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苏其实有点不理解，姜栀为什么总是怀疑他以前没谈过恋爱的真实性。
“姜小姐，我真的没有谈过。我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你有前任跟我追你冲突吗？什么白纸报纸的我不管，我喜欢你是我内心最诚实的想法，我想追你更是我的真心。”
姜栀也不隐晦了，直接问他为什么不介意。
“你是国内应试教育最成功的典型，说句不好听的是标准的书呆子。学医的男生会不会有感情洁癖，我有三年恋爱经历你什么都没有，心里有落差吗？”
她也无数次幻想科学家发明出时光机，她穿越回到十九岁时，不要冲动草率开始人生的初恋经历，那样她就不会有心理阴影，不会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毕竟青春期发育时她是期待爱情的。
方白苏在她面前第一次露出难色，眉心拧着眼睛变得狭窄，姜栀想要什么答案？
“我们上个月才遇到，我想介意它也不合理啊，二十七八岁有感情经历跟每天吃饭喝水一样正常。本博连读这八年真没时间想恋爱的事，进医院规培我的带教老师要介绍，我也没心思去见。下班要看书准备考试，病历写到半夜十二点关书就躺下睡着了。
直到遇见你，惊鸿一瞥我平静的生活才泛起涟漪。我要是说一点落差没有你肯定也不相信，当然都是你说的白纸会更好，一辈子心里只有一人，两人跟小孩儿学走路一样相互依靠跌跌撞撞学习爱对方。可我们初见你脸上又没写你有段三年的感情经历，你今天不提起我根本想不到那么远。 比起介意你曾经喜欢过另一个男人，我觉得从现在开始往你世界里，心里挤更重要。”
三年和三十年谁更重要，五六岁的孩童可以告诉她答案。
姜栀手肘撑着车窗扶脑袋笑了，他是在哄她也好，反正她听了觉得不错。
前任那个渣一辈子也说不出这种话。
“方医生去洗过脚吗？”
姜栀思维跳跃太快，方白苏有点儿跟不上。
“什么洗脚，足浴店按摩理疗那种？我不去，我怕店里卫生不过关，感染脚气脚臭更找不到女朋友了。脚不舒服我自己会按穴位，我爷爷是中医，冬夏他会调配草药煮水泡脚。”
姜栀笑意更甚。
“哎呀哎呀，真不知道你是真纯还是装纯。方医生那草药改明儿给我两包，我母亲双腿寒凉，冬天试试。”
方白苏连连答应。
“国庆我妹妹结婚，我回去多带一些。阿姨方便可以去越城，我爷爷亲自把脉开一剂中药调理。”
“方医生对穴位还有研究，你不是学的西医嘛。”
提起这个方白苏无奈笑笑。
“我爷爷和他父亲都是中医，我爸和叔叔觉得西医简单些，我妹妹害怕手术台上的生死，堂弟堂妹看我被压着看医书也不想从事医生这行业，最后老人家就要我发扬光大他的中医衣钵。高中前我课外活动都是被逼着看医书，不过高考填志愿我爷爷奶奶还是给我选了临床医学，说好就业。”
“你的名字是否跟中医有关，很少有人用三个一般当姓的字取名。”
他不说跟中医的渊源姜栀不会想到，以为是父母家人重要的姓组成的。
“白苏是中草药名，主治风寒感冒。我妹妹叫方紫苑，堂弟堂妹千里，锦纹，还有我爸和叔叔，名字全是爷爷取的草药名。邻居都调侃我家随便拉一个人都是一味药。”
因为慕名来看病的人多，小院儿里搭了座凉亭装草药和帮忙熬夜，一年四季从他家门口经过都是中药味儿。
“姜小姐的名字有何出处，栀子也是一味中药，清热利湿，凉血解毒，外用消肿止痛。”
姜栀的名字没有出处，是父母的爱情的具象化。
“我母亲喜欢这种花，在爱情里寓意很浪漫。”
“也挺好的，你和你的名字都是爱情的结晶。”
姜栀启动车辆往回开，方白苏提着垃圾看外面。
“把我放地铁口就行，很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
“知道打扰就好。我工作真的挺忙，下班经常有饭局和宴会酒会，我不希望还有二十几个小时不睡觉跑来，只能感动你自己还让我担惊受怕。哪天要晕麻烦把我的微信弹窗删了再晕，我不想去医院探望你。”
大马路上晕倒一般给联系人界面第一个打电话，她不想被误认为他女朋友。
“知道了知道了，这是唯一一次。”
车在地铁口停下，方白苏慢悠悠开门下去，他真是上头了，不想走啊。
“姜小姐，再见，开车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个微信吧。”
姜栀摇摇手也再见。
“方医生，多问你一个问题，住酒店碰到过警察查房吗？”
“我又没干违法犯罪的事查我干嘛。你今晚有点儿奇怪，尽问些莫名的问题，到底想问我什么？”
一会儿洗脚一会儿住酒店查房，这两件事有联系吗？
“你可以去了解一下，走了。”
希望他真的是她看到的样子，从内到外都是一个干净的人。
方白苏打好车在视频软件上搜洗脚有什么深意。连着好几个都是足浴店的广告，直到一个暗色的视频，拍摄者躺着门口进来的穿着清凉的女子拍摄，看了看评论区他恍然大悟。
姜栀说的洗脚是男女不正当金钱交易，他换了这个关键词，模糊的打码男女没穿衣服，也是在足疗店按摩。
住酒店警察查房也是这个意思吧，坐上车关了静音了解，警察到酒店查房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他理解姜栀一直问他的感情经历了，还特地强调one Night Stand，足浴店不正经按摩不就是one Night Stand嘛。
他把自己住酒店的几张订单找出来，添加标签文字解释说明，他没住过几回酒店 要么跟同学要么跟家人去旅游，自己单住也是因为学习上的事。
一个小时到家他把图片全部发过去，给她打电话让她有安全感。
姜栀擦着头发接听。
“还有什么事，我要睡觉了。”
她并没给他发微信，公司离她家只有两公里，方白苏半小时前问她回了个“嗯”。
“姜小姐，我给你发了几张图片，你有时间就看两眼。今晚你问的两个问题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不是装纯，我对那些事真的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