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那第一缕晨光宛如一把利剑,精准地射穿了林间薄雾。枫林中,安谧得仿若时间都停止了流转。人族的栖息地,在这柔和晨光的轻抚下,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轻纱。
木屋旁的枫树,宛如谦逊的君子,低垂着头,虔诚地接受着晨光的洗礼。整个世界,万籁俱寂,唯有清晨鸟儿清脆的啼鸣,和晨露从叶尖滑落,滴落在地面的轻微声响,交织成一曲大自然的美妙乐章。
此时,第一缕晨光悄无声息地穿过窗户,洒落在依旧灯火通明的大殿之中。燧人、有巢六人,以及那奇特组合的一马一狗一蛇,皆是脸色苍白如纸,脑袋晕乎乎的,身形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一阵微风吹倒。
在这漫长的一整夜,伏羲不辞辛劳、不厌其烦地细细讲解着地煞之术。众人在他的悉心教导下,勉强记住并理解了大部分内容。
然而,这些地煞之术博大精深,至于实际运用,还需在往后经年累月的时间里,通过长时间的练习与尝试,才能初见成效。
随着天色渐明,伏羲缓缓起身,走到大殿的大门前,伸手从里面将大门缓缓拉开。那陈旧的木门发出 “吱呀” 一声轻响,打破了大殿内的寂静。随后,他抬手吹灭了插在大门两侧,燃烧了一整夜的火把。
做完这一切,伏羲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将心中的疲惫都一并吐出。而后,他抬头远眺东方,那刚刚升起的朝阳,正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
一刻钟后,伏羲缓缓转过身来,他的目光中满是慈爱,在心力交瘁的六人身上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了燧人的身上。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若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燧人,你开智最早,修为也是众人之中最高的。我离开之后,你要挑起这人族的重担。”
燧人听到这话,愣了一会儿,意识才从那混沌晕乎的脑袋中逐渐清醒过来。他急忙恭敬地弯腰,声音洪亮而清晰地回答道:
“是,圣父!”
伏羲微微颔首,那温和而又带着无上威严的目光,缓缓从燧人身上移开,继而转向了有巢、九黎、淄衣、风兖、相士这五人。
他的眼神中,既有对他们的期许,又有着长辈般的关切,仿佛要将那千言万语,都通过目光传递给众人。随后,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地在大殿中回响起来:“有巢、九黎、淄衣、风兖、相士,你们五人各有所长,在人族的今后日子里,都应贡献出了属于自己的力量。”
伏羲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在五人面庞上一一掠过,似是在强调话语的重要性,接着说道:“如今,我即将离开,往后的日子里,人族要面对的艰难险阻只会越来越多。虽有燧人掌舵,,可独木难支啊,依然需要你们五人要齐心协力,从旁协助,共同为人族的未来谋福祉。”
说到此处,伏羲的神情变得越发庄重,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仿佛能穿透时光,看到人族漫长的前路:“你们需牢记,人族,绝非仅仅是燧人一人的人族,你们每个人都是人族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唯有团结一心,相互扶持,才能让这人族在这洪荒世界中,站稳脚跟,不断发展壮大,传承下去。”
五人逐渐回过神来,听闻伏羲的嘱托,急忙恭敬地弯腰,齐声回答道:
“谨遵圣父之命!”
伏羲望着大殿中的众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后,他看向仍然迷迷糊糊模样的腾蛇,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燧人,腾蛇小绿以后就由你看管吧,这个赤色葫芦,内蕴一壶天空间,是凤栖山搬走后,小绿的临时住所,我也一并给你。”
伏羲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赤色葫芦高高地抛向燧人。话音刚落,他的身形便悄然消散,仿佛从未在这世间存在过一般,只留下众人惊愕的目光。
“小绿?”
大殿中,六人一马一狗,八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立在大殿中央,那道脆生生的腾蛇身影,眼中满是惊愕与好奇。
大殿中央的腾蛇,被众人那如炬的目光注视着,顿时变得柔柔弱弱、怯怯生生,扭扭捏捏起来。片刻后,见众人依旧如此,腾蛇就欲逃向燧人手中的葫芦内。
淄衣、风兖二人眼疾手快,不待腾蛇行动,便立即围了上来,挡住了楚楚可怜的腾蛇的去路。她们的脸上露出怜惜不已的神色,转头看向燧人,眼神中满是哀求,可怜兮兮地说道:
“燧师,小绿就让我和淄衣姐姐照顾如何?”
燧人见二人如此模样,还能如何拒绝,只能无奈地无语点头,表示同意。
淄衣、风兖二人见燧人同意,顿时欢呼雀跃不止。她们小心翼翼地抱着无措不安的腾蛇,手舞足蹈地离开了大殿。二人一边走,口中还一边相互吐槽着:
“小绿…… 好难听的名字啊,完全对不起她漂亮的外表嘛。也不知道圣父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是呀,是呀!”
。。。。。。
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日月如梭,光阴似箭。洪荒世界的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得飞快。转眼间,已是百年之后。
东海之滨,首阳山的枫叶林,依旧是人族栖息的乐土,这里的四季,各有其独特的魅力。春天,万物复苏,枫树抽出嫩绿的新芽,为大地带来生机;夏天,枝叶繁茂,火红的花朵点缀其间,美不胜收;秋天,秋风萧瑟,枫叶如丹,结出累累硕果;冬天,寒风凛冽,落叶归根,为来年的生长积蓄力量。人族在这百年的安逸时光里,休养生息,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一日,笼罩整个天地一夜的黑暗,终于如同落幕的帷幕,随着星隐月落,渐渐褪去。旭日东升,光芒万丈,跃上高空,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
每当此时,在人族栖息之地的最东边,一群群人族便会在那若虹彩、似朝霞,绚丽多彩的太阳光晕下,整齐列队。他们身姿矫健,铿锵有力地抬腿踢脚,展臂伸拳。那震耳欲聋的 “哼哈” 之声,响彻整个枫叶林的山谷,惊起了一滩晨鸣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向远方。
大殿之中,燧人神情庄重地坐于上首,有巢、九黎五人则分坐在下首的两旁,众人皆是眉头紧锁,整个大殿被一种沉默凝重的气氛所充斥,仿佛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燧人神情严肃,目光深邃地扫视着大殿内的众人,缓缓开口道:
“首阳山南周围的食物,已经无法满足人族的基本需求了,更何况还要维持人族的武道修炼。诸位有何办法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寂静的大殿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甸甸的压力,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受到了问题的严峻性。
说罢,燧人微微靠向椅背,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紧紧地盯着下首的有巢、九黎等五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只见有巢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犹如两道打不开的结,随着思索的深入,那两道眉之间的褶皱愈发深刻,仿佛刻画出了此刻难题的棘手程度。
而他的两眼也渐渐眯了起来,目光像是聚焦在脑海中那看不见的画面上,试图从纷繁复杂的思绪里梳理出一条可行的办法,就那样静静地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座陷入沉思的雕像,内心深处已然全身心地投入到探寻解决问题之法中。
淄衣与风兖二人,此刻也是被这难题搅得心烦意乱。她们双手托着腮帮子,手肘撑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那面容满是愁苦之色,眉头就像两片被挤压的乌云,紧紧地皱着,那皱起的程度,真的好似能从中挤出苦涩的水珠来一般。
她们的眼中,原本的灵动与光彩都被无尽的困惑和忧心所取代,那目光里透着对人族未来食物短缺的担忧,对武道修炼难以为继的焦虑,让人瞧上一眼,心里也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起来,感同身受着她们的忧愁。
再看九黎和相士二人,就那样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面面相觑。
他们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满了无奈与迷茫,眼神里透着不知所措,显然对于这突如其来又棘手万分的食物难题,还没能想出哪怕一点应对的办法。
那模样,就像是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的旅人,满心茫然,不知该往何处迈出下一步,只能无助地望着彼此,期望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丝启发,却又一次次在对方同样迷茫的眼神中陷入更深的无奈里。
往日里总是活力满满、活蹦乱跳的一马一狗一蛇,此刻全然没了往昔那精力充沛的模样。
龙马流星原本总是高昂着骄傲的头颅,四蹄有力地踏在地上,时不时还会欢快地打个响鼻,甩甩尾巴,彰显着自己的精气神儿。可如今,它低垂着头,默默地蜷缩在角落里,四条腿都规规矩矩地收着,连马蹄都不敢轻易挪动一下,往日明亮的眼眸也变得黯淡无光,只是静静地盯着地面,大气都不敢出。
天狗噬日呢,以往那调皮捣蛋的劲儿没了踪影,不再上蹿下跳、汪汪乱叫,惹得众人哭笑不得。此刻它也老老实实地趴在角落里,身子紧紧地贴着地面,耳朵都耷拉了下来,偶尔抬眼怯生生地看看周围,又赶忙把目光收回去,就怕自己的一点动静会打破这凝重得让人窒息的氛围。
还有那腾蛇小绿,以往总是灵动地穿梭在各处,蛇身蜿蜒扭动,大眼睛里透着机灵劲儿,时不时还会调皮地绕着众人的脚踝游上一圈。但现在,它也乖巧地待在角落里,蛇躯盘成一团,脑袋埋在身子里,一动不动,就像变成了一尊安静的雕像,整个身子都透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谨慎,仿佛稍微动一下,就会招来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在这压抑的气氛下,它们都收起了往日的活泼,安安静静地待着,不敢有丝毫造次。
时光就像那无声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流淌着,一个时辰就这样在寂静与凝重中缓缓过去了。大殿里那沉默凝重的气氛,宛如一团越来越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就连躲在角落里的一马一狗一蛇都被这压抑的氛围笼罩,感觉仿佛胸口被一块巨石压着,连喘气都变得无比艰难,那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也不知具体是何时,它们实在忍受不了这般沉闷的氛围了,悄悄地挪动着身子,轻手轻脚地朝着大殿门口挪去,那模样就像是生怕被人发现似的,直到它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殿之外,众人都还沉浸在各自的思索与这凝重的氛围之中,对此浑然不知呢。
就在这时,燧人心中满是无奈与忧虑,他缓缓地长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里饱含着对人族目前食物困境的忧心,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然而,就在这当口,一直表情凝重、眉头深锁、两眼微闭的有巢,像是突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一般,微微张开了双眼。只见他先是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随后缓缓地站起了身来。
他站起后,并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在大殿中缓缓地来回踱步,那脚步声虽然很轻,却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每一步落下,都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上,让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目光也都随着他的身影来回转动,每个人的眼中都透着一丝期待,盼望着有巢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化解眼前的难题。
一刻钟的时间,在这压抑沉闷的大殿中显得格外漫长。九黎本就是个急性子,此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在大殿中来回踱步的有巢,随着有巢的脚步起起落落,他只觉得眼前的景象都变得模糊起来,脑袋里像是有一群蜜蜂在嗡嗡乱撞,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之感愈发强烈。
那股子心急火燎的劲儿,就如同被点燃的导火索,在他的胸膛里迅速蔓延。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猛地张开嘴巴,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有巢,你到底想出来办法没有啊?你这没完没了地转来转去,我都快被你转得晕死了,咱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在这儿耗着呀!”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轰然响起,带着几分焦躁,几分不耐,打破了原本只有踱步声的寂静,也让在场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有巢闻言,停下了不断徘徊的脚步,看了一眼九黎那粗犷不耐的面色。又转头环顾了一圈大殿中的众人,除了相士依然呆愣着,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外,燧人、淄衣、风兖三人均是面露喜色,眼中充满了期待的目光,紧紧地看着自己。
有巢见燧人、淄衣、风兖三人期待的神色,眉头依旧紧锁着,犹犹豫豫地说道:“我只想到了三个办法,不知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