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徐稷山也已经是到达了分叉路口,并且同样和崔淮走入了右侧,右侧分岔路口越往深处走就越发得幽邃,这种幽邃是有悖于这些恐怖灵异之地的一种幽邃,更确切地说,应该是相似于现实世界黑暗的一种幽邃,类似断谷或是深海之类的,总之是让徐稷山读出了几分贴近现实的意味。
的确如此,敏锐的驭鬼者直觉或是说顶级的灵异嗅觉让徐稷山可以轻而易举地甄别出这些让其他驭鬼者觉得难以分辨与纠结的谜团并去更深层次地剖析,尽管他此刻已经是一副看起来要油尽灯枯的样子了,但这却丝毫不影响徐稷山那惊人驭鬼者天赋的展现,或许仅仅通过这件事情是无法展示出徐稷山惊人天赋的全貌的,不过没关系,天才就是天才,和那些所谓的有慧根和灵清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言归正传,徐稷山此刻已然是走入了深沉的黑暗中,他的步伐开始变得沉重无力起来,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狭长的甬道里只有徐稷山沉重的呼吸声和鞋底摩擦地面灰尘产生的沙沙声,显得格外寂静,他额头上满是冷汗,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强烈的心悸感,这种心悸感就像偷钱的孩童无意间被大人抓包了一般,徐稷山也已经是感到些许无力了,四周寂寥灰败,仿佛是象征着他衰亡与此的命运一般。
但顽强的意志力再一次让徐稷山支棱了起来,高人一等的心气不允许他就此倒下,他短暂呆滞了一会儿紧接着是再次强打精神,驱使着麻木的身体向前进。
甬道里的气味开始发生了变化,从一开始混浊的尘土味逐渐转变为铁锈味,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硝味,这些气味粘附在徐稷山的衣服上毛发上,甬道里到底有着什么东西徐稷山也是无所谓了,他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临死前在崔淮的身上撕下一大块肉。
或许在人极度绝望的时候仇恨也能代替希望吧,虽然这听起来很荒唐,但现实就是如此。
崔淮已经差不多要走完甬道里的三分之二了,但一路上并不轻松,确实没有厉鬼袭击之类的,不过来自先前人为留下的危机却不少,其中最突出的就是那些埋藏在地面上墙壁中的陷阱了,动辄就是布满尖刺的坑洞和聚成一窝的毒虫,真是离谱,不知道那些毒虫在这里靠什么赖以生存至今,还有惨白的人骨和腐朽的衣物,看样子应该是探险者或者登山客的尸体。
总之让崔淮感到很不安,哪怕他现在仍旧状态很好,可是万一被这些东西缠上估计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也脱不了身,而且肩上还扛着着侏儒河童,迟则生变,但又不能操之过急,崔淮决定再冒险一回,就看这次运气怎么样了。
这里还有登山客和探险者的足迹估计距离出口没有多少距离了,但依旧不能放松警惕,因为通常越是这种距离逃出生天还有几步的时候就越是容易孪生变故和招致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