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陆云朝着龙套天射出的那道凌厉剑芒,仿若泥牛入海,转瞬便没了声息。与此同时,龙套天胸口的那枚绿牌竟轰然炸裂开来。
陆云心中一凛,暗自思忖:这青袍老祖究竟施展了何种诡异手段,竟能这般轻巧地将自己的暴烈攻势转移至这毫不起眼的小牌之上。随着绿牌化为齑粉,那道剑芒也随之消散于虚空之中,仿若从未出现过。
察觉到这般变故,陆云脸色微变,正欲再度出手之际,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他警觉地扭头望去,只见那浑身绿气缭绕,仿若从九幽地狱踏出的青袍老祖已然现身阵外。青袍老祖目光阴冷,仿若实质般的寒意直刺陆云,仿佛要将他看穿。
“哼,小子,你是何人门下,竟敢无故伤我徒儿,莫不是嫌命长了?” 青袍老祖冷哼一声,声若闷雷,震得周围空气都泛起层层涟漪。
陆云抬眸,迎上青袍老祖那审视的目光,心中念头急转。他瞧出这青袍老祖目光闪烁,心中笃定对方定是忌惮自己身后有强硬依仗。再瞧此地,自己所处位置的真气波动明显异于他处,透着一股神秘莫测的气息。加之龙套天先前的种种怪异行径,陆云心中明了:这青袍老祖必定知晓此处布有阵法,故而才只在阵外叫骂,不敢贸然闯入,此刻这番言语,不过是试探罢了。
陆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长声一笑,沉声道:“老祖这话可就偏颇了。小子我有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又怎敢轻易招惹令徒?实在是他苦苦相逼,我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知老祖打算如何处置我这小辈?”
青袍老祖目光在陆云身上梭巡片刻,扬声道:“看你功法不俗,到底师出何门?若是故人门下,今日老祖便只将你重伤,留你一条性命。如若不然……”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寒意更甚,仿若凛冽寒风,刮得人肌肤生疼。
陆云听闻此言,心中反倒松了一口气。虽说自己与青袍老祖之间隔着数个境界的鸿沟,但他深知,这青袍老祖想要瞬间将自己斩杀,怕也是痴心妄想。更何况,此刻自己身处于 “十方幻魔阵” 之中,此阵威名赫赫,就连血魔列海贸然闯入,都得被困个三天三夜,这青袍老祖又能奈他何?
陆云昂首,向着苍穹发出一声长笑,笑声中透着不羁与豪迈:“否则又怎样?实不相瞒,小子师门与你毫无瓜葛,你也无需留手。至于你有没有能耐将我斩杀当场,那可得凭真本事说话了!”
陆云这话仿若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青袍老祖不怒反笑,那笑声疯狂而肆意,竟与先前使出邪功的龙套天如出一辙。陆云见状,心中暗嘲:果然有什么样的徒弟,就有什么样的师父,这师徒俩,一丘之貉罢了。
笑声渐歇,青袍老祖身形一晃,整个人隐入绿雾之中,唯有那一头乱发在雾气中肆意狂舞,仿若妖魅。他的身躯若隐若现,仿若与那绿气融为一体,散发着一股邪异至极的气息。这般手段,比起龙套天先前使出的功法,简直是云泥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哼,今日倒让老祖听了个大笑话。区区一个元婴期的修魔者,竟敢在老祖面前大放厥词,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既如此,不管你有何来历,今日老祖定让你尝尝万鬼啄心的非人折磨!” 青袍老祖冷笑声声,仿若从九幽传来的诅咒,透着无尽的阴森。
话音刚落,两道油绿的丈长罡气仿若两条狰狞的蛟龙,缓缓从他藏身的绿雾中探出,向着陆云蜿蜒逼来。
陆云见状,面容镇定自若,仿若巍峨高山,不为所动。虽说这青袍老祖的妖法诡异惊人,但他此刻身处 “十方幻魔阵”,有此阵庇佑,这般不痛不痒的攻击,他又何惧之有?
就在绿色罡气逼近陆云身前十丈之处时,诡异的一幕骤然上演。那两道绿色罡气在青袍老祖的眼皮底下,竟凭空消失不见。然而,因着气机牵引,青袍老祖分明能真切感知到真气仍在持续前行,可双眼所见,却空无一物。
这般变故,饶是青袍老祖纵横江湖多年,亦是始料未及。只见他藏身绿雾中的身躯急速转动,周身绿气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忽浓忽淡,变幻莫测。显然,他正在施展某种神秘功法,试图挽回局面。
与此同时,阵中的陆云亦是全神贯注,用心神操控着 “十方幻魔阵” 不断变幻。在他的精妙操控下,那青袍老祖发出的罡气仿若陷入泥沼的困兽,明明近在咫尺,却始终无法逾越雷池一步,只能在陆云身前两丈之处飘荡徘徊。
正当陆云暗自揣测青袍老祖下一步动作之时,突然,面前的绿色罡气泛起一股奇特波动,仿若挣脱牢笼的猛兽,瞬间脱离阵法束缚,朝着奄奄一息的龙套天疾射而去。
这一变故来得太过突然,陆云不禁面露惊讶之色,满心疑惑:这青袍老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为何要这般行事?
然而,当那两团绿气触及龙套天身体的瞬间,陆云瞬间恍然大悟。只见龙套天浑身一颤,仿若干涸的大地喜迎甘霖,瞬间产生一股强大吸力,将两团绿色罡气鲸吞入腹。眨眼间,龙套天原本苍白无力、憔悴不堪的面容焕发出熠熠神采,仿若刚刚服食了什么稀世大补之药。
陆云见状,心中暗叹:这青袍老祖果然有些手段。虽说他发出的罡气奈何不了自己,却能精准辨别出龙套天的气息,还能借此为徒儿恢复元气,当真是不可小觑。
陆云冷哼一声,长声道:“老祖手段,着实令小子叹为观止!只是不知老祖可有胆量入阵一叙?以老祖的盖世魔功,想来不会惧怕我这区区小阵吧?” 这话虽是激将,却也透着陆云的自信与从容。
青袍老祖闻听此言,仿若听到世间最可笑之事,仰头发出一阵狂笑:“哼,你小子少在这儿白费心机。老祖我纵横天下数百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般拙劣的激将法,也敢拿出来现眼。看老祖今日如何破你这阵法!”
话音刚落,青袍老祖手中光芒一闪,一尊紫金钵盂仿若凭空出现。这钵盂刚一现身,仿若饿极的饕餮,瞬间将青袍老祖浑身绿气吸纳殆尽。紧接着,它裹挟着一股磅礴气势,自上而下,朝着下方 “十方幻魔阵” 内的陆云兜头罩来。
陆云抬首望去,只见那紫金钵盂在虚空中滴溜溜打转,每旋转一圈,钵盂内的绿气便凝固一分。不过眨眼间,钵盂内的绿气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拳头大小的绿球。这绿球仿若从地狱深渊孕育而生,周身充斥着邪恶无比的气息,一道道电芒仿若择人而噬的毒蛇,在球面上蜿蜒缠绕,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恐怖威力。
就在此时,紫金钵盂仿若耗尽了所有力量,突然停止转动,而那颗凝聚着无尽邪恶的绿球仿若陨落的星辰,从中轰然抛落。
陆云一直悠然自得的面容终于彻底变色。他深知,“十方幻魔阵” 虽威力非凡,但说到底,终究只是幻阵。此阵唯有他人踏入阵中,方能发挥最大威力。如今面对青袍老祖这等狂暴诡异的攻势,陆云心中明白,这 “十方幻魔阵” 怕是抵挡不住了。
危急关头,陆云脸色凝重,瞬间恢复冷静。只见他身形仿若灵动的穿花蝴蝶,在 “十方幻魔阵” 中迅速穿梭移动,双手更是仿若舞动的精灵,快速变幻着各种复杂无比的手诀。眨眼间,布置 “十方幻魔阵” 的材料仿若受到某种召唤,纷纷腾空而起,落入陆云手中。
与此同时,那颗绿色小球仿若死神的镰刀,携带着毁天灭地的邪恶气息,轰然砸向下方。
陆云目光阴冷,瞥了一眼刚刚挣开双眼的龙套天,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笑意。他两手虚抬,看似毫无动作,实则暗中施展秘法。下一刻,龙套天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扯,不由自主地腾空而起,朝着那下落的绿球直直撞去。
眼见龙套天脸上露出恐惧到极致的表情,陆云不敢有丝毫耽搁,瞬间御起无极魔剑。“嗖” 的一声,他仿若一道黑色闪电,刹那间冲出百丈开外。
青袍老祖眼见陆云仿若鬼魅般弃阵而遁,脸上刚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可当目光扫向下方,看到绿球竟朝着龙套天呼啸而去时,那得意的面容瞬间扭曲,仿若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不 ——” 青袍老祖发出一声嘶吼,浑身一股冲天而起的气势仿若汹涌的海啸,向四周疯狂涌去。他两手间仿若有两条绿色闪电,朝着虚空中的紫金钵盂狠狠打出两道绿芒。绿芒瞬间击中紫金钵盂,只听 “陆冬” 一声轻响,紫金钵盂仿若被唤醒的洪荒巨兽,突然放射出耀眼的绿色光芒,那光芒仿若烈日当空,就连远处观战的陆云都被这强光刺得下意识眯上双眼。
就在陆云刚刚闭上眼睛的瞬间,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仿若雷神震怒,从他刚刚所在的位置轰然爆发。那声响仿若要将天地撕裂,整个大地都仿若在这声巨响中微微颤抖。
陆云心中一紧,忙睁开双眼,凝视着战场局势。只见原本布置阵法的地方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砸下,整个地势轰然塌陷了三四丈,一个数十丈长的巨大深坑仿若凭空出现,仿若大地张开的狰狞巨口。
陆云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跑得快,否则此刻怕是早已被这爆炸轰成齑粉,尸骨无存了。
在那大洞的上方,青袍老祖仿若一尊魔神,傲然立在虚空之中,手中倒提着惊慌失措、真气丧尽的龙套天,目光仿若实质化的利刃,冷冷注视着远方的陆云。
当看到陆云睁开双眼,青袍老祖仿若被激怒的恶兽,发出一声暴喝。他身形仿若黑色流星,张牙舞爪地朝着陆云疾驰而去,口中怒吼道:“就算你是天王老子转世,今日老祖也要将你立毙当场!”
陆云在空中听到这声怒吼,哈哈一笑,笑声中透着张狂与不羁:“小子我虽不是你的对手,但若是想走,你还真拦不住我!”
话音刚落,陆云将全身真元仿若决堤洪水,疯狂灌入无极魔剑之中。刹那间,他的速度仿若突破了时空限制,瞬间提至极致,仿若流星划过天际,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赫赫有名的青袍老祖,也不过如此嘛!下次相见,可就不知你还能不能这般得意了!”
陆云的嘲笑声仿若幽灵,在空气中悠悠回荡。
青袍老祖听得这话,气得七窍生烟,身形都仿若在怒火中微微颤抖,差点一个不稳,从空中跌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