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檀卿辞婉拒了姜婉拿糕点的提议,又和她寒暄了几句,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姜婉神色自如,言谈举止没有半点异常。
一无所获。
半个时辰后,檀卿辞提出告辞,姜婉满脸不舍,一直将她送到府门口,还再三叮嘱她有空一定要再来。
檀卿辞微笑着应下,转身登上马车。
马车行至路途,擎震彪跟在马车外:“老大,我以前觉得她是个小绿茶,现在,我觉得她深不可测。”
“为何?”
檀卿辞推开马车窗户,随意趴在窗边,饶有兴趣地问道:“这一趟出行,彪哥有发现吗?”
“没有!”
擎震彪轻轻松松跟上马车的速度,保持一直在车窗旁:“就是因为没有,我才觉得她深不可测,而且,我发现今天的她,看起来竟然没有以前那么讨厌,给我感觉是,绿茶不绿了?”
“这个形容,有点意思。”
檀卿辞浅浅勾唇一笑,目光看向自己光洁的手腕,眼中掠过一抹思索:“有时候,太正常,也是一种异常。”
姜婉不止一次说过,希望她一直戴着那个镯子,可刚刚,姜婉明明看见,她手腕上的镯子没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不在乎了?
还是说,目的已经达到了?
回到王府,天色渐渐暗下来。
檀卿辞正一个人吃晚饭,追命匆忙从外面走进来。
“檀小姐,有人进过王爷的书房。”
“什么时候?”
“不知道,属下去给暗室那人送饭,发现书房有被动过的痕迹。”
檀卿辞眸色微微一闪,立即起身,和追命前往书房查看。
若是有人潜进湛王府,就算她没有察觉,彪哥的天眼也不可能没有发现。
除非,那人是趁她和彪哥都不在王府的时候来的。
而且,王府到处都是侍卫和影卫,一般人潜入王府,也不可能进了凌幽阁都没人发现。
看来这个人,不简单。
檀卿辞和追命一同来到书房。
查看了一圈后,发现书房内的陈设看似整齐,但细微之处却有些凌乱,书架上的书被人挪动过,桌上的笔墨纸砚也有被动过的痕迹。
“可有丢什么东西?”
“属下仔细查过,并没有丢失任何东西。”
“那这个人的目的,恐怕还是为了暗室的白衣男人而来。”
也只有白衣男人背后的这股势力,才有潜入王府不被发现的本事。
“幸好暗室的机关比较隐秘,否则,我们连那人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人肯定早就被救走了。”
追命这段时间受了不少打击,以前他觉得自己很厉害,湛王府的守卫,不敢说是铜墙铁壁,那也是京都数一数二的,比宫中的大内侍卫也不逊色多少。
然而,最近对上这个神秘势力,他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要是王爷在,这个什么狗屁幕后主使,绝对不敢这么嚣张!
檀卿辞看到追命那铁青的脸色,便猜到他心中的想法。
她拍了拍追命的肩膀,算是无声安慰。
入夜。
过了今晚,就是风容湛离京的第十五天。
不知道,明天他会不会回来?
檀卿辞这几天睡的都挺好,今晚却睡的不太安稳。
好不容易睡着,结果做了个噩梦,直接被吓醒。
她梦见风容湛……
梦见风容湛浑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朝她伸手,想让她拉一把。
可等她伸手去拉时,却怎么也碰不到他的手。
他们之间的距离,明明触手可及,但仍凭她怎么往前,始终无法拉住他的手。
最终,她眼睁睁看着他被一团黑雾吞噬,彻底消失不见。
然后她就被吓醒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她好笑的暗自摇头。
居然会做这种奇怪的梦。
风容湛那种强大到变态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受伤?
檀卿辞坐在床上,完全没了睡意。
正是夜深人静时,外面的动静变得格外清晰。
有一股风,从她脑袋上的房顶掠过,去往的方向,好像是后院的汤池。
檀卿辞眸色微微闪烁,片刻后,她果断下床,朝汤池走去。
刚刚那股风,不对劲。
“老大。”
她刚走到汤池边,擎震彪的声音在她脑海传来:“有人进了王府,就在凌幽阁。”
“是在汤池吗?”
檀卿辞在脑海中询问:“能看清楚是谁吗?”
“他速度太快,看不清。”
隔了一会,擎震彪不太确定地道:“像是……湛王。”
檀卿辞心中微微一跳。
几乎是擎震彪的话音刚落,汤池里,一个身影骤然破水而出,淡淡的幽月下,水珠顺着那熟悉的轮廓滑落。
竟真的是风容湛!
浑身湿漉漉的浮在水面,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深邃的眼眸里涌动着强烈的情绪。
未等檀卿辞反应过来,他长臂一伸,有力的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将她狠狠拽进了水里。
温热的池水瞬间包裹住两人,檀卿辞刚要惊呼,风容湛滚烫的唇便压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狂风暴雨般的气势,霸道又急切,仿佛要将这些天的分离之苦,都在这一吻中宣泄出来。
他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与她的纠缠在一起,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檀卿辞只觉脑袋一阵空白,整个人都被风容湛的气息笼罩。
池水的浮力让她有些站立不稳,只能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肩膀。
过了许久,风容湛才缓缓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两人急促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池面因这激烈的动作泛起层层涟漪。
“卿卿。”
风容湛低沉暗哑的嗓音,贴在她的耳边:“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檀卿辞没说话,也没否认。
她伸手攀上他的肩膀,却听他闷哼一声,口中传来一声隐忍的痛苦。
“你怎么了?”
檀卿辞突然想起那个噩梦,声音有些紧张地追问:“你受伤了?”
“心疼我?”
风容湛脸上露出邪肆的笑意,说出的话却满是不在意:“一点小伤,不碍事。”
“我看一下。”
他身上还穿了一件白色亵衣,檀卿辞说完,便伸手去脱他的衣服。
“卿卿,才半月不见,怎么变得这么猴急?”
他嘴上说着不正经的话,手上却是阻止檀卿辞,不让她脱:“乖,明天再脱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