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斯静静地伫立于高处,他靠着大师级的流体操纵魔术,早已在未远川悄然布下了一道无形的监视网——流体水银,既隐蔽又敏锐,宛如潜伏的猎手。
然而,此刻那精密的监视布局已经在刚才的那股光芒中不复存在了。
但在那决定性瞬间之前,肯尼斯靠着监视水银亲眼目睹了Saber那威力惊人的宝具,正面冲击向了卫宫切嗣,那场面对他说大快人心。
一抹畅快的笑意悄然爬上他的嘴角,肯尼斯深知,在这场错综复杂的圣杯战争中,他已无需再过多逗留。
“但……”
他轻声自语,透过朦胧的雾霭,站在由月灵髓液精心搭建的高台上,目光追随着叶初与Saber遁去的身影,心中泛起涟漪。
“他,竟也要涉足于这场圣杯的纷争之中?”
肯尼斯心中暗自揣度,思绪纷飞。
还有,今夜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故,其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与动机?一切仿佛都被一层神秘的纱幔所笼罩,引人遐想,却又难以捉摸。
“然而,那又如何!我已经感受到了命运的垂青!”
为何我能梦见仿佛预示未来的景象?只因命运对我青睐有加!
为何我仅凭一己之力,未召唤从者,就轻易干掉卫宫切嗣?还不是因为命运的偏爱!
为何卫宫切嗣的令咒凭空消失,而我的却安然无恙?这无疑是命运对我宠幸的又一证明!
为什么我连从者都没有召唤还能杀掉卫宫切嗣?因为我被命运眷顾!
为什么卫宫切嗣的令咒消失而我没有?因为我被命运眷顾!
一番自我陶醉之后,肯尼斯终于平复了内心的狂喜,转而开始筹谋与叶初即将进行的交易。
“以赫尔墨斯的能力,肯定也已经发现了我监视了他。”
“但这家伙没有立刻来找我反而转身向着岸边去,难道是我的东西在岸边?”
就这样,肯尼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
叶初匆匆折返至先前搁置背包的地点,小心翼翼地检查了背包内的物品,确认无恙后,他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长气。
他心中原本还忐忑不安,生怕那股肆虐的水浪也将此地席卷一空,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场虚惊罢了。
阿尔托莉雅已经走了。
补过魔走的……
此刻的未远川,表面已恢复了往昔的宁静,但水下的世界是否依旧暗潮汹涌,就无从得知了。
总之,叶初心中已暗暗打定主意,不愿再踏入未远川半步。
然而,在离开之前,叶初低头审视着自己浑身的狼狈模样,不禁暗自叹息。
幸好,有这片茫茫大雾作为遮掩,让他在心理上得到了一丝慰藉,仿佛这样就能自欺欺人地认为,外人无法窥见他此刻的窘迫。
“我好像突然间拥有了在水面上悠然漫步的奇异能力。”
而且叶初有股预感,那就是不只如此。
叶初缓缓闭上了双眸。
果不其然,当他将意念聚焦于腹部之时,一只迷你型的海魔正乖巧地蜷缩在那里,仿佛是他体内最忠实的守护者。
“之前还奇怪为什么在跟阿尔托莉雅一起被困的时候,那些海魔不攻击我。”
“我似乎从那些海魔身上,意外地收获了一份不菲的馈赠。”
然而,这海魔的能耐,真的仅限于眼前所展现的这些吗?
就在这一念之间,叶初周身荡漾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波纹,而未远川的水面也随之沸腾,仿佛水下有股无形的力量在搅动。
不过数秒,一切又归于平静,叶初轻轻托起下巴,开始了自己的沉思与总结。
能跟海魔进行沟通的能力,不过这些海魔的智慧有限,交流的内容也仅限于“那里有食物”、“快跑”、“别逃”这样简单直接的信息。
但即便是这样,也已足够珍贵,让他在这浩瀚的无知中,多了一份依傍与力量。
正当叶初准备迈出离去的步伐时,一阵熟悉的声音穿透空气,悠悠响起。
“赫尔墨斯,你果然还在这,未曾离去。”
叶初闻言,缓缓抬头,只见肯尼斯傲然立于由月灵髓液凝结而成的悬浮平台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他。
月光下,肯尼斯的身影显得格外冷峻。
“那些海魔的肆虐,就是你的杰作吧?别再伪装了,方才的那一幕,我已尽收眼底。”
肯尼斯的目光凝重而锐利,然而,当他对上赫尔墨斯那双波澜不惊、仿佛能吞噬一切情感的眼眸时,心中不禁生出一丝莫名的虚意。
他下意识地操控着月灵髓液缓缓下降,直至与赫尔墨斯平视。
“正好,既然你来了,那我们索性就把交易完成了吧。”
叶初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此同时,他轻轻将肩上的背包抛向肯尼斯,动作中透露出一种洒脱与不羁。
肯尼斯对叶初那略带傲慢的语气并不买账,但一想到未远川深处那些未知数量的海魔仍在蠢蠢欲动,他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不满,选择了隐忍。
“话说回来,赫尔墨斯,你也打算插入到这场圣杯战争的纷争之中?”
面对肯尼斯的询问,叶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深意。
“不,那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过客,而非参与者。”
言罢,叶初转身,步伐轻盈地踏上了离开的路途。肯尼斯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操控月灵髓液将这个潜在的劲敌永远留在此地。
然而,理智最终战胜了冲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
“还不到时候,我还需要更多的准备。”
如此,肯尼斯在心中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暂时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