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稷山再也支撑不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了一阵强烈的大脑钝痛之后整个人就软掉了,连身上的风化鬼灵异力量也是如此,就像是被这祭祀之地给封锁隔绝了一样,而崔淮则是安详地被埋葬于这壁画制之中,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的,白色鬼偶已经要吃不消了,连翻转身体都要做不到了,但让徐稷山感到些许振奋的是,白色鬼偶正在朝着崔淮拼命靠近,而崔淮死寂的脸颊此刻也有了动静,恍惚间,徐稷山好像产生了幻觉,他看到崔淮好似复活了一般,从深陷的壁画中脱困而出,可是一眨眼场景又是那一副老样子,纵使徐稷山的意志力是再顽强不屈,可是在这样接连不断的身体上,心理上的打击之下,也开始逐渐熄灭了。
就像是乘兴而来,败兴所归的盗墓贼一样,甚至还要把身家性命交代在这里,但纵使徐稷山再不甘心也无可奈何了,他的眼皮开始逐渐沉重,徐稷山暗道不好,又是心中震惊不已,自己明明前面经历了这么多事都挺了过来,可是这次却要栽在这里了吗,徐稷山强行让自己清醒地站了过来,但还没过几分钟又精神涣散地栽倒在地,徐稷山的口中似乎还在呢喃着什么,眼前一黑,脑海里开始跑马灯了,口鼻里的不断涌出的献血已经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徐稷山无意识地瘫倒在地,还不停因为呼吸困难而发出越来越小的咳嗽声。
崔淮的情况此时也不乐观,发生了强烈的恶化,头颅开始沉入那壁画中了,突然,崔淮睁开了眼睛,壁画已经把他的脖颈处完全吞没了,崔淮看到了不远处倒在地上口鼻处满是鲜血的徐稷山,他那张粘连在脸上的人皮都褶皱了起来,但他感应到了有一股熟悉的灵异力量就在附近,他努力地把头转过去了一点,看到了正在朝着他挣扎着靠近的白色鬼偶,至于白色鬼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崔淮已经无瑕追究了,倒在地上的徐稷山也是,他现在首要目的就是赶快从这里面脱困,但就在崔淮刚想从身体延伸出红线时他发现可以操纵的红线好似就只有缠绕在自己头上都这些了,并且现在那白色鬼偶还活跃得很,直接用红线去抓只怕是会起反效果,导致自身的灵异力量无法占据到主导地位,在和白色鬼偶灵异力量相持时,所以崔淮在等等一个恰到好处的时机,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壁画已经把崔淮吞噬得越来越多了,先是下巴后面是嘴唇部位,再是鼻子,崔淮已经呼吸都困难了,他是斜着身子被吞入着壁画之中的,现在就只有半个鼻子露在外面,但白色鬼偶还没有被这壁画给吃到底,还有着半个身子在外面,崔淮永利地吸了一口气,他一定要找一个完美的时机用红线链接那白色鬼偶,崔淮可以感觉到这壁画对于他的灵异力量压制就类似于是蜘蛛注射毒液到猎物体内,让猎物身体里的内脏变成饮料一样的营养液然后吞噬,而崔淮就在赌,这变成营养液的同源灵异力量是可以相互吞噬融合的。
崔淮现在已经连同整个鼻子都被吞没了,只剩下半个眼睛盯着那白色鬼偶了,而白色鬼偶只剩下一个头露在外面了,看这个样子也马上就要被吞掉了,崔淮看是估计那白色鬼偶还多久被吞得只剩半个头,那时他便出手,尽管他现在已经就只剩半个眼睛了,甚至肺里的那一口呼入的空气也要氧气耗尽了,但他就相信自己等得起,紧接着崔淮视野一黑,那斜着的脑袋还剩下一个额头在外面,崔淮在心中默念着秒数,就是这个时间段还有六七秒外界的白色鬼偶应该就被吞得只剩半个头了,红线从徐稷山粘连面皮的走线处游离而出,开始迅速地朝着那个徐稷山记忆力的方向延伸着,不到两三米的距离却让崔淮感到胆寒与漫长,红线延伸了有一小会儿,还没有触碰到白色鬼偶,崔淮心急如焚,胸腔里的那一口氧气也要耗尽了,但不能就这样放弃,崔淮在一片黑暗中依旧让红线向前游离着,这就像是盲人走陌生的路一样,但好在盲人还有导盲杖和导盲犬,而他此刻有的是信念与那一口即将耗尽的氧气和心力,崔淮硬着头皮让黏连面皮的红线向前游离,面皮已经大半都脱落了。
要是现在看崔淮的脸肯定会让人感到恐惧与不适,脸上耷拉着即将脱落的面皮,面皮下是肌肉组织和白色的骨头。
崔淮让红线向前延伸着,但红线的长度也是有限的,很快就到了极限,崔淮不相信就这样失败了,他用尽全力又延伸出了几厘米粘着人类血肉组织的红线,那是黏连他面皮的全部红线了。
就在崔淮以为无望时,红线触碰到了一个表皮光滑的物体,崔淮心中一喜,但是他没有高兴得太早,他开始操纵红线寻找白色鬼偶身上的线头处,只有找到线头处红线才有机会进入到白色鬼偶体内并汲取其中的同源灵异力量。
而崔淮此时也被吞得只剩一个头顶了,好在寻找线头的过程很顺利,崔淮如愿把红线探入到了白色鬼偶的身体中,丰盈的稻草鬼灵异力量顺着红线流入到崔淮被近乎完全埋入壁画中的身体里。
崔淮感觉又活了过来,崔淮正在慢慢浮起,直至整个脑袋完全露出壁画,紧接着是胸口,腰部,最终是大半个身子。
而越往后,汲取白色鬼偶的灵异力量就越是困难像是被鬼萨满的壁画给限制了一般,但问题已经不大了,崔淮可以使用自身的灵异力量反抗这壁画了,崔淮不紧不慢地用稻草结成绳索,往外扔去缠绕在破败的石柱上,随着灵异力量和双臂的力量同时发作,崔淮的身体有往外露出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