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兰齐收到了一份文件快递包裹,是小旦的身份信息证明办下来了。记得安怀义当初在第二天的时候就打保票说交给他就好,这都一个月了才弄完,如此之低的效率不由得让兰齐在背后嚼起他舌根,正当兰齐喃喃自语之时一阵空洞闷响的人声从他脚下传来。
“身份户籍什么的审批的普通流程都要几周喽。”
兰齐脚边的下水井盖里传出人声回话,试探性的顶了两下后井盖里赫然钻出一个脏兮兮的人头,竟然是警局二队长奋斯,只不过不仅来灰头土脸没什么精神,而且也没穿警察制服,看样子是在跑便衣任务,但这任务是不是太埋汰了些。
“老哥搭把手怎么样?拉我一下。”
“不要,你好脏的。”
兰齐虽是冷脸嫌弃地回绝但同时手里却搞起了小动作,不一会他将包裹拆开后的废弃包装纸卷成一根夯实的纸筒,抓起一头将另一头递给累到四肢瘫软尝试过几次都还爬不上来的奋斯
“啊…不管怎么说,总之,谢了。”
在奋斯被拉着完全爬出下水道后他又开始给兰齐讲解起后续来。
“伪造信息也花了我不少时间,这已经很快啦~哦对,不过也有审批快的,得加钱。”
“伪造?”兰齐拿起手中信息疑惑看向眼前的人。
[奋斯]“哎呀都是一样的,直接去办说白了也是伪造,就连你我的信息谁又敢打包票全是真的。只不过老义不想走这个人情,我去民间找手艺人弄,直接走他钱包就好了,官不官方也就是个形式,效益上能得到认可就行,原理都一样。”
“你还有这门路?”兰齐不禁疑惑。
他冷哼一声:哼~你当我什么好好先生喽?!是的话我还能从这爬出来。”
话聊到这也该打住了,不该问的兰齐也不再多问,当初还是有人主动要求送他本证件的,想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他也就应着答应了。
至于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证不证件的到手用不用得上还是另外一说。
他说的没问题那就当是没问题吧,反正到时出了问题还是去找他,所以现在也就没必要管那么多了。
“叔叔,好臭!”
跑到外面来想找兰齐玩的小旦一眼就注意到这个脏兮兮的男人,经这么一提兰齐的注意力也才转过来,眼前的奋斯满身下水道污泥散发出阵阵腐烂发酵的味道,比自己刚准备拉他的时候还要恶臭。
“嗅~嗅~”
奋斯自己闻了闻自己:“额啊……确实好臭,有没有兴趣借我浴室洗个澡用用?”
“不借!”
兰齐的回复斩钉截铁:“借你用完的浴室我自己再用的话,我感觉自己的肚脐都会烂掉。”
“哈~好吧,我就知道。”
奋斯甩了甩手正欲识趣地转头离开,却又被身后的兰齐一口叫住。
“其实,如果你不挑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
“哦?”
兰齐留下一个狡黠的笑容一溜烟跑到了楼上,小旦也像个跟屁虫一样紧随其后,在靠近邻栋房子胡同的窗边探出个小脑袋,伸手招呼奋斯来这下面,周围还间歇发出“咕噜~咕噜~”的不明涌动声音。
“你这是?”
“嘻嘻~”
只见一个锃光瓦亮的消防栓头被兰齐拽了出来,没等对方反应直接就对着他的脸呲了过去,强劲的水流直接把他顶到了墙上。
“我c…咕噜咕噜……”
“怎么样?够劲儿吧!前几天新换的!是不是比你们警察局的牛逼!……嗯?怎么没回音?”
兰齐试探性向下面喊了几句,但水枪发出的的噪音吵得附近人耳朵根本听不见其他声音。兰齐这才感觉出来好像是功率用的有些大了,但想再把功率调小时又出现了另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好像分不清oFF和No标识!
可托起下巴回想了半天他也没想起来到底哪个是关闭。(小旦:哇啊啊——!!你不要松手啊,我扶不住的!〔她小小的双手正在竭力镇压暂时无人看管的水管)
见自己想不起来,兰齐索性就随便掰了一下,这一掰直接给水枪增到了最大功率,突然间的加压导致水管猛地产生抽动,没有防备的兰齐直接就被甩得人仰马翻摔下楼去,还不偏不倚掉进了已经堆满的垃圾桶里。(这也算是一种减震了吧哈哈)
“呼~得救了…不过确实清爽许多。”
失控的水枪失去目标后奋斯终于得以有口喘息的机会,之前水柱的乱流产生的水雾在他头顶映出多彩的缤纷。
“怎么样,够不够爽?” 兰齐狼狈地从垃圾堆爬出,现在他也脏兮兮了。
“嘿嘿这回你也好臭啊,要不你也爽爽……”
奋斯正想继续油嘴贫腔时突然想起:“等等!你掉下来了现在是谁在控制水枪?!”
二人共同猛地抬头,功率拉满的水枪犹如失控的龙头飞天盘旋,在最后靠近窗边的位置,一双努力的小手正在拼命地把控着水管的方向。
“呜——啊——!救命啊—!”
尽管小旦已经非常尽力得控制,但这暴躁的水龙岂是她能驯服得了的东西,就算整个身子骑到水管上面抱住也无济于事。更要命的是这喷射出来的水柱正在有意无意地朝着地面二人组靠近。
[兰齐]“我靠。。”
[奋斯]“靠什么?跑啊!”
可能是发现了他们想逃,这水柱演也不演了,直接开始追着他们屁股跑。他欲走,它封路,他跳起,它加速,他装死,它灌注。
他们与水枪的斗智斗勇持续了很久,直至屋内的鸢涟发现了异常关闭总闸之后才得以落下帷幕。
“真是的,你们两个大人乱来也就算了,还带着小孩子一起瞎玩。”
奋斯小声嘀咕:“水柱怎么还会锁头,这小孩绝对故意的吧…”
闹剧结束,鸢涟像训小孩一样训斥着兰齐,一旁装无辜的奋斯也被兰齐抓过来一起挨训,她的手里拿还着一根普通水管正在冲洗兰齐二人身上的污垢。
“对不起。”
“+1”
小旦兴冲冲地从鸢涟身后跑出,手里还捧着一瓶沐浴露想要递给兰齐。果然还是小孩子恢复的快,刚才还被水管甩晕了过去现在就能小跑了。
“给~”
兰齐接过沐浴露想着摸摸对方的额头表示感谢,但突然发现手还是很脏便果断收回了自己不干净的手。
“哦~!谢谢~”
虽然往日的肢体安抚变成了言语褒奖,但这并不耽误小旦的好心情,小孩子嘛,只要做事获得了认可,不论什么方式都会高兴。
“那个…借我来点?怎么样?”
“没问题。”
奋斯过对方的清洁剂,打开瓶盖,挤到手上,直到抹在身上的最后一刻前他还都是带着爽朗的笑容,自己终于可以正儿八经的清洁一下了,丝毫没注意到任何异常,但后一刻。
“啊———!!!”
一声惨叫直冲云霄,沐浴露中的神秘颗粒物与伤口结合,滋生出奇妙的《化学》反应。
[奋斯]“嘶~呼~嘶~呼~” 奋斯竭力稳住呼吸,咬紧的牙关里费力蹦出几个字:“你,家,沐,浴,露,里,还,有,盐,的?!”
[兰齐]“嘿嘿~我没告诉你吗??.???”
[← to be continued]
某个夜晚,几乎无人来往的小巷,除了白天几个怪胎的光顾,这里理应是秘密的最深处。
一粒种子随怪胎身上的污垢被一起冲下落入阴暗之中,将它冲落的水源同样也使它获得了滋润,虽掺杂些许有害杂质,但并不影响它渴求绽放的生命。
讲人话就是,一颗花种掉到墙根里用洗澡水浇完之后发芽了。
数天之后。
依旧是夜里,一位神秘的黑衣人误打误撞迷路行至此处,他偶然间低头看见那支矗立于墙缝之中的花藤。
“欸?这是……?!”
(本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