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断断续续的话语终于拼凑完整:“城里…爆发瘟疫了!好多人…都病倒了,还有…还有人死了!” 这消息如同惊雷炸响,吴凛脸色骤变。
余瑶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她紧握着吴老爷冰凉的手,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
“带我去看看!”余瑶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城郊一处临时搭建的棚屋内,病患哀嚎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地上躺着的病人面色灰败,身上布满可怕的疱疹,痛苦地呻吟着。
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让周围的人都感到窒息。
余瑶强忍着不适,仔细观察着病人的症状,眉头紧锁。
“大夫…大夫…救救我…救救我…”一个身形枯瘦的男子,也就是陈病人,伸出颤抖的手,绝望地抓住余瑶的衣角。
他的声音沙哑,眼神空洞,仿佛下一刻就要断气。
余瑶蹲下身,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柔声安慰道:“别怕,我会尽力救你的。”
她翻开陈病人的眼皮,仔细查看,又探了探他的脉搏。
脉象紊乱,气息微弱,情况十分危急。
“这种病症,我从未见过……”余瑶心中暗道。
此时,王馆长带着几个医士也赶到了。
他斜睨了一眼余瑶,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吴家少奶奶也懂医术?这可是瘟疫,可不是儿戏!”
余瑶没有理会他的挑衅,继续专注地观察着病人。
她从空间中取出一颗清心丸,喂给陈病人服下。
王馆长见状,冷笑道:“这种普通的药丸,对瘟疫根本没用!”
然而,几分钟后,奇迹发生了。
陈病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
周围的病患和医士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就连王馆长也愣住了。
余瑶没有解释,只是继续为其他病人诊治。
她知道,这场瘟疫非同寻常,必须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
夜幕降临,棚屋内依旧灯火通明。
余瑶忙碌的身影在摇曳的烛光下显得格外坚定。
突然,她抬头看向吴凛,语气凝重:“我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材……” 她的话音未落,一个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少爷,老爷…老爷他……”
吴老爷病倒了。
这个消息如同雪上加霜,压得吴家众人喘不过气。
吴凛强忍着悲痛,安排人将父亲安顿好,便立刻赶回棚屋协助余瑶。
吴家众医士虽然医术参差不齐,但在这种危急关头,也展现出了医者仁心。
他们看到余瑶不顾个人安危,奋战在抗疫一线,心中暗暗佩服,也更加积极地投入到救治工作中。
余瑶经过仔细观察和研究,发现这种疫病与她曾经在古籍中看到的一种“赤瘴”极为相似。
赤瘴来势汹汹,传染性极强,若不及时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她根据古籍记载,结合现代医学知识,提出了一个新的救治方案——以清瘟解毒汤为基础,辅以几种珍稀药材,可以有效抑制病情发展。
然而,余瑶的方案却遭到了王馆长的强烈反对。
王馆长本就嫉妒余瑶的医术,如今见她如此受重视,更是心生不满。
他带领其他医馆的医士,拒绝配合余瑶的方案,还当众冷嘲热讽:“吴家少奶奶,你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竟然敢妄言能治瘟疫?简直是异想天开!”
“王馆长,人命关天,现在不是争论对错的时候!”吴凛厉声说道,“余瑶的医术是有目共睹的,我相信她!”
“相信?哼,你一个门外汉懂什么医术?”王馆长不屑地撇了撇嘴,“我看你是被这小丫头迷了心窍!” 他转向其他医士,高声说道:“各位同仁,我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大夫,难道要听一个黄毛丫头的指挥吗?她提出的方案根本就是胡闹!我们不能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其他医士面面相觑,犹豫不决。
他们虽然也对余瑶的方案有所怀疑,但看到陈病人的情况确实有所好转,又不敢完全否定。
“王馆长,你这是在阻碍救治!”余瑶强压着怒火,冷冷地说道,“如果你不愿意配合,就请离开这里,不要妨碍我们!”
“离开?笑话!”王馆长冷笑一声,“我是这城里医术最高明的大夫,岂容你一个丫头片子教训!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治好这瘟疫!”
两方僵持不下,棚屋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突然,一个虚弱的声音打破了僵局:“求…求求你们…救救我……” 是陈病人,他的病情再次恶化,呼吸急促,浑身抽搐。
余瑶见状,顾不得再与王馆长争辩,立刻上前为他诊治。
她从空间中取出银针,准备施针。
就在这时,王馆长突然伸手拦住了她,语气阴冷:“慢着!你这是要干什么?万一出了事,谁来负责?”
余瑶猛地抬起头,眼神凌厉如刀:“你若再阻拦,耽误了救治,我定不饶你!”她周身散发出的气势,竟让王馆长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吴凛上前一步,将余瑶护在身后,语气冰冷:“王馆长,你若再敢胡搅蛮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他虽初入医途,但吴家少爷的身份,足以震慑在场众人。
王馆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虽有不甘,却也不敢再公然阻拦。
余瑶不再理会王馆长,迅速取出银针,稳准狠地扎在陈病人的穴位上。
她手法娴熟,行云流水,看得周围的医士们目瞪口呆。
随着银针的落下,陈病人的呼吸逐渐平稳,抽搐也渐渐停止。
一炷香后,陈病人竟然奇迹般地睁开了眼睛,虚弱地问道:“我…我还活着?”
众人见状,皆是震惊不已。
就连一直对余瑶抱有敌意的王馆长,也不得不承认,她的医术确实高明。
吴家众医士更是对余瑶佩服得五体投地,纷纷表示愿意听从她的安排。
“少奶奶,您真是神医啊!”一个年轻的吴家医士激动地说道,“您竟然真的治好了瘟疫!” 余瑶淡淡一笑,说道:“现在说治好还为时尚早,陈病人只是暂时脱离了危险,还需要进一步观察。”她转向吴凛,说道:“我需要你帮我准备一些药材,越多越好。”
吴凛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立刻安排人去采购药材。
余瑶则继续为其他病人诊治,她不眠不休,不知疲倦,仿佛一个不知疲倦的机器。
在余瑶的努力下,越来越多的病人病情得到控制,死亡人数也逐渐减少。
棚屋内的气氛不再像之前那般压抑,希望的曙光渐渐照亮了每个人的心房。
王馆长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嫉妒余瑶的医术,又不得不佩服她的奉献精神。
他走到余瑶身边,语气复杂地说道:“吴家少奶奶,我……”
“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余瑶头也不抬地打断了他,“如果你真的想帮忙,就赶紧去准备药材。”
王馆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棚屋。
他回到自己的医馆,看着空荡荡的药房,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力感。
“难道,我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他喃喃自语道。
王馆长离开后,并没有真的去准备药材。
妒火和不甘在他心中翻腾,最终化作一个恶毒的念头。
他暗中派人散播谣言,说吴家少奶奶的药方有问题,会加重病情甚至致死,煽动百姓阻挠吴家的救治工作。
谣言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恐慌的情绪在城中弥漫开来。
一些原本病情好转的病人,听信了谣言,拒绝继续服用余瑶的药,甚至偷偷将药倒掉。
他们的病情很快再次恶化,痛苦的呻吟再次响彻棚屋。
一些原本信任余瑶的百姓,也开始动摇,他们聚集在棚屋外,大声叫骂,要求吴家停止救治。
“骗子!你们是骗子!”
“我的孩子吃了你们的药,病情更严重了!”
“你们是想害死我们吗?”
愤怒的叫骂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棚屋淹没。
吴凛站在棚屋外,脸色铁青,他努力维持秩序,却无法平息众人的怒火。
吴家众医士也受到了影响,他们开始怀疑余瑶的药方,不敢再继续施药。
棚屋内,余瑶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她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控制局面,后果不堪设想。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走到棚屋外,面对着愤怒的人群,朗声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很害怕,很愤怒,但是请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全力救治大家!”
“骗子!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一个粗壮的汉子大声吼道。
余瑶没有理会他的叫嚣,继续说道:“我知道我的药方与传统的治疗方法不同,但它确实有效!陈病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陈病人现在在哪里?让他出来!”人群中有人喊道。
余瑶立刻让人将陈病人带了出来。
陈病人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他当着众人的面,讲述了自己服用余瑶的药后病情好转的经过。
“我亲身经历了这一切,吴家少奶奶的药真的有效!”陈病人虚弱地说道,“请大家相信她,给她一个机会!”
人群中开始出现一些不同的声音,有人开始相信余瑶,也有人仍然持怀疑态度。
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就算陈病人好了,也不能证明你的药方就一定有效!万一其他人吃了你的药,病情加重怎么办?”
是王馆长!
他带着几个医士,出现在人群中,脸上带着一丝阴险的笑容。
“王馆长,你……”余瑶怒视着王馆长,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王馆长没有理会余瑶,而是转向众人,高声说道:“各位乡亲,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担心,但是请不要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医,她只是一个骗子!”
“王馆长,你血口喷人!”吴凛怒吼道。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大家一看便知!”王馆长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高举过头顶,“这就是吴家少奶奶的药!我敢保证,这里面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治病的良药,而是毒药!”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恐慌的情绪再次蔓延开来。
余瑶看着王馆长手中的药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知道,王馆长这是要置她于死地!
“你……”余瑶指着王馆长,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馆长冷笑一声,将药瓶扔到地上,药瓶应声而碎,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这是什么味道?”人群中有人惊恐地问道。
王馆长指着地上的药渣,大声说道:“这就是毒药的味道!吴家少奶奶,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余瑶看着地上的药渣,心中一片冰凉。
她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绝境……
突然,一个侍卫骑马疾驰而来,翻身下马,跪倒在吴凛面前,急声道:“少爷!宫里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