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吓得浑身发抖,她连忙摇头,不敢再说话。
张友仁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
他走到走廊尽头的窗户边,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充满了烦躁。
他本来只想好好地过日子,但是总有人来招惹他。
他真的累了。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转身,大步走向了秦淮茹的房间……
张友仁推开了秦淮茹病房的门,屋里弥漫着一股夹杂了药水味和些许病号饭味的潮湿空气。秦淮茹正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眼神却带着一种掺杂了委屈与无奈的复杂情感。她看到张友仁走进来,愣了一下,随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友仁,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虚弱,却依旧柔媚,像轻轻拨弄心弦的琴音。
张友仁看了她一眼,随后不动声色地将病房门关上,反锁。这个动作让秦淮茹微微一怔,她神情微妙,有些不安地攥紧了手里的被子,却还是装出一副柔弱模样。
“我过来看看。”张友仁声音淡漠,眼神却锐利如刀,“顺便问问,你这两天是不是又打算搞什么幺蛾子?”
秦淮茹的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友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都病成这样了,哪还有精力搞什么幺蛾子?”
“是吗?”张友仁冷笑一声,缓缓向她走去,“可我听说你托人给大院里传了话,说我是个心狠手辣、不近人情的小人,是不是?”
秦淮茹脸色唰地一下变得煞白,但嘴上却依旧倔强,“我没说过,你别听信谣言。”
“没说过?呵,你以为你的事很好藏住吗?”张友仁一步步靠近,那微微眯起的眼神像是恶狼盯住猎物,让秦淮茹心头发寒,“我救了你,结果你转眼就咬我一口?秦淮茹,你可真不简单啊!”
秦淮茹语气急促,眼圈一下红了,“友仁,我真的没有!我知道你帮过我,可我还来不及感激你,现在却被你这么冤枉!我……”
“少跟我演戏!”张友仁倏地抬高了声音,手一下拍在她的床头柜上,发出震耳的响声,吓得秦淮茹肩膀猛地一颤,“你这一套,怕是对付傻柱还成,拿来跟我玩,不嫌掉价吗?”
他话音刚落,秦淮茹眼角的泪珠终于滑落,她低下头啜泣,“我也是没办法啊……贾张氏那个老虔婆缠着我要钱,说我拖累她儿子,还说她的人脉能把你挤出四合院。我被逼得没办法,就随便附和了两句,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友仁,你要是觉得不对,我道歉,真的道歉!”
张友仁盯着她的脸,眼中寒意未减。他忽然俯下身,单手撑在床沿,跟秦淮茹的脸只有几寸之隔,他的嗓音低沉却带着威慑,“秦淮茹,你嘴上说得天花乱坠,可我劝你,最好别玩火,不然……后果你承担不起。”
秦淮茹怔住了,她能感觉到张友仁的真实怒意,那怒意就像一根冰冷的鞭子,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
正僵持间,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傻柱的喊声:“秦姐,开门,我来接你出院!”
张友仁闻声怔了片刻,随即眼神更加冷冽。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了秦淮茹一眼,冷笑了一声,“看来,你的‘救兵’来了。咱们的账,回头再算。”
秦淮茹还未来得及答话,只觉得他那骤然增强的压迫感像一阵冷风,扫过心头,令她心悸不已。她强忍着内心的惶恐,拉开嘴角,又露出那副示弱的笑容,“友仁,我们之间其实没有这么复杂——”
张友仁不等她说完,径直拉开门。站在门外的是傻柱,手里拎着一个旧帆布袋,神情间带着熟悉的憨厚与殷勤,“秦姐,我来了,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咱们赶紧出院吧,人家催了好几回了。”
傻柱话音未落,视线就撞上了从病房里走出的张友仁。他眨巴了几下眼睛,看起来极为意外,“哟,友仁,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你有意见?”张友仁收回寒意凛然的表情,此时则换上了一种懒散却不容冒犯的姿态,嘴角微微一挑,“我过来看看,不行吗?”
傻柱被他这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怵了一下,连带手中的帆布袋都捏紧了几分。他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哪能啊,你是好心人,还帮秦姐住院垫过医药费,我哪敢有意见。就是……没想到你也关心这些小事。”
“哦,那你就好好关心大事去吧。”张友仁冷冷挥挥手,就像挥开一只讨人厌的苍蝇,然后迈步离开,甚至头也不再回。
傻柱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唇翕动几下,最终也没敢出声。他只能低着头将帆布袋塞到秦淮茹床边,埋怨道:“早收拾好了,干嘛拖拖拉拉的?医生都催了。”
秦淮茹心里五味杂陈,此时见傻柱面露不快,便强打精神,轻声说道:“柱子,你别急嘛,我又不是故意拖延,就是跟友仁聊了两句。他啊,最近也挺忙的,一边工作一边还惦记着我……”她眼中带了点怅然,又似有些幽怨。
傻柱不知为何,看着她这副娇柔模样,心头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本就对张友仁抱有几分不满,此时听到这话,更是有些不服气,“他再惦记你,也没陪在你身边吧?你还不是靠我跑前跑后……哎,算了算了,说这个干什么,快点收拾吧,回家再歇着。”
秦淮茹心中暗笑,知道傻柱吃了醋,便故意顺着杆子往下爬,“柱子,你看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不记得你的恩情?等回去了,我一定好好请你吃顿饭。”
傻柱听了这话,原本阴沉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一些,嘴角咧开一个傻乎乎的笑,“那感情好!不过秦姐,这医药费……咱啥时候想个办法,把友仁的钱还上吧?毕竟,这么欠着也不是回事。”
秦淮茹的心顿时像被针刺了一下,脸上的柔媚迅速罩上一层薄霜,“柱子,你这是……嫌弃我拖累你了?”
傻柱被问得一愣,连忙摆手,慌张地解释,“怎、怎么可能!秦姐,我是怕……怕友仁把这事拿出来说事啊,他那人——你不是也清楚嘛,睚眦必报,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秦淮茹的脸沉了下来,慢慢转开头去,语气淡漠却藏着刺,“柱子,我就知道,我跟贾家的名声在外,你也嫌弃了。”
傻柱顿感慌乱,无论他再怎么解释,秦淮茹都阴着脸不说话。他没注意到,秦淮茹低头时眼中流露出的那一抹深深的算计。
而此时离开的张友仁,沉着脸刚走到走廊拐角,就看到从另一头匆匆赶来的贾张氏……
张友仁刚走到走廊拐角,就看到贾张氏风风火火地冲过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我的乖孙哟,我的乖孙哟,你可不能有事啊!”
看到张友仁,贾张氏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尖酸刻薄道:“哟,这不是张工程师吗?怎么着,来看秦淮茹的笑话?你那几个臭钱就别想拿回去了,我们家可没钱还你!”
张友仁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贾张氏,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我来不来看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贾张氏叉着腰,肥硕的身躯像堵墙一样挡在路中间,“怎么没关系?你害得我们家淮茹住院,现在又来看笑话,你安的什么心?我告诉你,我们家可不怕你!”
“我害秦淮茹住院?”张友仁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嗤笑一声,“贾张氏,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要不要我把那天的事情再复述一遍?看看是谁把秦淮茹推进医院的?”
贾张氏心虚地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强硬起来,“反正就是你害的!你赔钱!你必须赔钱!”
张友仁懒得跟她废话,侧身就想绕过她。贾张氏却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尖利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肉里,“你别想走!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离开!”
张友仁眉头紧皱,用力甩开她的手,“贾张氏,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贾张氏被他甩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顿时恼羞成怒,撒泼打滚起来,“哎哟,打人啦!张友仁打人啦!没天理啦!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啦!”
周围的病人和家属都被这动静吸引过来,纷纷围观。张友仁顿时感觉头皮发麻,他知道贾张氏的厉害,这要是让她继续闹下去,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贾张氏,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正是街道办的李主任。