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舒薇:“……”
突然觉得郁行止被她带坏了怎么办?
明明刚见面的时候挺沉默寡言的一个人,现在愈发变得语不惊人死不休了,甚至有点刻薄。
尹舒薇拍拍郁行止的肩膀:“你这样挺好的。”
郁行止面露疑惑:“什么?”
“刻薄地活着会很爽,你多体会体会。”尹舒薇语重心长,想必拥有这样的口才后,郁行止会变得更强。
郁行止:“???”
尹舒薇没有解释,刚好排号到了,她先进去做检查。
……
另一边,被二人遗忘的沈烬早就被护士抬走了,持刀男人闯进来的时候,所有人在逃,只有他站着不动。
先被惊恐的群众推搡,撞得跌倒,又被混乱的人群踩了几脚,好不容易爬起来,再度被发狂的持刀男人狠狠撞开,后脑勺撞在桌子上,直接晕了过去。
姚月莺跟在医护后边,在手机上百度如何在公立医院挂号缴费。
她一直在私立医院看病,有专人接待,这真是她的知识盲区。
“职工医保是什么东西啊,我没上过班啊……”姚月莺浏览着内容,一个头两个大。
就算是在夜店的那段时间,那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根本没有参考价值。
好在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算事,姚月莺缴费后得知,沈烬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可能没休息好比较体弱,需要好好养养。
想到昨天被折腾的一整天,姚月莺:“……”
何止是没休息好啊,家里的事情都还没来得及告诉沈烬呢。
那边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沈烬还处于麻醉中,躺在床上胡乱唱歌,后来人醒了看着精神也不太好,姚月莺就不打算刺激他,后来回村又开了直播,更没场合说。
“不好意思,直播暂时终止吧,他要好好休息。”姚月莺抱歉地说。
节目组的人退出去,姚月莺在单人病房里守着沈烬,她垂下来的眼眸里晦暗不明,许久,听到她自言自语般的碎碎念:“不找刺激不好吗?就我们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姚月莺从来不在乎什么结婚离婚,沈烬和她之间,不是那么单薄的一张纸就能捆绑住的,他们早就如同树木的根系般纠缠在了一起。
床上的沈烬幽幽转醒,回想起来发生了什么,沈烬觉得最近霉运缠身,心想要不要请个大师来看看。
“有件事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妈把陆谨铭妈给砍了,又被陆谨铭妈砍回去了,都进了医院,私了了,没闹很大,但陆谨铭在医院一直在骂你,还打了很多电话。”
姚月莺言简意赅地快速说完。
沈烬:“……”
是该请大师看看了。
沈烬揉揉太阳穴:“他骂什么?”
姚月莺如实回答:“骂你没断奶,打小报告,一点屁事上纲上线,有本事就起诉他,不要玩这些阴的,是男人就正面斗一场……”
“停停停,你是来替陆谨铭骂我的吗?”沈烬只觉得头更疼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喜欢这样说话。”
姚月莺不置可否:“别装了。”
其实陆谨铭还说,沈烬就是个试管婴儿,辛辛苦苦筛出来生下来,一点抗风险能力都没有,长大了也离不开妈。
她还是挑着说的呢,陆谨铭那人可知道怎么戳人心窝子了,而且为人也不正常,不然当年就不会想要抽干林蓉蓉的血去救心怀鬼胎的白月光了。
“砍都砍了,就当扯平了吧,让陆谨铭几个点,了了这事。”沈烬兴致缺缺地说,也没提要不要回去看看施如雪,似乎并没有这个必要。
尹舒薇倒是想岔了,陆谨铭的那些行为沈烬并没有很放在心上,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从小就认识,沈烬从小就觉得陆谨铭是傻逼,而陆谨铭觉得沈烬是妈宝。
窗外的夕阳一点点落下去,天际的余晖逐渐被黑暗吞噬,只留下点点深紫色的光亮,城市里多彩绚烂的霓虹灯亮起来,一片繁华。
尹舒薇踩着郁行止路灯下更为高大的影子走出医院,就看到了刚停车等在路边的夏言。
“好巧啊,郁先生,尹女士,跟我走一趟吧。”夏言拿着一瓶咖啡,猛灌了一口。
这一天,感觉在给这两位打工。
尹舒薇调侃:“小夏你要逮捕我们吗?那我是不是可以在警局门口打卡啊,蹲下抱头的那种。”
“……饶了我吧,”夏言心累,“姐,你就跟那柯南体质似的。”
“胡说八道,我今天还救了人呢。”尹舒薇拉开车门,示意郁行止先上去,她要坐右边靠窗的位置。
郁行止上车,他沉默着,总觉得尹舒薇和夏言对话的时候,有一种他干涉不了的氛围,他们有自己的黑话。
“嗯。”郁行止略微皱眉。
尹舒薇赶忙去看他:“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刚刚在医院你是不是没和医生说明白,要不我们再去看看?”
“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掉下去的时候肌肉拉伤了。”郁行止动了动手臂,露出上面一道明显的红痕。
尹舒薇“呀”了一声:“那疯子抓这么狠,都这样了你不吭声?简直伤上加伤了,我给你揉开,你忍着点。”
开了一瓶红花油打算回去揉揉后背的,现在派上了用场,盖子一打开,车里顿时全是药油的味道。
夏言从后视镜里看着尹舒薇忙忙碌碌的,不小心与郁行止那双沉静的眸子对上,慌忙撇开视线。
怎么总感觉,他被郁行止针对了呢?郁行止是不是讨厌警察啊?
夏言想不明白,他今天的脑子已经过载了,压过来的任务一山接一山,没点牛马必备的咖啡因还真挺不住,以至于他忘记了一件事。
到了警察局,问了洞穴里的情况后,又继续询问医院的事情,好在不是什么恶性事件,尹舒薇和郁行止也是无辜被牵连,流程走得很快。
尹舒薇这才知道,张医生今天完全是无妄之灾,诊室都是随机分配的,之前使用诊室的是他的同事李耀,而那个男人正是李耀患者的丈夫。
在明确告知手术后忌口的情况下,男人仍然偷偷给老婆吃她爱吃的,一吃就进了手术室,折腾几次后人没了,男人觉得全是李耀的错,没给他老婆把病看好,坑他手术费,害他人财两空。
才有了上医院砍医生这一幕。
至于洞穴里,是两具尸骨,时间太久了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无人在意的另一边,陆谨铭非常自信地说:“我消失了几乎一天,他们肯定急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