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的眼睛一亮,钱!好多钱!她紧紧地盯着那些钱,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张友仁将钱和票据仔细地清点了一遍,然后又放回箱子里,锁好。他将箱子重新放回床底,然后回到桌子旁,继续研究图纸。
秦淮茹的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她太想知道那些钱和票据是怎么回事了。难道是张友仁贪污来的?还是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决定找机会弄清楚。
接下来的几天,秦淮茹总是找各种借口接近张友仁。她一会儿假装关心他的生活,一会儿又故意找他帮忙修东西。
张友仁对秦淮茹的殷勤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他只觉得这个寡妇挺可怜的,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生活不容易。
一天晚上,张友仁正在房间里看书,突然听到敲门声。他打开门,看到秦淮茹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羹。
“友仁,”秦淮茹的声音柔媚动人,“我做了碗鸡蛋羹,给你补补身子。”
张友仁看着秦淮茹,心中突然升起一丝警惕。他接过鸡蛋羹,笑着说道:“谢谢秦姐,你太客气了。”
秦淮茹看着张友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柔声说道:“友仁,你一个人住,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别客气。”
“好的,秦姐。”张友仁将鸡蛋羹放在桌子上,并没有立即吃。
秦淮茹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找了个借口在张友仁的房间里转悠起来。她的目光四处扫视着,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床底下的那个木箱子上。她心中一动,难道那些钱和票据就藏在这个箱子里?
她假装不小心碰到了床,然后“哎哟”一声,蹲下身子,捂着脚踝。
“秦姐,你怎么了?”张友仁关切地问道。
“我的脚好像扭到了,”秦淮茹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你能帮我看看吗?”
张友仁连忙蹲下身子,查看秦淮茹的伤势。
就在这时,秦淮茹的手悄悄地伸向了床底下的木箱子……
箱子很轻,秦淮茹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它拖了出来。心跳如擂鼓,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箱子。
然而,箱子里并没有钱,也没有票据。只有一件叠放整齐的蓝色工装,几本厚厚的笔记本,和一些零散的零件。秦淮茹愣住了,她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几遍,确定没有其他东西。
失望、疑惑、恼怒,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秦淮茹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咬了咬牙,将箱子里的东西胡乱地塞了回去,然后用力推回床底。
“秦姐,你没事吧?”张友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关切。
秦淮茹抬起头,看到张友仁正关切地看着她。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就是扭了一下,现在好多了。”
张友仁站起身,将秦淮茹扶了起来,“能走吗?”
秦淮茹试着走了几步,感觉脚踝还是有些疼,“好像不太行。”
张友仁想了想,说道:“那我扶你回去吧。”
秦淮茹点点头,顺势将一只手搭在了张友仁的肩膀上。
张友仁扶着秦淮茹,慢慢地向外走去。秦淮茹的另一只手则悄悄地伸进了张友仁的裤兜里。
张友仁的裤兜里鼓鼓囊囊的,似乎装着什么东西。秦淮茹心中一喜,难道是钱?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去,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她用力捏了一下,感觉像是……一个铁疙瘩?
秦淮茹心中疑惑,她将那个东西掏了出来。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清了那个东西的形状——一个金属零件,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
秦淮茹愣住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友仁也感觉到了口袋里的动静,他低头一看,看到秦淮茹手里拿着那个金属零件,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秦姐,你这是……”
“啊,我……”秦淮茹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张友仁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地说道:“秦姐,我知道你生活不容易,但你也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秦淮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没想到张友仁会这么说。她连忙将金属零件塞回张友仁的口袋里,结结巴巴地说道:“对不起,友仁,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张友仁的目光锐利,仿佛能看穿秦淮茹的心思。
秦淮茹低下头,不敢与张友仁对视。她的心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怒。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被张友仁耍得团团转。
“我……我只是想帮你。”秦淮茹的声音低如蚊蝇。
“帮我?”张友仁冷笑一声,“你帮我什么?帮我偷东西吗?”
秦淮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她捂着脸,哭着跑出了张友仁的房间。
张友仁看着秦淮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将手里的鸡蛋羹倒进了垃圾桶,然后回到桌旁,继续研究他的图纸。
那个金属零件,是张友仁正在研制的新型机床的核心部件。他为了这个零件,已经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他原本打算明天就把这个零件送到工厂进行测试,没想到却被秦淮茹发现了。
张友仁不知道秦淮茹为什么会偷他的东西,但他知道,他不能再相信这个女人了。
第二天一大早,张友仁就将那个金属零件送到了工厂。
工厂的工程师们对这个零件赞不绝口,他们一致认为,这个零件的设计非常精妙,将会极大地提高机床的性能。
张友仁的心里充满了喜悦和自豪。他知道,他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终于研制出了世界上最先进的机床!
然而,就在张友仁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工厂失火了!
张友仁连忙赶到工厂,只见熊熊大火吞噬着厂房,浓烟滚滚,遮天蔽日。
“我的机床!”张友仁的心脏剧烈地收缩着,他疯了一般冲向火场。
“危险!不要进去!”消防员拦住了张友仁。
“我的机床!我的心血!”张友仁嘶吼着,拼命挣扎。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火场中冲了出来。
是秦淮茹!
她手里拿着一个被烧得焦黑的盒子,踉踉跄跄地跑向张友仁。
“友仁,你的东西……”秦淮茹的声音沙哑,脸上满是灰尘和汗水。
张友仁一把夺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那个金属零件!
零件已经被烧得变形,但主体结构仍然完好。
张友仁愣住了,他看着秦淮茹,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秦淮茹虚弱地笑了笑,“我知道……这对你很重要……”
说完,她一头栽倒在张友仁的怀里。
张友仁扶着秦淮茹,几乎是半抱半拉地把她带到消防员搭起的临时医疗点。医生赶忙围上来,简单检查后说她吸入了大量浓烟,需要立即输氧,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张友仁长舒了一口气,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他低头看着还处在昏迷中的秦淮茹,心中五味杂陈。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女人前一天还让他寒透了心,今天却又跑到火场里去救他的零件,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人啊,真是看不透。”他低声喃喃。
正想着,张有福的声音突然从后头传来:“哎哟,这不是友仁嘛!你怎么也在这儿?刚才听人说厂里失火,我还以为你也冲进去呢!”
张友仁一回头,看见邻居张有福满脸堆笑地站在那里,但下一秒,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张有福身后的一位男人身上。那个男人身穿一件陈旧的蓝工装,站在一旁,神色有些局促,却又透着几分不自然的冷淡。
“许大茂?”张友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许大茂肩膀一抖,随即勉强堆起笑容,说道:“张工,真是巧啊。没想到咱俩在这儿碰上了。这火来得太突然了——对了,你没什么贵重东西在里面吧?”
张友仁冷冷地盯着许大茂,没说话。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有福见气氛尴尬,赶紧插话:“哎呀,许大茂,你来的时候火都快扑灭了,还装什么忙里忙外的样子。工厂的事情又不关你什么事,你一个放电影的,凑什么热闹?”
许大茂脸色一僵,连忙转移话题:“那个……张工的房间受损了吗?哟,那不是秦淮茹吗?她怎么回事?”
“用不着你操心。”张友仁冷冷地回了一句,然后转过身,继续检查手里的盒子。
许大茂的眼睛立刻被那烧焦的盒子吸引了过去。他语气不自然地问道:“这东西……还能用吗?”
张友仁并没回答,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零件上。经过仔细观察,他发现零件确实有些损坏,但最重要的部位竟然奇迹般地保存完整。这种耐热性简直出乎意料。
“还好,没完全废掉。”张友仁嘟囔着,心里感到既庆幸又纳闷。他知道自己的金属零件用的是特殊材料,但能在如此高温下保持结构基本完整,未免也太过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