谢皇上赏赐。” 她小心翼翼地将瓷瓶摆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生怕再出现什么意外。
江凛看着她谨慎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这丫头,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做事还算认真。
他转身离去,留下余悦一人在寝宫中。
孙公公见状,心中暗自思忖,这余悦,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他原本以为她这次必遭责罚,没想到竟然因祸得福。
看来,他得重新评估一下这丫头的“战斗力”了。
余悦将寝宫整理妥当后,长舒一口气。
总算是逃过一劫!
她轻轻抚摸着皇上赏赐的珐琅彩瓷瓶,心中五味杂陈。
御前伺候快满三个月了,余悦在这期间虽然多次化解危机,但她知道,这深宫之中,步步惊心,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这宫里的日子,还真是……” 余悦低声喃喃,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突然,寝宫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